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司口噴鮮血。
人已經是今非昔比的人,但劍還是留在過去的劍。
她一腳踹在saber小腹,讓後者也口噴鮮血後退,然後兩人便同時跪倒在地。
“總司大人!”小櫻焦急的大叫。
“啊,放心,還死不了。”總司手撫傷口,澹澹說道:“似乎是傷到了肺,讓我每次呼吸都猶如受刑。雖然痛苦,但意外的十分熟悉,讓人有些安心。”
反觀saber,在一陣金光閃動中,阿瓦隆治好了她的傷勢,讓她完好如初的站了起來。
“還要打嗎?”saber說道:“武器破損,身體也受到重創,現在的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啊,的確,我的狀態不佳。”總司站起身來,輕笑說道:“但你不知道嗎?身體有恙的沖田總司,纔是最強的!”
病弱屬性抓緊腳步,終於追上了幕末最強的劍客。
彷彿是遭到後世民衆的印象所改寫,如同詛咒。
但總司並不苦惱,因爲正是擁有着隨時會倒下的身體,她才能不斷的逼迫自己,超越一個又一個極限。
好與壞彷彿是硬幣的兩面,讓人難以區分。
但現在,總司要去做她已經做過了無數遍的事情。
菊一文字被架了起來。
劍尖朝下,略微向左。
平青眼,無明三段突的起手式。
總司曾經憑藉健康的身體刺出了第四劍,第五劍。
但現在她卻要用一劍來定勝負,決生死。
“真是諷刺。”總司感慨道:“就像是蹩腳的小說,不過作者又會是誰呢?”
saber一步步上前。
總司也擡腳迎上。
兩人先是慢行,然後加速,最後疾跑。
“死吧,berserker!”saber大喊:“我必須要取得聖盃!”
“那就看看鹿死誰手。”總司再劇痛中深吸一口氣:“燃燒吧,我的生命,以我的身體爲燃料,化作清風!”
兩人高高躍起,同時揮劍。
劍刃與劍刃在空中碰撞,打出火花,發出清脆的響聲。
當!
金屬四濺。
菊一文字瞬間從中折斷。
saber落地,回身,然後再次勐衝上前。
“berserker,勝負已分了!”
總司搖頭:“不,真正的勝負,纔剛剛開始。”
一語畢,周圍的景象發生變化。
原本一片廢墟的愛因茲貝倫城堡突然被熊熊燃燒的木質建築取代,周圍雖然沒有人,但喊殺聲不斷,地上的瓦礫變成了大大小小的屍體,猶如一座屍山血海。
火在血中燒,血在火中淌,火與血互相融合,就如同地獄降臨。
“這是?”衛宮切嗣發出驚呼。
“是總司大人的固有結界!”小櫻歡快大叫。
“但這是什麼糟糕的地方?”幽朧撓撓腦袋:“總覺得好像在學校的課本上見過。”
“這是京都禁門之變時的景象。”身爲歷史老師的泰平說道:“也是總司最後一戰的地方。”
自那之後,總司就病入膏肓,絕代劍客成爲了連牀都下不來的廢物。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禁門的總司,便是人生的最強!
“別像故弄玄虛!”saber手中的斷鋼劍狠狠砸下:“沒了劍,你還要怎麼勝我?”
話音落下,強烈的光芒瞬間爆炸。
總司整個身體都化爲了光芒,散發着璀璨無比的亮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穿過了saber的身體。
這一下來的快,去的也快。
兩人的身體在空中交錯而過,總司落地,立刻咳咳的咳出血來。
而saber轉身,阿瓦隆的金光浮現,但在她的目瞪口呆中,這些金光卻轟然粉碎,炸的四散飛散,猶如穿花蝴蝶般消失不見。
盔甲破碎,無數傷口勐然炸裂,鮮血噴濺出來,saber喫痛,哐噹一聲倒地。
“爲什麼?”亞瑟王驚慌大叫:“爲什麼阿瓦隆會粉碎?”
“因爲它的屬性是光。”總司一邊咳嗽一邊回答道:“沒有什麼能擊碎光,所以阿瓦隆纔是絕對的防禦。除非,攻擊者也化爲了光。”
saber震驚道:“你剛纔?”
“沒錯,我變成了光,畢竟速度的終點就是光。”總司自信說道:“很遺憾,我又一次超越了極限。”
沒錯,阿瓦隆是由光構成的防禦,那麼能擊碎它的,也就只有光。
經過多次交手,總司早就看出阿瓦隆除了強大的治癒能力,還具備“物理免疫”的身體特性。
只要阿瓦隆還在,她就很難對saber造成致命的傷害。
那既然物理攻擊無效,總司就決定嘗試一下屬性攻擊。
畢竟長劍折斷,她也無路可走。
至於化身爲光……身爲幻想產物的英靈,因爲心意而變換形態,這不正是拿手好戲嗎?
於是阿瓦隆就此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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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化身爲光的總司只是在阿瓦隆的防禦上鑿出來很小的裂痕,遠沒有到達能擊碎傳說神器的地步。
但她的行爲就像是玻璃刀上的那顆金剛石,讓原本完美無缺的防護上出現了瑕疵,絕對防禦的概念也就此消除。
身爲劍客,不論說的多麼好聽,但他們始終都是肩負着破壞與毀滅的一羣人。
劍是無法開創新時代的,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斬開舊時代的荊棘!
這荊棘曾經是幕府,是密探,是西方列強……但今天,它是擁有超自然力量的英靈與聖盃!
“繼續吧。”總司站了起來:“你我的傷勢都不足以致命。”
只要生命不息,那就戰鬥不止。
雖然痛苦,也有歡喜相伴。
如此灑脫不羈,隨遇而安,便是幕末劍客們的浪漫!
總司因爲陷入絕境,氣勢反而更加高漲。
反觀saber……
金髮的少女立在碎石之間,大口的喘息。與其說是肉體上的傷痛,不如說是精神上遭到了重擊。
她寄予厚望的阿瓦隆被攻破了,追尋一生的劍鞘也無法阻止她失敗的命運。
雖然阿瓦隆並沒有從物理層面上被破壞,只要有足夠的魔力就可以修復它,但不滅的屏障終究還是破碎了。
saber彷彿失去了奮鬥的動力,從大名鼎鼎的騎士王又變回了身穿粗布的農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