這樣的男人走上前來。
他便是言峯綺禮。
“我兒是冬木市言峯教會的神父,也是籍於聖堂教會里進行聖遺物管理及回收的第八祕跡會的代行者,不論是處於法理還是義理,他都擁有合法的權利來收繳你手中的螺湮城教本。”言峯璃正得意說道:“天夏泰平,你要違抗法律嗎?”
“法律?那東西不過是編造出來的東西。它迎合的是統治階級的利益,今天還要被封殺控制的東西,明天也許就能大張旗鼓的行走於世。再說。”泰平晃了晃了手中的螺湮城教本:“這本書比人類的歷史還長,它出現的時候法律這個詞還沒被髮明,你覺得你們的規定能約束它嗎?”
“這……”
言峯璃正無言以對。
“讓開吧,我並不是獨裁者,對各地方的民族風俗也持開放態度,不會強加干涉。但現在的螺湮城教本已經脫胎換骨,早已不是你們能輕易接觸的東西。相信我,由我來保管它,不論是對你們還是對這個世界而言,都是最佳的選擇。”
言峯璃正沒有回答,言峯綺禮一步步上前。
泰平無奈的聳肩:“還不願放棄嗎?”
“抱歉。”言峯綺禮用毫無波動的語調說道:“職責所在。”
話音落下,他便飛速上前,如同無聲的勐虎,擡手便是兇狠的拳擊。
“啪!”
泰平擋住了攻擊。
言峯綺禮露出驚訝的表情。
本來被擋下乃是意料之中,但讓言峯綺禮無法接受的是,泰平只用一根手指就擋住了他的攻擊。
“什?麼?”言峯綺禮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到了意外的滋味。
泰平倒是十分的輕鬆。
“是八極拳啊,練得還相當不錯。但爲什麼要停下呢?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臻至巔峯,爲何止步不前?”泰平看向了言峯綺禮的眼睛,彷彿瞬間洞穿了一切:“原來如此,你並不是什麼天才,你的所有才能都是以千百倍的辛苦換來,但每次修行到差一步時,你都會毫不留戀的轉向下個領域,因此看似多才多藝,實則是個做什麼都達不到超一流的半吊子。”
言峯綺禮開始顫抖,他用發顫的聲音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
“因爲你這種人,我已經見過太多。”泰平回答道:“你們這種人沒有自己的願望,也沒有自己的理想,但過去是因爲貧苦的生活讓人們無力誕生願望和理想,你的麻木又是怎麼回事?哦,我明白了,你天生缺少同理心,無法從幫助別人的過程中獲得滿足感,也無法從傷害別人的過程中生出負罪感,你就像一面鏡子,雖然忠實的映射出了周圍的模樣,但那卻與你毫無關係。在你看來,生活其實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樂趣,對吧?”
言峯綺禮的臉皮顫抖幾下,這還是他都一次被人看穿的如此徹底。
現在的他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扔到冰天雪地裏一樣,不僅毫無遮掩,還冰寒刺骨。
忍不住的,他生出了一絲殺意。
因爲他並不喜歡被人看穿的感覺。
言峯綺禮的右拳被一根手指粘住,但他的左拳卻瞧瞧伸向了腰間。
言峯綺禮單投包括準備動作在內能在0.3秒完成,連投則能在0.7秒內完成四投。哪怕是未確認的目標也能毫無障礙地攻擊,半靈體刀身的威力更是能貫穿鐵骨。
這個距離,只要出手,言峯綺禮有信心一擊爆掉天夏泰平的腦袋。
“我勸你不要動用兵器,否則你很快就會身首異處。”泰平的聲音突然在言峯綺禮耳邊響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下意識的,摸向黑鍵的手停了下來。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有種預感,天夏泰平真的能說到做到。
“這就對了。”泰平笑道:“好不容易練就的拳法若不全力施展豈不可惜?難得遇到了拳術的後起之秀,就讓我來爲你演示一番,何爲巔峯之上的壯闊與美麗。”
泰平說着屈指一彈,立刻讓言峯綺禮後退幾步,接着又勾勾手指說道:“來吧,盡全力攻來,你只有一次機會!”
言峯綺禮在猶豫。
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是泰平的對手,也不認爲自己全力進攻能有什麼意義。
父親言峯璃正焦急叫道:“綺禮,不要動搖!”
“對,不要動搖,盡全力打過來。”泰平接着說道:“意義並不取決於能獲得什麼成果,而是在於你想要怎麼做!言峯綺禮,你想要見識天下最強的神拳嗎?你想要見證拳法最高的境界嗎?你想明白你與我的差距嗎?你想在現在的基礎上再一次的變強嗎?”
言峯綺禮渾濁的雙目逐漸清晰,迷茫的眼神也開始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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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想!
他想要見識天下最強的神拳!
他想見證拳法最高的境界!
他想明白自己與泰平的差距!
他想變得比現在的自己更加強大!
不再是因爲外人的意願,而是源自內心的渴望。
鏡子頭一次有了自己的思想,鏡中的世界也開始無限擴張。
言峯綺禮大叫着揮出了拳頭。
這是他有生以來打出過的最強一拳。
“真是漂亮!”泰平稱讚一聲:“那麼見證吧,這就是你從來沒有到達過的巔峯的模樣!”
“二重勁!”
砰!
兩隻拳頭撞在一起。
一隻完好無損,另一隻筋斷骨折。
言峯綺禮吐血高高飛起,但在空中他卻放聲大笑。
“綺麗(kirei),如此美妙的技術,真是太綺麗了!”
言峯綺禮就此到底昏迷,言峯璃正忍不住慌亂大叫:“綺禮!綺禮!”
“別擔心。”泰平說道:“他受的不是致命傷,至於斷臂對於現代醫學或許比較麻煩,但在魔術的治療下應該也問題不大。言峯璃正,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所以別再做傻事,明白了嗎?”
言峯璃正慘白着臉,無可奈何的點頭。
泰平點點頭正要離開,rider突然從天而降,開口邀請道:“喂,天夏泰平,爲了慶祝擊敗海魔,去喝一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