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着房車回大唐 >765章:殿審李浩
    長孫無忌聽完這番話很不是滋味,冷哼道:“老夫如何就不是忠君謀國的肱骨良臣了,你是想說你取代了老夫,成爲了大唐柱石吧”

    李浩搖頭笑道:“長孫大人,看來你真的是鬼迷了心竅,你有心跟我爭,便也幻想着我跟你爭,你可知,我很忙的,我沒空與你爭權奪利。”

    長孫無忌眯了眯眼,冷哼道:“你這番話,老夫倒是聽不明白了,你削尖了腦袋往上鑽,才三十歲便已做了天策府上將,封異姓郡王和上柱國勳位,而且還拜了相,你說你不想跟老夫爭當老夫是三歲稚童麼”

    李浩聞言冷笑:“長孫大人,朝堂不是你家開的,我李浩立下了多少功勞,做了多少利國利民之事,你自己心裏比誰清楚,按照我的功勞,身居今天之位,真的一點都不過分。”

    長孫無忌聞言臉色有點複雜,確實,李浩立下的功勞,真的是太多太大了,其中最大的戰功就是救長安,若不是李浩,只怕大唐早已滅國,而他們所有大臣也將淪爲吐蕃之奴。

    長孫無忌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道:“誠然,你有大功於國,這一點老夫無法否認,但你的政見太過偏激,實在難存於當世,除非你自己自己卸去參知政事之權,否則老夫容不下你”

    李浩挑了挑眉,嘿笑道:“長孫大人說的是新稅制吧。”

    長孫無忌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李浩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己得罪朝中大臣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推行的新稅制,因爲新稅制嚴重損害了門閥世家以及各大商賈的利益,朝中但凡有點權勢的官員,要麼就是門閥世家子弟,要麼家裏有生意,想要靠那點俸祿養家,等着喝西北風吧,魏徵就是最好的例子,身爲門下省老大,卻整日鹹菜淡粥,這種日子,哪個朝中大臣願意過,李浩也正是過不慣這種日子,才變成了貪財鬼。

    但稅制改革是必須的,否則大唐最終還是會走上歷史老路,所以李浩即便知道推行新稅制會讓自己樹敵無數,他還是堅決執行,哪怕自己每年要繳納幾十萬貫的商稅,嚴重地損害了自己的利益,他依舊要這麼做,強國之路就是如此。

    李浩見長孫無忌默認,五指輕敲桌面,“噠噠噠噠噠”作響,悠悠道:“長孫大人,我今天不妨在這裏給你揭個底,新稅制只是強國之路的一個起點而已,我還要推行新田制,將所有田地收爲國有,然後將田租賃給百姓種,你們這些坐擁數萬甚至十數萬畝田的門閥世家,就等着哭吧。”

    “你說什麼”長孫無忌闃然震驚,雙眼瞪視李浩,目光之中滿是驚恐和憤怒,農產和商產是所有門閥世家的經濟來源,李浩推行的新稅制已經讓所有門閥世家的生意大受影響,而現在李浩居然說要將所有田地都收爲國有,那簡直就等於掐他們門閥世家的死穴,長孫無忌怎能不驚怒。

    李浩看到長孫無忌憤怒的表情,咧嘴賤笑:“怎地,長孫大人是要打我嗎來呀,打我呀,我不還手,打我呀”

    長孫無忌纔不會那麼蠢,打他他要是不遵承諾,還手給他一拳,那豈不是糟糕了,到時候道理還在他那邊,自己就算到了閻王殿都沒法說理。

    “你你”長孫無忌怒指李浩,已經沒有什麼話來形容李浩了。

    李浩挑眉道:“長孫大人,如此利國利民之策,想必你應該非常贊同。”

    “老夫贊同個屁”長孫無忌居然爆粗口了,可見他是多麼的憤怒,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李浩很淡定道:“大人不要這麼激動嘛,來,我給你仔細說說這新田制”

    “老夫不要聽”長孫無忌激動大叫,打斷了李浩的話,指着李浩道,“你簡直要攪亂我大唐”

    李浩悠悠道:“大人,當初推行新稅制的,你們也是這般說的,說我要禍國殃民,而今呢,大唐一派繁榮,日益壯大,壯大到你不敢想象,去年黃河決堤,黃河兩岸洪災肆虐,數以萬計的災民家園被大水淹沒,朝廷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災患消於無形,黃河兩岸百姓雖然被大水沖毀了家園,但他們拿到了比他們家產還要多的賑災資金,那一次,朝廷賑災耗錢三十二萬貫,是大唐立國以來最高的一次賑災款,知道爲什麼有這麼多錢嘛,因爲新稅制。”

    長孫無忌怒視李浩,咬牙切齒道:“李浩,你是不是以爲沒有了你,我大唐便真的撐不下去了老夫告訴你,沒有你李浩,我大唐也是天下最強的大國我大唐皇帝依舊被萬邦稱爲天可汗”

    李浩聞言嘿然笑道:“沒錯,沒有我李浩,大唐依舊強大,但大唐身爲一頭猛虎,整日跟一些啊貓啊狗相比,覺得自己強大,這樣真的好嗎你看看我李浩這些年都爲大唐做了什麼,不說我將科技帶給了大唐,單從政治出發,看新稅制,減少農稅,增收商稅,大唐每年的稅收從一百萬貫變成了現在的三百萬貫,而且每年還在上升,米價由之前的鬥米七至十文降到了鬥米兩至三文,百姓戶戶有餘糧,長安城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以前的大唐,一鬧天災,太極宮中,皇上愁眉苦臉,憂慮難眠,災區哀鴻遍野,民不聊生,甚至還有異心之徒藉機煽風點火,挑撥災民作亂,而如今呢,再大的天災,也不會餓死一個災民,皇上只要說一句撥錢多少貫賑災,便可高枕無憂,國家富有了,強大了,纔是真的強大。”

    長孫無忌雙眼眯起,冷視李浩:“你是在教訓老夫該如此爲政”

    “不敢。”李浩挑眉道,“長孫大人從政的時候,我只怕還在喝奶呢,我只是想提醒長孫大人,先公後私,身爲一國之相,想要執朝堂牛耳,就得有一副大公無私的赤膽忠心,這樣才能讓人信服,而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很失望。”

    李浩已經很給長孫無忌面子了,將長孫無忌的私心說得很含蓄,若是直白說出來,無異於扯掉了長孫無忌的遮羞布,只怕要氣死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也知道,他們今日的談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嘛,道不同不相爲謀,說到現在,可以確認他和李浩是絕對尿不到一個壺裏去了,還有什麼好談的,於是他緩緩起身,冷冷道:“看來老夫今日根本就不應該來,話不投機半句多,老夫告辭”說罷便轉身離開。

    李浩擺了擺手,笑嘻嘻道:“長孫大人慢走,路上別摔倒。”

    長孫無忌聽得又是一陣暗惱,什麼人走路才摔倒,步履蹣跚的老人和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很明顯,長孫無忌不是小孩,李浩又罵他老不死呢。

    待長孫無忌離開後,李浩高呼一聲:“來人”

    一個獄吏趕忙跑了過來,行禮問:“瓊南王有何吩咐”

    李浩指了指牢門,道:“鎖壞了,趕緊換個新的,而且要換個大的,越大越好”

    獄吏上前看了看,果然發現銅鎖掉落在地,已經徹底崩壞,於是他趕忙喊來另一個人在這裏看着李浩,以防李浩越獄,他則去找鎖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獄吏回來了,帶來一個大鎖,足足有半尺多長,果然很大,鎖倉庫門都用不上這麼大的鎖,也不知道他從哪找來的,那個獄吏把李浩的牢門鎖上,李浩便又開始安心的坐牢了。

    三日之後,四月初一,大朝會,李元忠帶着一衆金吾衛特地來大理寺監牢接李浩去太極宮,李浩早就梳洗完畢,在此等候,隨後跟着李元忠去了太極宮。

    在太極殿外等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太極殿方向傳來呼聲:“宣天策府上將李浩上殿”

    李浩將褶皺的囚服捋了捋,轉頭望向李元忠,咧嘴一笑,問道:“李元忠,我帥嗎”

    李元忠愣了愣,隨即用力點頭:“帥”

    李浩挑眉一笑:“其實你也挺帥的。”說罷大步朝太極殿走去。

    兩旁每隔二十步就是一個金吾衛個崗哨,宛若路燈,李浩在他們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向太極殿,春風拂面,揚起了他的長髮,他感覺今天的自己特別精神,渾身都充滿了幹勁,雖然身上穿着囚服,但他覺得,今天應該比平時還要帥,又換了一個新的行頭上朝,啊,破新紀錄了,想想待會就要懟那幫衣冠禽獸了,激動。

    李浩來到太極殿門口,站在門檻外遠遠看到了坐在寶座上的李治,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李世民最後一面,道別的時候,他就站在這個位置,李世民就在寶座那裏,二人拱手作別,互道珍重,沒想到那竟是他們二人的最後一次談話,今生都無法再見了。

    寶座還是當初的寶座,自己還是當初的自己,但皇帝已經不再是那個皇帝了,李浩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禁悲從中來,淚水模糊了眼眶,雖然他竭力想忍住,但淚水還是撲簌簌地落下,止都止不住。

    衆臣紛紛回過頭來望着他,看到他哭泣,所有人都很納悶,李治離得太遠,沒看到李浩流淚,只是他很好奇,李浩爲何站在那裏不動,等了好久也不動,於是他便主動問道:“門外的,可是李浩”

    李浩擡袖拭去淚水,拱手行禮道:“回陛下,正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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