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低垂的林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光遠,你的使徒呢?你大爺的,你當不會不明白這樣的攻擊意味着什麼吧!”眼見沈光遠沒有反應,雷諾按不住脾氣大吼。
儘管雷諾跟沈光遠一夥極不對付,但覆巢之下無完卵這道理他還是懂的。若非場合不對,他都打算直接開口讓林森與沈光遠一夥再次全力並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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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的攻擊終於發動。
赤紅的光柱,最終在利維坦身上形成時,看起來初始直徑僅百餘米,遠比雷諾的預計要小上很多,這令他大大地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林森,忍不住懷疑對方早知如此纔會毫無反應。
只不過百餘米的大和巨炮,也是極其可怖的,若它當真是那種攻擊的話。
赤紅的光柱像是神降的天罰,自太空而落,經庫侖行星大氣的散射消耗後,最終化作直徑增大一倍的柱體轟擊地表。
預想中的毀天滅地爆炸並未發生,竟只是激起規模尚不及一顆小型導彈爆炸所產生的爆裂影像。
“原來只是虛有其表的玩......”話未說完,雷諾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光柱一直不曾消失。
就像這一切並非攻擊,而只是從太空中投下了一道炫目光影。
“能量當量很低,不是攻擊。”在量子電腦上一頓操作後的趙飛燕的話,似乎印證了雷諾的猜測。
只不過,若只是光影的話,又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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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終於擡頭,眼前的幾幅衛星畫面頓時一轉。
一幅幅地表影像,呈現在衆人眼前。
光柱所覆蓋的地表,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消融。
那就像是有人正在用激光洞穿裝甲一般。
“利維坦的內部空間,遠比它本身所該能容納的空間更大。那是一種摺疊空間,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王蟲的超級版,本身掌控着部分空間之力。現在,它是將這一空間能力開發出了另外的作用。”借趙飛燕之口,林森說出了他的猜測,“以空間之力,洞穿庫侖行星,直抵藏身其內的超級生命。”
趙飛燕的話,終讓沈光遠有了反應。
他擡頭略感詫異地掃了趙飛燕一眼,隨後轉向衆人,淡淡道:“主已經跟第二主宰達成了協議。王不見王,只用各自麾下統御的力量對抗。所以,只要我們使徒能夠擊敗利維坦與那些蟲羣,一切便會結束。”
“當真?”雷諾卻是有些不信。
“主的力量,已與第二主宰彷彿,誰都無法戰勝對方。最終不過是同歸於盡的局面,它們誰都不想如此。所以,纔會定下這一協議。”
彭雲皺眉道:“擊敗利維坦,一切便會結束?蟲族,會遵守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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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說過,所謂的協議,不過是茅廁裏的廁紙,想用的時候拿出來擦擦罷了。一個想要俘獲對方,一個想讓其知難而退,最終依然取決於兩方真正的實力罷了。最終的結果,主人早已告訴了我,不看也罷。”
話一說完,林森竟當真轉身離開,徑直出了研究室。
這令彭雲與雷諾大爲愕然,有心想追去一問,卻又知道不能在沈光遠等人面前因此而暴露了林森的真正身份,只能先行忍住。
它知道,主能夠屏蔽林森在預見的未來中直接看到前者的身影,但這並不能證明,林森當真無法看到這一戰的結局。
因爲,接下去的戰鬥,將會發生在它們使徒與利維坦統帥的蟲羣之間。
只是,那個傢伙當真能在進入虛擬世界之前,預見那麼多的未來?
沈光遠很是不信,卻也暫時無暇思考更多,因爲它必須全力發動對於利維坦的進攻了。
若由着對方再這般繼續下去,很快,主所在的空間便會被徹底打通。
趙飛燕說的並沒有錯,那光柱並非普通的攻擊,的的確確是空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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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正在建立一條通道。
當這條通道建立之時,利維坦便可以幫第二主宰形成對於主的另一重威脅,而到了那時,所謂的協議自然作廢。
林森說的一點沒錯,所謂的協議,不過是茅廁裏的廁紙,不想用的時候,連擦一擦屁股都用不到。
一旦第二主宰對主形成壓制,所有的結局不問可知。
主,會被奴役,它們使徒,更不用說。
眼下,不過是主與第二主宰之間彼此顧忌之下不想爆發直接的衝突罷了。
因爲那樣的結果,既會讓第二主宰奴役主的企圖很可能落空,也會讓整個庫侖行星蕩然無存。
這是兩者暫時都不願意看到的。
事後,林森以極其簡單的方式,向彭雲等人做了解釋。
這就相當於舊世界的人類,在彼此核威懾的情況下,決定先打一場常規戰爭以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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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即便一方最終戰敗,大概率仍是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除非,出現另外的狀況,足以改變既定一切的狀況。
此時此刻,出了研究室的林森,心思早不在使徒與利維坦之間即將爆發的大戰之上,而是到了別處。
“吉安娜,妮妮,莎莉,你們能感受到方纔的魔法力量麼?那籠罩星球的黑霧。”
另一間房中,吉安娜等三女正自看着顏如卿所打開的光幕,滿臉的凝重。
“的確是魔法的力量,但不純粹。有點像艾澤拉斯世界古神的力量,但又不全是。”
吉安娜的回答,徹底解開了林森的迷惑。
如他一般,此刻的古神,已經同時具有了來自兩個世界的能力,這纔是它對抗第二主宰的真正底氣所在。
主這一超級生命,並沒有成爲真正的成熟體,照理而言,依然只能藉助使徒的力量行走世間。
但虛擬與現實的重融、化身的強大,不僅加速了它的成熟,也讓它擁有了額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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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協議,不過是它在拖延時間而已。
儘管現在的主,依然不及第二主宰,可一旦虛擬世界徹底受其掌控,它的力量自然會進一步爆發,終將擁有壓倒第二主宰、甚至更加恐怖的可能。
所以,這樣的情況必須改變。
絕不能讓主的化身徹底控制那個世界。
不僅是爲了現實世界,也是爲了艾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