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樣的一個兒子,將來會有多麼大的作爲,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無法估量,可是卻又清楚的明瞭,他的未來,會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所以,他不能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那麼多。
她不允許,也不同意。
陳媽,老爺還在書房麼陳母突然問。
陳媽一愣,接着點頭:在,一直都在。
那好,現在該喫飯了,也不能一直工作下去。
陳媽立刻說:好,我去叫老爺下來喫飯。
不用了,我自己去。陳母說完,往二樓而去,自己兒子說的對,做做樣子也行,他們這樣的人家,不能讓別人以爲沒規沒矩。
餐桌上原本是三個人熱熱鬧鬧的,可是從雷父出現後,瞬間變的一片安靜。
都下來,開始喫吧。陳母首先發話,全都整齊規劃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看的出來,蕾蕾也好像是很怕她父親的,從雷父一出現,她剛纔的嬉笑鬧語全都收斂起來,立刻變成了乖乖的小白兔,一個字也沒有了。
可是這樣,卻使得餐桌上頓時陷入一片尷尬的安靜中。
關榆當然是不敢開口說話的,只得低着頭老老實實的喫飯,面前有什麼她就喫什麼,時不時候雷慰夜替她夾菜,卻引來雷父重重的一哼,關榆那個氣啊,咬着筷子暗地裏瞪他,用眼神說話,你別搗亂好不好,沒看到你爸恨不得用眼神凌遲我的麼
雷慰夜臉色沒變,桌子低下的一雙手卻伸了過去,慢慢握住了她的手,緊而有力。
關榆愣了愣,然後又下意識的迴應的也握住了他的手,臉上忍不住一笑,可是下一秒心裏又突的一跳,有種做錯事的感覺,這當着他爸媽的面,不太好吧,接着很快又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雷慰夜這纔看了她一眼,似乎勾了勾嘴角。
關榆正要動作,旁邊突然輕聲一笑,她視線看過去,蕾蕾正衝她擠眉弄眼,關榆一冏,立刻又低下了頭。
喫點菜吧。
關榆剛要喫飯,橫地裏突然伸出一雙筷子,夾了爆炒牛肉到自己碗裏,她擡頭看過去,卻萬萬沒想到,這一筷子的菜是陳母夾給自己的。
見她看過來,陳母笑了一笑:傻愣着幹什麼,難道嫌棄伯母給你夾的菜
不,不是。關榆有些慌亂的解釋,正要將那菜送入口中,雷慰夜蹙了蹙眉,伸手過來將她攔住了,你不能喫。
這菜你不能喫。
雷慰夜的一句話讓原本有些熱鬧起來的餐桌上又迅速冷卻下來,不僅是關榆愣住,雷家的一大家子都側目看了過來,就連雷父也是。
關榆驀然想起自己對牛肉過敏,她咬了咬脣,輕輕隔開雷慰夜的手,衝臉色有些掛不住的陳母說:伯母,我對牛肉過敏,所以他纔不讓我喫的。上說有己。
此話一出,雷父重重哼了一聲,臉色更加的不好看。
關榆被這一聲哼的心裏止不住的一哆嗦,蕾蕾見狀,立刻機靈的夾了一筷子青菜過來,放到她碗裏,嘻嘻一笑道:那你喫這個吧,我愛喫牛肉,牛肉給我吧。
說完,她剛要伸手去夾,關榆卻挪了挪碗,蕾蕾手裏落空,微微一怔,關榆重新擡起頭來衝她一笑,沒事,這一點我還是可以喫的。
雷慰夜想去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丫頭已經將那牛肉放到了嘴裏,他蹙眉,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一時間,餐桌上的人神色各異。
是伯母沒弄清楚,既然小榆不能喫牛肉,那就喫些別的吧。
陳母看到她將那一筷子菜喫下去的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又反應過來,重新又給她添了些其它的菜。
關榆也愣住,她愣的原因不是別的,只因爲陳母叫的方式改了,先前一直是關小姐的叫,如今卻叫她小榆,那麼這是不是代表,他的母親開始接受她了。
她忍不住去看雷慰夜,卻見他不悅的看着自己,關榆知道他在爲自己吃了牛肉的事不高興,暗地裏伸手去握了他的手,衝他燦然一笑。
雷慰夜的心情瞬間轉好,只因爲她的一個笑。
蕾蕾繼續當她的調味劑:媽,你太偏心了,自從我成年後你就沒有給我夾過菜了,今天居然連續兩次給小榆夾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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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未免誇張,陳母被她逗的笑起來,也親自夾了一筷子她愛喫的菜給她,怎麼樣,媽媽還偏不偏心。
蕾蕾呵呵一笑道:現在不偏心,以後小榆要是嫁過來,您肯定會偏的。
陳母瞥了一眼關榆,見這個女孩子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她笑了一笑,戳了一下蕾蕾的額頭,半正經半玩的笑說:你呀,只要你以後不欺負她就行。
咳咳
關榆正在喝茶,聽到陳母這樣的回答,那口水莫名其妙嗆在了喉嚨裏,她實在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立刻捂着嘴道歉:對,對不起。
雷慰夜傾身過來,將桌子上的餐巾遞給她,低聲問她:有沒有事
關榆立刻搖頭:沒事沒事。
雷慰夜點了點頭,一隻手體貼的拍了拍她的背,眼角則意外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他實在也沒想到自己母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蕾蕾眼睛一亮,如果不是在喫飯,她肯定要撲過去,媽,您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陳母還要說什麼,一直沉默沒說話的雷父卻威嚴的開了口:食不言寢不語。
六個字下來,讓原來輕鬆熱鬧的氛圍再度陷入沉寂。
餐桌上只聽到筷子與碗發出的碰撞聲,過了半響,雷父筷子一放,沉聲道:我喫飽了。
說完這句話,看也沒看其他人一眼,拉開椅子離開餐桌,徑直上了樓。
你們先喫,我去樓上看看。雷慰夜接着開口,卻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關榆愣愣看着先後離開的父子,有些發懵,而蕾蕾則吐吐舌頭,衝着她爸離開的方向做了個鬼臉,然後筷子也放了下來,拉起關榆和陳母說:走吧,我們三個去看電視,或者到外面去逛逛。
哎關榆看了一眼樓上,有些擔憂。
別哎了,咱們走吧,不會有事的。蕾蕾強行拉了她走,就讓他們兩個男人去淡淡。
關榆原本還想說什麼,陳母倒是點了點頭,贊同道:小蕾說的也對,咱們走吧。
上了樓的雷慰夜緊隨其後來到雷父的書房,他還沒有開口,迎面就砸過來一個硯臺,憑他的身手,雷慰夜原本是可以躲開的,可是他轉念一笑,不走不動,硬生生的接了這一下。
一塊硯臺如石頭一般,生生砸在了他的手臂上,雷慰夜哼也沒哼。
雷父也是意料之外,他自己的兒幾斤幾量自己這個做父親心裏肯定有數,可是沒有想到,他爲了那個女人,竟然硬生生受了自己這一下。
果然,雷慰夜動了動胳膊,說道:爸,這一下我是替小榆受的,我知道您私下裏會派人對小榆做什麼,可是無論如何,您要做什麼,我這一下都替她捱了,所以,我不希望以後您單獨找她見面,她膽子小,又怕您,我怕嚇着她。
雷父臉色難看到極致:我就算是找她見面又如何,難道還會把她吃了不成。
現在是文明世界了,爸您當然不會吃了。。
哼沒有被他的幽默弄的笑出來,雷父反倒臉色更沉了,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只說了一句話:我不同意。
雷慰夜彎身撿起地板上的硯臺,走到書桌前,來到自己父親面前,將那硯臺在他面前不動不重的放下,淡淡說:我帶她來,並不是要您的一個同意,只是尊敬你們二老,纔來的這一趟。
雷父怒的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你說的什麼話沒有我的同意,你看那個女人能不能進雷家的門
是麼雷慰夜反而一笑,手指從硯臺上撤離了下來,眼神稍顯銳利,這個恐怕不能如您的意了。
你
到時候我結婚,您出不出席都沒有關係。雷慰夜打斷他的話,頓了頓,又說:當然,能出席是最好的,畢竟我還是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喝我的一杯喜酒。
雷父臉色已經被氣的極差,胸膛一起一伏,嘴脣抖動只迸出兩個字來:逆子
雷慰夜在好的態度與平靜的情緒都被打亂,他冷笑,俯身與自己的父親平視,一字一句的問:我只問您一個問題,你不同意我娶小榆,爲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雷父大怒:我還需要給自己的兒子理由,真是笑話這樣的女人走到街上滿街都是,我倒想問問你,爲什麼非這個女人不可老吳家的女兒很差還是配不上你你倒是給你老子我說說
雷慰夜一字一句的聽完了,然後慢慢直起身來,臉色也已經恢復平靜:您想要一個理由,那好,我告訴您靈靈是您想娶的兒媳婦,可小榆卻是我想娶的人,這就是理由,這就是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