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老媽叫喚，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胡強不得不收起手機坐起來，又挪了挪屁股，挪到正在邊看電視邊織毛衣的老媽身邊。
“又啥事兒啊？”挪過來的胡強不情不願的道，“對了媽，說起來，啥時候了都，你還織毛衣？而且這年頭誰還穿這個啊。”
“你懂啥。”胡強媽媽白了胡強一眼，“毛衣本身不重要，關鍵織毛衣能鍛鍊手腦，能預防並治療老年癡呆。”
“誰跟你說的？”胡強皺眉。
“隔壁老王頭啊。”胡強媽媽道，“他一大老爺們都整天織毛衣，據說就是爲了防止老年癡呆。”
胡強撇撇嘴：“這也能信？媽，你該喫喫該喝喝，不用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老年癡呆這種東西，什麼預防都沒用，真正管用的，是你兒子我給你的藥。”
說到這，胡強回過頭，透過大落地窗，看了看還在庭院裏擺弄花草的蘇大苗，這才壓低聲音對自己老媽道：“媽，我給你的藥，是否按時喫？別大聲說，小點聲！”
胡強媽媽一皺眉，但還是點點頭：“是，按時喫，一天一粒，我都記得呢。”
胡強這才繼續低聲道：“媽，這事兒千萬千萬不能跟人說，包括胡桃跟蘇大苗，也絕對不能說。
我給你的這個藥，只有你知我知，不能第三人知。
還有，別人問起來，你就說你的老年癡呆是誤診，你沒有這個病，懂了麼？”
胡強媽媽點點頭，跟着低聲道：“我知道了，媽也不是不曉事兒的，這種事兒你放心吧。”
緊接着，胡強媽媽又疑惑道：“不過強子，這藥到底什麼來歷？真能治好我的病？”
“來歷你就別管了。”胡強道，“知道了對你沒好處，至於能不能治好，你自己沒感覺嗎？你不覺得，你現在的精神頭，還有記憶力，都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嗎？”
“別說，還真是。”胡強媽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從吃了這個藥，我確實是一天天變好了，不光腦子越來越靈光，手腳也越來越利索了，確實不一樣。
不過，這真的沒問題嗎？不會是什麼，迴光返照吧？”
胡強好笑道：“媽，迴光返照能回光這麼久？要真能這麼久，那不就是靈藥嗎？
別擔心了，這是某個生物研究的所祕密開發的藥物，只是還沒經過各種實驗，沒經過正式審批，所以不能上市，是我看您情況不好，好說歹說的，偷偷跟人要來的。
所以，這種藥絕對不能傳出去，也不能讓人知道，一旦傳出去，那我跟那個給我藥的人，可都要擔干係，那都是要坐牢的！
當然，坐牢倒是其次，關鍵一旦讓人知道了，這藥肯定要停止生產，到時候你也就沒藥吃了。
我跟你明確說，這藥不能治好老年癡呆，只能緩解並維持，天天喫就沒事兒，讓您跟健康人一樣，甚至強身健體，可一旦停下來，病情就會捲土重來，重新惡化。
因此，千萬千萬記得每天吃藥，千萬千萬嚴格保密，千萬千萬不能說出去啊，媽！”
“這麼嚴重？”胡強媽媽皺了皺眉，“這樣的話，豈不是我以後就離不開這個藥了？就好像人家說的那個什麼，藥物依賴？”
“唉。”胡強媽媽嘆口氣，“那這藥會不會很貴？會不會很麻煩？”
“放心吧。”胡強道，“不貴，也不麻煩，朋友實驗室出來的，不怎麼花錢，就你一個人的量，毛毛雨了。”
胡強媽媽點點頭，接着問：“不對啊，你什麼朋友，能搞出這種藥？我怎麼不知道？”
“額……”胡強眨眨眼，“媽，我認識的朋友多了，你哪兒能全認識？
總之你放心，這藥啊，保證沒問題。
別的不提，就說我現在給你的量，起碼兩年內，你是保證沒問題的，對不？”
“可也是。”胡強媽媽點點頭。
緊接着，胡強媽媽微微一笑，扭過頭，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衣道：“強子啊，媽知道，老年癡呆是不治之症，繼續下去，肯定會給你添很多麻煩。
實際上，本來媽剛知道這個檢查結果的時候，是想着偷偷去江邊一跳，一了百了，不給你添麻煩的。
但看到小胡桃還小，你又這麼忙，沒空照顧，還一個勁兒求我幫忙，就沒捨得早走。
然後我就尋思着，反正醫生說，這個病也只是初期，那我乾脆先趁着自己還能動彈，記憶力還行的時候，先幫幫你看看小胡桃，替你分擔點壓力。
真要是等到哪天我病情惡化了，真的老糊塗了，再也照顧不了小胡桃了，甚至成了你的拖累了，我再趁着清醒的時候，直接去江邊一跳就算完。”
“媽？”胡強立刻驚悚的直接坐直身體，“你說啥呢？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胡強媽媽笑了笑，眼睛看着電視上演的電視劇，手裏的毛衣針也不停歇，然後笑着對胡強道：“強子啊，別急，聽我說，媽之前的確是有這種想法，而且這也是對咱家來說最好的辦法。
媽也算是個文化人，也會上網查資料，所以媽知道，老年癡呆，不，應該說，媽這個阿爾茲海默症，根本就是不治之症。
不光如此，據說這個病最麻煩的地方，還不是治不好，而是會拖累身邊的人，給身邊的親人造成大麻煩，把活人也拖死。
要是有錢也就罷了，可以去什麼康養中心，讓專人照顧。
可咱家小門小戶，幾乎都靠你一個人撐着，哪有那個能力啊。
就算我還有點退休金，可也去不起那種康養中心啊。
所以趁着我還算清醒的時候，喝點小酒，喫點安眠藥，直接跳河，一了百了，這不光是讓我早早解脫，關鍵是讓你也早早解脫。
只是啊，我一直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小胡桃，所以才遲遲沒行動。
可誰曾想，你居然能弄到這種神藥。
不過，這藥效果這麼好，我喫着也很忐忑，生怕這代價太大，你承受不起。
所以啊強子，你跟我說實話，這藥到底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大的代價？
還有你現在這突然暴富的情況，也很不對勁，我總感覺不太像你升職後的薪水。
雖然你當經理了，當官了，可哪有一下子就這麼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