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說服,自然不是那般簡單的,伯瓦爾哪怕尚不是真正的生命,也已將邁出那關鍵一步。
一切只待時間。
“一切只待時間來證明,伯瓦爾。那麼現在,你先幫守夜人收復這片暮色森林吧。”
收復暮色森林?伯瓦爾苦笑:“幫忙守住夜色鎮,也許可能,但暮色森林,我又如何能做到?我已非攝政王,無法調動暴風城的城防軍。若你當真想那麼做,便該親自出面,讓陛下調軍來此。”
林森臉上露出戲謔笑意:“難道,你這腦袋,竟還未聽懂我先前所說?暴風王國目前最關鍵的,並非暮色森林,而是西部荒野。城防軍,自然要用到那裏。不止城防軍,艾爾文森林、赤脊山的軍隊,都要動。以雷霆之勢,掃滅迪菲亞兄弟會,這是我離開暴風城前,就已與陛下商定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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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森這一次的取笑,伯瓦爾並未顯出惱意,反是滿臉訝然:“依然是西部荒野?我還以爲,你見了這裏的危險狀況,已改了主意。不對,既然你將首要的目標,仍舊定在西部荒野,又爲何說要我收復暮色森林?”
“因爲,你一個人便可做到。無需額外的軍隊,只要恢復先前的援助便可。”
“這怎麼可能!”伯瓦爾的失聲驚呼,終引來了城鎮大廳之前兩名守衛的注意,互視一眼,其中一人快步行來。
伯瓦爾與林森兩人沿着鎮外道路突然到來,第一時間便已被守衛發現,只是因爲兩者明顯的聖騎士身份,帶給他倆的只是驚異,而非警惕,故而也就未曾上來盤查。但現在,伯瓦爾的這聲驚呼,終於讓他們有了迷惑與警覺。
“在未曾明確阿爾泰婭與她麾下守夜人如今的意志之前,我只希望你能暫時幫他們守住夜色鎮,但現在,我已有了不同的想法。只要你在,守夜人軍團不僅能守住夜色鎮,更能獨立收復暮色森林。當然,我並非指的是整片廣袤的地域,而是從夜色鎮至荊棘谷、至西部荒野的要道周邊重點區域。以守夜人的實力,已經足夠。他們不屈的意志,猶如此刻那盞馬燈,雖然看起來弱小,實際卻難以輕易滅去。而你,將會成爲化馬燈爲陽光的存在,照徹頭頂這片厚厚陰雲的、溫暖而充滿希望的陽光。”
如果說,籠罩暮色林森的陰雲,無法散去,那麼他林森,便來自行創造穿透這一陰雲的燦爛陽光,而伯瓦爾,便是他此刻選定的陽光。
伯瓦爾再次呆住,他完全無法明白林森此刻的真正用意。
林森轉身微笑:“這位,便是英勇無畏的暴風王國前攝政王伯瓦爾殿下。正是他,方纔浴血奮戰殲滅了進攻夜色鎮的最強敵人。他將會留在這裏,成爲照徹暮色森林的燦爛陽光,將會是助你們擺脫艱難、重複安寧的切實希望。”
守衛立時怔住,滿臉的難以置信。誰又敢相信,堂堂暴風王國的攝政王,竟會在這樣的時刻,親臨夜色鎮,還身先士卒殲滅了來犯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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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敲開夜色鎮上的每一扇門戶,喚來鎮上的每一位臣民。當阿爾泰婭指揮官,擊退殘餘的敵人回到此地的那一刻,伯瓦爾殿下,將有話要說。”
“你、你、他、他......”激動與震驚之下,守衛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的確是伯瓦爾·弗塔根,曾經的暴風王國攝政王。他是林森,瓦里安陛下最信任的親衛。”儘管不明白,林森到底想做什麼,但伯瓦爾在此刻依然做出了適當的配合。
好一會兒才合攏因無比震驚而張開的大嘴的守衛,終匆匆轉身離去。很快,城鎮大廳中僅餘的幾名守夜人,帶着滿腔的振奮與喜悅,一一敲響了城鎮裏一扇扇緊閉的大門。
當阿爾泰婭支撐着疲憊的軀體率衆返回的時候,她看到了令其震驚的一幕。
夜色鎮的午夜,本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僅僅依靠城鎮中央的那些昏黃燈火,給有限的區域帶來些許的光明。但此時此刻,竟有無數盞馬燈,擁簇在城鎮廣場的中央,將無邊的黑暗,化作了白晝。
這是怎麼回事?滿心震撼與茫然的阿爾泰婭,目光越過擁擠的人羣看到了站在大廳臺階盡頭的林森與伯瓦爾。
儘管方纔的戰鬥中,阿爾泰婭並未曾看清兩人的面貌,但只憑那身裝束,她也明白,這兩人正是先前助其擊潰敵人的聖騎士。尤其是站在稍前的那道修長身影,阿爾泰婭更加確認,必是那位帶給她猶如神兵天降般巨大震撼的聖騎士無疑。
林森也看到了率軍歸來的阿爾泰婭,微笑着向其招手。
“請到這裏來。尊貴的阿爾泰婭指揮官。今夜,夜色鎮,不,是整個暮色森林,將迎來驅散濃厚陰雲的燦爛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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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是的,陽光。
那道堅毅挺拔的身影,那抹溫暖親近的微笑,就如陽光,照耀着阿爾泰婭本已沉寂的心,驅散了此刻灌滿身心的極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