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就如同當初魔樞毀滅奧格瑞瑪的場景重現。
不,眼前的一切,比那時更要震撼人心。
因爲儘管光柱遠不及當初來自魔樞的那一道那般粗壯無邊,卻更輝煌更耀眼更具恐怖的能量。
本已開始破碎的空間,竟在這一刻徹底崩裂,以至於除了出手灌注巨龍之魂能量的四大龍王與林森外,所有龍族與人類,不得不使出全力去救助那些並不會凌空飛翔的人類及其他生靈,避免他們因再無可以站立的大地而墮入深淵。
“不!這不可能!”
淒厲的聲音,響徹天地。古神無法相信,即將成爲這個世界真正至高存在的它,竟將踏上徹底消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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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它不是被重新封印,而是會徹底滅亡,再不存絲毫蹤跡。
“巨龍之魂,並不是只能封印古神,而是能將其徹底消滅。”這種時候,林森依然有餘力向衆人做出解釋,“上古之戰,你們並不曾消滅它而只是將其封印,並非巨龍之魂的力量不夠,更非泰坦們不夠強大,而是因爲,古神乃艾澤拉斯星球孕育而生,彼時的古神,仍與整顆星球緊緊結合,它若被強行毀滅,整顆星球也將隨其一道消亡。”
“但現在,不同了。爲了成爲真正至高的存在,它已擺脫了星球的桎梏,獨立而存。我們,自然再沒有曾經的那種顧忌。現在,巨龍之魂,已在我的泰坦傳承之下,發揮出它全部的力量。”
“古神,即將滅亡。它在另一個世界的真正本體,也會隨之削弱,並被我最終毀滅。嶄新的世界,即將降臨。那既是真正的世界,也是你們從不曾想象過的世界。”
“也許,你們會難以置信;也許,你們會驚慌失措。但我要告訴你們,一切哪怕再匪夷所思,也會變成真正的現實。因爲,這一切,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爲轉移、爲改變,哪怕是泰坦,都不行。”
“也許,是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卻再無法左右這個世界。因爲,我將與你們所有人一道,與另一個世界偉大的生靈一道,會全力守護這個贊新的世界。”
林森的目光,越過在輝煌光柱轟擊下漸漸崩散的巨目,投向無盡遙遠的虛空。
清澈的眼眸,洞察萬物的眼眸,似乎與藏於卡拉贊之內的沈度緊緊交織。
通過卡拉讚的詭異世界注視着這一切的沈度,忽然間,心中升起明悟。
連他都不曾真正明白,但林森竟然早已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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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之所以會成爲擁有部分自由意志的半成品使徒,不僅僅是因爲那時主創造使徒的能力還未真正成熟,更因爲,他的身上,實際上隱藏着另一種更加強大、更加隱蔽的力量。
那力量,來自何處,沈度並不清楚,甚至,在不久之前,他還從不曾察覺到那力量的存在。
正是因爲林森的提醒,因爲對於泰坦這一存在的迷惑,才令沈度隱隱懷疑到那種力量的存在。
而就在剛剛,隨着巨龍之魂爆發出來自泰坦所打造的浩瀚偉力,沈度已經開始懷疑,那是屬於真正的創世之神才能擁有的恐怖力量。
神,創造了現實,並借他的手,在其依照古神的指引創造虛擬世界之時,施加了種種影響、佈下了不可測的變化。
他沈度,是神的棋子,另一種意義上的使徒。
可是,無所不能的神,爲何要如此做?
“不要屈服於命運,沈度。哪怕是神,創造了那個世界,卻再無法左右那個世界。至於這個世界,它更無力左右。所以,它纔會不得不借你之手。”
“甚至,從某種意義而言,你纔是這個虛擬世界的創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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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世界,即將降臨。而你,不再是神的棋子,也不再是主的使徒。與我真正並肩攜手吧,沈度。在那個全新的世界,爲了守護你的造物,與我一道,奮勇直前。”
林森的目光,不僅與沈度交織,也藉助巨龍之魂的偉力,與其短暫心意相通。
瞬息之間,林森的意念,傳至沈度內心,就像他當初藉助腦蟲與第二主宰心靈相匯一般。
沈度終於徹底明白了林森的真正計劃。
一直以來,林森之所以率軍在黑暗帝國中與古神相持,並非他尚不曾擁有消滅後者的力量,而是在等待最佳時機的到來。
因爲,林森並不僅僅是要消滅古神、削弱主的力量,也要借後者之手,盡力消滅庫侖行星上的蟲族。
更因爲,他在等待那個打破虛擬與真實的最後邊界、將兩個世界真正合而爲一的最佳契機的到來。
而現在,最佳的契機,已經到了。
既然如此,那麼他沈度,還猶豫什麼?
林森說的沒錯。他纔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之神;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造物;這裏的生靈,都是他傾注畢生心力、無比喜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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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嶄新的世界降臨之刻,他也該爲了守護他們而奮勇直前!
就如林森一般。
魔樞,撕裂籠罩於卡拉贊上空的無盡陰雲,龐大無匹的巨影,轟然顯露。
曾經毀滅奧格瑞瑪的巨大光柱,在魔樞之上,開始隱隱凝聚成形。
如果說,魔樞曾經的所在,匯聚了整顆艾澤拉斯星球的龐大魔網能量的話,那麼卡拉贊,實際上匯聚着更爲龐大的魔力。
通向魔樞的魔網,是一道道遍佈星球的密集蛛網,而卡拉贊,卻掌控着那些浩瀚如無盡長河的最強能量流。
在沈度的全力掌控下,卡拉讚的高塔之巔,轟然打開,磅礴無匹的能量,從卡拉讚的每一個角落洶涌而出,匯成藍色的巨大光柱,轟向魔樞。
“麥迪文,我的孩子,你又在發什麼瘋!快住手,我的孩子!”艾格文倏然顯形,在沈度的身旁急聲驚呼。
“我的母親,我並沒有發瘋。我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做出出自內心、真正值得自傲之事。我會好好守護這個世界,也會好好守護你,就像林森那個傢伙一樣,就像曾經的你一樣。我親愛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