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綰還在看單子,她落下了最後一筆,這才鬆了一口氣。
忙活那麼多天,終於是把這些都弄清楚了。
孃親留給她的嫁妝,確實是少了許多,不過這個不着急,她還有一些時間讓動了手腳的人吐出來。
今天淺雪說,攝政王府那邊明天會將訂好的日子,拿過來讓雲府挑選,定下來後就是鳳邪離來迎親。
想着雲傾綰的嘴角忍不住彎起來。
忽然窗口有動靜響起,她轉頭看去便看到鳳邪離進來了。
雲傾綰詫異的睜大眼眸,驚聲道:“行淵,你怎麼來了?”
不對,是他怎麼偷偷摸摸的來了?
堂堂攝政王竟然像是做賊一樣。
屋子裏的淺雪和淺黛剛纔先是一驚,看到是鳳邪離後才鬆了一口氣,她們似乎已經很習慣鳳邪離的存在。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立刻極有眼色的退出去,還將門給鎖上。
鳳邪離走過來,在雲傾綰旁邊坐下。
雲傾綰已經沐浴過了,一頭秀髮放下來,垂墜順滑,在暈黃的燈火之下,襯得那張小臉更精緻小巧。
鳳邪離眼底浮現些許暗涌,看着雲傾綰,低聲道:“綰兒,明日便是乞日。”
雲傾綰聽到這話,臉頰也忍不住有些發熱,她輕輕的點頭,“我知道,淺雪已經和我說了。”
鳳邪離坐着也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幽深的眼眸看着雲傾綰。
窗戶的微風吹拂,讓雲傾綰失衡的心跳清明瞭幾分。
她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還偷偷的翻窗進來。”
鳳邪離抿了抿脣。
爲何而來?
他想雲傾綰想得睡不着。
“睡不着。”他冒出三個字。
說罷,鳳邪離站起來,兀自往雲傾綰的牀榻走去。
他毫不客氣的脫靴上牀,鳳邪離靜靜的看着她,低聲道:“綰兒,過來陪本王小憩片刻。”
鳳邪離失眠了?
雲傾綰站起來,朝着他走過去,她也脫鞋上牀。
她的牀榻不算大,兩個人一起睡上去多少還是有些擁擠。
鳳邪離卻覺得這樣很好,可以讓他與雲傾綰更親近。
雲傾綰窩在他的懷中,像一隻小貓一樣乖巧溫順,她低聲道:“天亮之時你就要走了,不然會被人看到。”
雖然他們已經定親了,但到底還沒有到迎娶,還是需要注意一些。
鳳邪離側身,讓雲傾綰睡得更好一些。
他看着雲傾綰嬌豔明媚的臉,白皙細膩的肌膚,眼眸瞬間深沉晦暗,感覺更是睡不着了。
美人在懷,鳳邪離伸手將她抱緊懷中,感覺心裏無比的滿足。
忽然,他的腦袋磕到了一個硬物,他伸手一摸,在枕下摸到一個精緻的盒子。
什麼東西,需要如此寶貝的藏在枕頭之下?
雲傾綰這纔想起來,好像這東西是宋鶯今天送來的,說放在她枕頭下了。
當時她忙着其他事,轉頭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盒子並未上鎖,上面有暗紋,透着神祕的色彩。
鳳邪離打開盒子,看到裏面躺着一本泛黃的書,封面沒有書名。
他略微有些遲疑的翻開。
雲傾綰趴在他胸口,看着他翻開那本書,下一瞬,極具衝擊力的畫面映入兩人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