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仔細確認了一下,墨子銘的確是發燒了。
她立即從墨子銘的房間走出來,繞了一圈才遇見一個女僕。
女僕知道她是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即便不是女主人,也對她十分恭敬。
“小姐好”
宋卿卿很着急,氣息不穩地說:“你們知道私人醫生的電話嗎”
那女僕點頭,“知道的,小姐。”
“那趕緊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們少爺發燒了。”
女僕應了一聲,立馬下樓去打電話。
宋卿卿不放心墨子銘,又轉身回到他房間,去浴室找了張帕子浸溼了,覆在墨子銘的額頭上。
肚子餓得有些痛,她卻沒心思喫飯。擔憂地盯着墨子銘因爲發燒而顯得發紅的臉。
這時,墨子銘突然狠狠一抓她的手,大喊了一聲,“回來”
宋卿卿被他抓得一痛,趕緊伸手撫了撫他的手背,讓他放鬆。
她的冷敷並沒有起到效果,墨子銘額頭的溫度越來越高,她急得不行,墨子銘似乎也陷入了噩夢中,不時伸手抓一下。
“卿卿,宋卿卿”
突然地,墨子銘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宋卿卿再次伸手將他的手抓住,“墨子銘,我在這裏,我不走。”
這句話彷彿有魔力,被高燒折磨的墨子銘漸漸安靜下來,陷入了沉睡。
費老這次來得比上次還要快,檢查了一下,衝宋卿卿道:“看來是傷口有些感染,我處理一下。”
費老正在醫藥箱中翻東西,看到了桌上的飯菜,“你還沒喫飯”
“嗯,還沒來得及喫。”
“那還不快喫,不喫怎麼有力氣照顧他,今晚你別想好好休息了。”
費老囑咐了一句。
宋卿卿這時候哪裏有什麼胃口,可是看了一眼墨子銘,還是逼着自己坐到沙發上,就着冷菜冷飯對付了幾口。
費老上了年紀,連趕兩趟路,給墨子銘輸好液已經很累了。
“今晚我不走了,就留在這裏看情況。”費老收拾好東西,衝宋卿卿說道。
“那就麻煩費老了,費老可以去客房休息一下,我來照顧他,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注意一下藥液,輸完了叫我拔針。”費老囑咐道。
“好的,那費老趕緊去休息吧。”這麼折騰下來,已經快十二點,費老差不多六十歲了,滿臉都是疲憊。
費老離開後,宋卿卿就坐在牀邊守着墨子銘。
看着他英俊的臉因爲生病而顯得有些憔悴,心口像被揪了一下。
忍不住伸出手慢慢撫上他微微擰起的眉頭。
然後又移動到他高挺的鼻樑上,又移動到他形狀完美的脣上。
“墨子銘,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孽緣”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不是她受傷就是他受傷,兜兜轉轉一圈,他們卻還是碰上了,並且對對方產生了感情。
若說沒緣分,怎麼會這麼巧,如果有緣分,他們之間又波折不斷。
不知道看了墨子銘多久,這張臉卻叫她怎麼也看不膩,就像看到縮小版的天天。
其實,天天和墨子銘也不是完全一樣的,天天的樣貌繼承了她和墨子銘的優點,只是有一種感覺,很相似。
天天從出生起,身上就有一種貴氣,做事井井有條,有禮貌,愛潔癖
她開始還納悶,這孩子哪裏學的那麼多毛病,原來是基因帶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卿卿打了個呵欠,擡頭看了一眼上方的藥液,還剩下一半。
她強撐着精神,繼續守着墨子銘。
她這一天受了驚嚇,力氣也耗盡幾次,現在渾身上下都在催促她趕快入睡。
強撐着意志纔沒有閉上眼睛。
終於,看到藥液還剩下十分之一時,宋卿卿打起了精神,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過。
她正要起身去找費老,搭在牀邊的一隻手就被握住。
她立即轉頭,對上了墨子銘漆黑的眼珠。
她臉上一喜,“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說話間,她自然而然地用另一隻手去觸碰墨子銘的額頭,發現溫度降了下來,但他精神還很疲憊。
“沒有。”
墨子銘的嗓音低沉而沙啞。
“那就好,藥快完了,我去通知費老拔針。”說着,她試圖將手抽出來。
一抽,卻反而被墨子銘拉回了座位,“不用,我自己會拔。”
說完,他真的逮住了針頭,快速一拔,然後丟掉針頭按住了針眼。
“你怎麼說拔就拔了”
&nb
sp;宋卿卿聲音裏有些責怪,因爲剛剛那一下太快,墨子銘的手上還飈出了不少血。
說着,他往裏面挪了挪,“上來”
宋卿卿眼睛睜大了一分,“什麼”
“你準備坐一晚上”墨子銘的聲音有些虛弱。
“我可以去找個客房住一晚上,你好好休息。”宋卿卿說着就站了起來。
“回來,”墨子銘衝她背影喊了一句,然後又道:“我受傷又發燒,萬一晚上有什麼情況怎麼辦”
宋卿卿一想,還真不放心離開了,目光掃到房間裏的沙發,邁步朝着沙發走過去,“那我在這裏睡一晚上。”
“你睡那裏要着涼。”墨子銘說着,也翻身下牀來。
“沒關係,我用浴袍蓋一下。”
墨子銘走過來,靠近她:“你去睡牀,我睡這裏。”
“那怎麼行,你受傷了。”宋卿卿當然不會同意他睡沙發。
“既然這樣,你就乖乖睡牀上去,難道你以爲我受了傷又發燒,身體虛弱成這樣,還能對你做什麼”墨子銘盯着她,似乎只要她點頭,他就會很受傷一樣。
“你如果不自己上去,我不介意抱你上去。”
墨子銘作勢來抱她。
宋卿卿立即避開,衝向浴室,“那我先去洗漱一下。”
等她洗完出來的時候,墨子銘已經躺在牀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拍了拍身邊的牀,“過來。”
宋卿卿心跳如擂鼓,明明知道墨子銘是個病號,不可能對自己做什麼,可是一想到五年前那模糊的一整夜,她的心就忍不住胡亂跳動,每一寸皮膚也像燃燒起來。
“還愣着做什麼,你想我來抱你嗎”
宋卿卿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這才挪動腳步靠近過去。
墨子銘一隻手受了傷,另一隻也才輸了液,她只有乖乖走過去,挨着他旁邊躺下。
身體直挺挺地才躺好,墨子銘一隻結實的手臂就搭在她的腰上。輕輕用力,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靠近了他。
“墨子銘,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躺着休息你要這樣亂動,我就去睡沙發。”宋卿卿臉頰燒得一團紅,如果不是燈光夠暗,她肯定羞得不行。
“我睡不着,渾身無力,傷口還痛。”
宋卿卿一聽,立即忘了羞澀,“還痛嗎”
墨子銘點點頭,看着她近在咫尺關切着急的表情,一時恍惚覺得在夢中。
“嗯,痛,不過只要你乖乖地躺着別動,我可以忍住。”
聽墨子銘這麼說了,宋卿卿也不再亂動了,由着墨子銘將她抱得緊緊的。
墨子銘哪裏會真痛,這點小傷他根本不在意,加上之前他又睡了那麼久,現在精神很好。
時隔這麼久,他才終於將宋卿卿抱在懷中,他體內每一粒細胞都在叫囂,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給吃了。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滑進了睡袍。
宋卿卿被他抱在懷中,睏意來襲,感覺到他的手掌在搗亂,伸手拍打了一下,“不要搗亂,我好睏。”
她聲音嬌軟而柔媚,像一隻小手撓着墨子銘的心,情不自禁地,他將脣湊了過去,輕輕啄住那張柔軟的脣。
睡意來到太快,她只覺得脣上癢癢的,身上有什麼東西不停地在爬,撓着撓着,她就這樣睡着了。
墨子銘聽到她平緩的呼吸,嘴角勾了起來,繼續佔便宜。
等便宜佔夠了,這纔將她抱住踏實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宋卿卿就被壓醒過來的。
感覺呼吸都快要斷絕了,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墨子銘半個身子覆在她身上,難怪她覺得呼吸困難。
見墨子銘還在熟睡,身體輕輕移開,然後坐了起來。
這一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睡袍早已經鬆開,露出勻致的身材,肌膚上還有疼。
她臉色頓時一紅,轉頭狠狠朝着墨子銘的背影瞪了一眼,這人真是夠了,連自己睡着了都不放過。
可是這一次,她心中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奇怪的羞澀和甜意。
將睡袍裹緊,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等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南希已經帶着費老出現在房間,墨子銘正靠在牀頭上接受費老的檢查和換藥。
墨子銘見她出來,勾了勾脣,衝她招手,“過來”
宋卿卿緩步走過去,“今天感覺好些沒有”
“也許是昨晚睡得不錯,今天感覺不錯。”墨子銘意味深長地說着。
宋卿卿看了一眼旁邊的南希和費老,還好兩人都在注意墨子銘的傷口,沒注意到她臉頰上的紅霞。
她咬着嘴脣狠狠地瞪了墨子銘一眼,乾脆轉身走向沙發,不靠近墨子銘。
墨子銘看她那羞澀的模樣,真恨不得將她抓過來好好疼愛一番,可惜房間裏多了兩個礙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