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皺着個眉頭?”
時芙昕見楚曜眉頭緊蹙的進來,走上前,伸手將其眉頭撫平:“日後別皺眉了,跟個小老頭似的,一點都不英俊了。”
楚曜握住時芙昕的手,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太子膝蓋骨粉碎,展神醫也無法醫治,太后很生氣。”
“太后不好斥責展神醫,將你叫進宮,怕是要遷怒於你。”
時芙昕看着自己被握緊的手:“我知道,太后這是柿子撿軟的捏。”
楚曜搖頭:“不僅僅如此,之前你頂撞皇后拒絕太子的事,太后也很惱火,她肯定會藉此教訓你的。”
時芙昕皺眉:“太后難不成還能無緣無故體罰我不成?”
見楚曜面色嚴肅的默認了,時芙昕抽回了自己的手,蹙眉沉吟了起來。
楚曜看着她:“能壓制太后的,只有太皇太后了,你趕快讓人去安國公府知會你三姐一聲,請她出面求太皇太后幫你。”
時芙昕對此不是很積極:“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早就不管事了,她爲了給蕭家留下餘蔭,未必願意和太后敵對。”
“再說了,就算太皇太后幫了我這一次,難不成日後太后找我麻煩,她還能出面幫我兩次三次不成?”
“還是得想辦法從源頭上解決問題纔行,得想個法子徹底解決太后。”
楚曜聽得眼皮狂跳:“你可不要亂來。”
時芙昕發現楚曜一下變得很緊張起來,很是不解:“你這是怎麼了?”
楚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他怎麼了?
他能說他是被嚇到了嗎?
一想到時六能同時殺死兩個絕巔宗師的超強戰力,他真害怕她一個沒忍住將太后給弄死了。
“有些人不能隨便亂動,比如,你前腳去見了太后,後腳就傳出太后出事,外人肯定會將你和太后出事聯繫在一起的。”
時芙昕見楚曜是說這個,笑了:“相公,我發現,你對我很是高看呀,居然會覺得我敢在皇宮裏動手!”
楚曜不想說話,要是不知道時六是白月光,他肯定是不會這麼想的,可他是親眼見過白月光獨闖北燕皇宮,還強行威逼北燕王不許動葉默的場景的。
時芙昕安撫道:“你放心吧,我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纔不會在皇宮動手呢。”
說到這裏,時芙昕嚴肅的看着楚曜:“相公,我發現你對我有嚴重的誤解,我從來都不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你認識我這麼久了,可曾見過我動過手?”
說着,點了點頭腦袋,“我向來是靠腦子解決問題的,你現在知道了吧,你剛剛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楚曜看着滿臉認真的時芙昕,不說話。
就在這時,關王妃身邊的嬤嬤過來催促了:“三夫人,太后身邊的宮人還等着呢,王妃讓你收拾快一點。”
時芙昕‘嗯’了一聲,看向楚曜:“太后爲難我的事我會看着辦的,只是,太后老是召見關表妹,你可知道是何意?”
楚曜眼神頓時躲閃開了,身子還側到了一邊,一副不敢直面時芙昕的模樣。
說着,走到楚曜面前,直視着他:“你是什麼意思?”
楚曜連忙道:“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母妃那邊……”
時芙昕嫌棄的看着他:“太后你搞不定也就算了,怎麼連母妃你也搞不定?以前我覺得你挺厲害的,如今越來越發現,你就是個紙老虎。”
楚曜剛想辯解幾句,又聽時芙昕問道:“你對關表妹是什麼心思?”
“我能有什麼心思?”
“我當然是沒有心思!”
楚曜快速表明自己的態度,接着,又有些欲言又止:“關表妹是個可憐人,以前我在王府遭受排擠,她幫我良多,我真心希望她能有個好的歸宿。”
“其實,這兩年我一直在暗中幫她相看合適的人家,只是告訴母妃後,母妃每每都多有阻攔,我也不好直接插手關表妹的婚事,事情就拖到了現在。”
時芙昕:“你知道你爲何是王府食物鏈的最底層了嗎?”
楚曜愣了愣。
時芙昕幽幽道:“王府裏的其他人都有辦法轄制母妃,只有你不能。”
“母妃作爲父王的正妻,嫁入王府這麼多年了,從未碰過掌家的權力,可見她活得很失敗。”
“你連處處被掣肘的母妃都沒法子拿下,你不是王府裏最弱的人,誰是?”
“王府其他人轄制母妃,母妃轄制你。你雖是王府在外最有權勢的人,但王府的人還是能騎在你脖子上。”
“這就是你這些年爲何過得那般不如意的原因!”
楚曜悶頭不語。
時芙昕看着他:“要是太后真的要將關表妹說給你,怎麼辦?”
楚曜有些煩躁的在房裏走來走去:“自從太后召見過表妹後,我就隱約猜到了太后的意思,這些天我一直在物色品行不錯的官宦子弟。”
“我手裏倒是有兩個合適的人選,但這只是我的想法,還不知道表妹是怎麼想的。”
“本來我已經打算好,就這兩天安排表妹和他們見面,可沒想到太后居然如此着急的召見你們。”
楚曜看着時芙昕:“太后這次見你們,估計是爲了太子腿傷的事,應該不會提及表妹的事。”
“只要這次沒提,等你們出宮了,我們就立馬着手安排表妹去相看那兩個人,你說怎麼樣?”
時芙昕聽後,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時芙昕就帶着安然和小芳去了正院。
……
去往正院的半路上,時芙昕見到了特意過來堵她的關秀妍。
“秀妍見過表嫂。”
“關表妹可是有事?”
關秀妍看着時芙昕,有些欲言又止。
時芙昕只看着她,沒開口詢問。
關秀妍等了一會兒,見時芙昕沒開口,只能主動道:“表嫂不在的這段時間,太后召見過我兩次,太后的意思很明顯,要讓我給表哥做妾。”
時芙昕看着她:“那你想嗎?你想給人做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