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報去。
他滿不在乎的話音飄過來,關榆知道自己拿他沒轍,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說:你把他弄到哪裏去了,我要見他。
想見他雷慰夜虛虛渺渺的聲音傳過來,你知道在哪裏的。
聽着電話里長長的嘟聲,關榆氣急敗壞的恨不得砸了手機。
五年不見,這個男人越來越混蛋了。
他說她知道在關門的人在哪裏可是她哪裏會知道他既然有心把關門帶走,肯定不會帶到他的那個半山腰上的別墅,所以那個地方首先就排除了,可是除了那裏,他還有哪些地方可以去呢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腦子突然靈光一閃,關榆想到了一個地方,她立刻動身,攔了一輛車就疾馳而去。
五年前,那個時候他們正準備結婚,關榆曾經跟雷慰夜抱怨過,說那個別墅太大,沒有人氣,而且也不方便,出行一趟不容易,離市區也遠。
後來,在她說了這些話的沒幾天,他就帶着她去市區看了一套公寓,三室一廳,雖然沒有那個別墅大,可是看着很溫馨很可愛。
他當時跟她說,這是我送給我們自己的新婚禮物,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將那個小一點的客房改成嬰兒室,就放在我們主臥房的旁邊,有什麼動靜我們都聽的到。
坐在車上的關榆深深陷入回憶裏,想起了當年的很多很多,或許時間真的是治療一切的良藥,當年她剛到國外想起他的時候每次都會哭,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會哭,只是心裏會鈍鈍的疼。
右手捂上心臟處,閉上眼睛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緒。
他說她自己他們在哪裏,她只想到了這樣一地方。
他們的家。
下車的時候司機要找錢關榆都急匆匆的沒有要,一鼓作氣跑到了當年只來過一次的房間,她站在門口喘氣,伸手去按門鈴,卻發覺房間沒有關嚴實,伸手一推,門自動就開了。
一隻腳踏進去,她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屋子,視線掃到陽臺處,差點嚇得她心臟病突發。
己人麼自。關門
聽到自己媽媽的驚呼聲,爬在陽臺那裏的小小人驚喜的回過頭來,掛起鐵窗上的氣球也不顧了,從柵欄上溜下來,短手短腳的跑了過來。
媽媽,你怎麼來了小人兒撲進她懷裏,雙手摟着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關榆一把抱住他,就在也不撒手,剛纔的一幕讓她心跳差點都停止了,她在他臉上也親了一下,然後才板着臉問他: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準爬陽臺,不能爬書櫃,只要是比你高的東西都不能爬,你怎麼那麼不聽話。
關門撅着嘴,手一指,我的氣球飛了,我要找回來爸爸小傢伙視線一轉,大大的眼睛有光亮起,大叫一聲,推開了關榆,從她懷裏出來,跑到了她的身後去。
關榆不用回頭,也知道自己身後站的是誰。
他的一切她都熟悉,氣場也是。
她很生氣,生氣他把關門從醫院裏帶出來,更加生氣他把關門帶到這裏來,讓這些生氣變成憤怒的是他把他弄來也就弄來了,爲什麼不好好看着他,讓他一個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如果不是她恰好來到這裏看到了,否則她不想想下去,站起來扭頭看過去,臉色不好看的開口:雷慰夜
只叫了他一個名字,她就說不出話來了,難看的表情瞬間變爲驚愕的表情,像看到了鬼怪一樣。
對面的男人穿着圍裙,還是那種粉紅色,一隻手裏拿着鍋鏟,一隻手裏拿着鍋蓋,眉頭緊蹙,嘴角抿起,看着關榆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怎麼了雷慰夜把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低頭去看關門,表情在瞬間變得柔和起來,我聽到你的聲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關門知道他要說了自己爬到陽臺上去拿氣球,爸爸肯定也會像媽媽那樣唸叨自己,所以他緊緊閉着嘴巴搖搖頭。
將手裏的鍋蓋與鍋鏟放到了一旁,雷慰夜低頭看到一眼那個纔到自己膝蓋處的小人,片刻後,他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看着他的眼睛說:我跟你說過什麼,男人不能撒謊,有什麼事也絕對不對瞞着自己的親人,知不知道。
知道他話音一落地的同時,關門立刻嗓門洪亮的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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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然後從他懷裏溜下來,跑到陽臺邊上,仰着小腦袋說:我的氣球飛上去卡着了,我想要把它拿下來,可是我拿不到。
陽臺上只有一排簡單的鐵欄杆,那種細小粗圓的鋼鐵,因爲他的動作,關榆的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她急急過去,剛開口說了個字你就被雷慰夜掃過來的眼神給制住了。
那眼神極淡,平靜的看着她,只是平靜的,關榆愣住,接下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男人想要什麼東西,都要自己伸手去拿,就算拿不到,等你到達一定的高度和實力總會將想要的東西拿到手。雷慰夜站在關門後面,扶着他的腰,在他身後告訴他,自己去拿,這是你想要的,那麼你必須自己去拿。
在很多年後,關門一直都記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男人,他的父親,跟他說的這翻話。雖然他這個時候很小,更本聽不懂雷慰夜話裏含義,可是他覺得這樣很好玩,就像電視裏的人那樣說的刺激。
氣球被成功的拿了下來,關門很開心,只有四歲的小孩子撅着小小的屁股滿屋子的跑,笑聲一片。
雷慰夜看着他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來,然後來到他面前,牽了他的手說:不是說要吃麪條,走吧,我給你弄好了,在鍋裏。
哇,謝謝爸爸。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從關榆面前經過,彷彿忘記了她的存在,或者某人是故意當她不存在。
關榆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這麼一個早上的功夫,這個小傢伙就這麼快認了他當爸爸還叫的那麼親熱她都喫味了。
不愧是自己養大的兒子,關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回身跑過來拉住了關榆的手,拖着她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媽媽,媽媽走,我們去喫飯,我的肚子餓死了。
關門這樣高興活潑的樣子卻讓關榆心裏莫名的一酸,她能看出自己兒子今天的變化,他今天很高興,高興的興奮,從她進來起,他就一直沒有消停過,不論是動作還是嘴巴上。
小孩子很簡單,心裏高興了,直接表現在身上與臉上,關門現在就是這樣,手舞足蹈的樣子來表示他心裏的愉悅。
關榆被關門的左手牽着,眼看着他的另一隻手就要去拉雷慰夜,這樣象徵着一家三口的動作讓她心裏莫名的一慌,稍微用了些力,關門就被她拉了回來,她將兒子掩到身後,摸着他的小腦袋瓜,輕聲說:跟叔叔再見,我們要回去了。
叔叔
她話音一落,剛剛還春暖開花的房間瞬間變爲冬至寒冰。
不動聲色站在一邊的雷慰夜聽到這個兩個字恨不掐死她。
媽媽,他不是叔叔,他是爸爸。關門眨巴着大眼睛,一動不動看着關榆,很認真的樣子,我看過爸爸的相片,所以我認得爸爸的樣子。說着,他從關榆身後溜出來,走到雷慰夜面前,拉着大人褲管的說:我爸爸就是長這個樣子的,我認得。
小孩子認真可愛的一翻話讓屋子裏的氣溫瞬間上升。
關榆從來沒有覺自己像現在這樣難堪過,她看到雷慰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和那表情在她眼裏,彷彿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臭小子,你吃裏扒外,看到陌生人就忘了娘,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把手裏的東西扔了跟我走,快點
自己辛辛苦苦養了幾年的兒子,如今當着她的面亂認人,關榆都要氣死了,平時教他的話,他全部沒有聽進去是不是
還看我,看我也是這句話,快點跟我走關榆插着腰,開始有罵街的範兒。
哇可是誰也沒料到,她的話音一落地,關門就張着嘴,哇哇的號啕大哭了起來,眼淚說來就來,紅紅潤潤的小嘴委委屈屈的癟起來,模樣惹人可憐,像一隻被欺負慘了的小狗。
關榆對他這個樣子嗤之以鼻,早已經看了無數回他這個樣子,知道這小子的哭功是一流,所以只是冷眼看着,並且命令道:不許哭
要是平時,她這樣一說,關門只會抽抽鼻子,自己把眼淚一抹,很快就好了,可是今天他卻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依舊哭的驚天動地,短短的腿慢慢靠到了雷慰夜身邊。
你就是這麼帶孩子的
雷慰夜看的心裏的無名火瞬間起來,他彎腰將關門抱了起來,然後不在看她,轉身朝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