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不禁豎起拇指讚道:“你小子,果然心思縝密,茂公也是這麼說的。”
“如此甚好。”李浩點了點頭坐下。
程咬金給李浩斟了半碗酒,緩緩道:“處亮和處弼這兩個不懂事的傢伙讓我操碎了心,你小子如此出色,不知可否幫我好好教導一下他們二人?”
李浩聞言微笑道:“這有何難,只要程叔叔將他們二人交給我,一年後,我必還你兩個脫胎換骨的兒子。”
“當真?”程咬金雙眼發亮,顯然很激動。
“珍珠還真。”李浩一本正經地點頭,道,“不過我的訓練方式非常艱苦,你到時候可莫要心疼。”
“啥,心疼這兩個瓜慫?”程咬金一拍桌子,瞪眼高聲道,“你該怎麼練便怎麼練,他們若是不聽話,你抽他們,使勁抽,往死裏抽。”
李浩聞言狂汗,心疼程家兄弟三秒鐘,遇這麼一個老爹,真不知道他們童年是什麼顏色的。
這場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李浩是被陸雲背進家門的,隨行的還有程處亮和程處弼,對於跟在李浩身邊,這二人非常激動,從心眼裏講,他們非常崇拜李浩,小小年紀便做過行軍大總管,節制萬兵馬,滅了一個國家,多威風啊,多颯啊,能跟在他身邊,足夠他們在狐朋狗友們面前吹好幾年呢,而他們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只會幹一些調戲小寡婦和偷看青樓女子洗澡的事,不了檯面,相之下,李浩實在太高大了。
李浩雖然醉了,但似乎還有一點意識,陸雲剛放下他,李浩便直着舌頭道:“金立,把程家的這兩個夯貨送到薛仁貴那兒去,讓他好好練,往死裏練。”
“是!”金立領命,對着程家兩個兒子道,“二位少爺,請吧。”
程處亮和程處弼不開心,他們原以爲是來跟着李浩混呢,沒想到李浩轉手把他們交給了其他人,他們能開心得起來嗎,其實開不開心不重要,因爲當他們見到薛仁貴以後,已經不能用開不開心來形容了,而是崩不崩潰。
李浩回到房間後,睡得跟死豬一樣,陸雲、飛鷹、還有金立三人輪流值守在房間外,以防銀狐再次前來暗殺李浩。
當天夜裏,月黑風高,長安城一個黑影從豐樂坊悄悄出來,不斷穿街過巷,來到西市的李氏雞叉骨店外,繞至一個小巷,翻進院牆裏,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黑影又從院牆翻了出來,賊頭賊腦地回到豐樂坊的三泰賭坊裏。
賭坊夜間通宵營業,前廳非常熱鬧,衆賭徒在此吆喝,混亂一片,不過那黑衣人是從賭坊後門進了賭坊後院,所以並未有人發現他,他進院後便關院門,然後長長鬆了一口氣,摘下面罩和頭罩,露出一張佈滿皺紋的臉,正是三泰賭坊的老闆,於三泰。
當於三泰從後門走進賭坊後院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忽然從牆角閃出,躡手躡腳地走到後院門前,透過門縫往裏看,原本他也沒抱多大希望,可沒想到走廊的燈籠還挺亮,正好於三泰也在這時扯下了面罩和頭巾,讓他瞧見了面容。
原來此人是三泰賭坊的常客,今晚在此通宵賭錢,半夜在後院偷偷撒尿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從後院門偷溜出去,他一路尾隨,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人也沒多想什麼,翻牆爬進賭坊後院,然後來到賭坊大廳繼續賭錢。
隔日一早,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長安街道,所有店鋪陸續開門,商販和行人漸漸充斥街頭,沒過多久,街忽然有人驚叫:“有人暈倒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許多人圍了來,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年人倒在地,口吐白沫,臉色發紅,正在不斷抽搐,旁邊還丟着一隻硬紙袋,面寫着“李氏雞叉骨”幾個字。
“這邊也有人暈倒了!”不遠處又有人叫起來,衆人紛紛又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倒在地抽搐,口吐白沫,症狀跟剛纔的年人一模一樣。
一時間,街不斷有人倒地,均都口吐白沫,症狀相似,街頓時亂作一團,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會突然變得跟他們一樣。
倒地的人被紛紛送往附近的醫館,還有人去報了官,長安現任刺史譚聽到消息後大喫一驚,趕忙派出衙役去辦案,尋找百姓離昏死的原因。
沒過多久,有衙役回來稟報,所有醫館的說法全都一致,那些人是了砒霜之毒,毒者有數百人,已有二十多人喪命,而這些人都吃了同一樣東西,那是李氏雞叉骨。
譚聞言一驚,李氏雞叉骨在長安可是出了名的,誰人不知那是李浩的產業,還得到皇帝御賜的金字招牌“天下第一雞”,然而現在李氏雞叉骨嫌疑重大,不得不查,譚猶豫了片刻,火速派人將此事奏報大理寺。
大理寺卿孫伏伽接到長安刺史府的奏報後,親自帶人出動,將長安的兩家李氏雞叉骨店層層包圍,他親自帶人來到西市店。
李氏雞叉骨店雖然有皇帝的御賜牌匾,但頂多能防止別人前來鬧事,並不代表他們能凌駕於國法之,孫伏伽秉公執法,派人進去搜查,很快有衙差出來稟報:“大人,在裏面發現三缸雞叉骨,其兩缸用銀針試毒,發現有劇毒!”
孫伏伽冷着臉道:“將店內所有人一律羈押,證物搬回大理寺,封鎖店鋪。”
“是!”衆人紛紛火速行動,胡老漢夫婦還有幾個夥計被鎖拿出來,口大呼冤枉,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直接被押走了。
孫伏伽派人封了雞叉骨店後,帶着衆人回到大理寺衙門,寫了一份手令交給大理寺少卿樊正,道:“持此公,速速帶一百人前往藍田縣侯府,拘捕藍田縣侯李浩,罪名是有售賣有毒食物嫌疑。”
樊正聞言面露難色,問:“大人,倘若藍田縣侯反抗,那該如何處置?”
孫伏伽想了想,道:“他若反抗,包圍侯府,同時派人回來通知本官,本官這便奏報皇,請候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