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着房車回大唐 >817章:李浩的喪禮(下)
    皇帝參加臣子的喪禮,這是很少見的,除非這個臣子對朝廷來說極其重要,如房玄齡,杜如晦這樣的肱骨重臣,李世民參加了他們的喪禮,也只有這種級別的大臣,纔有資格讓皇帝前來憑弔。品書網 .

    李治既然來了,那麼說明,李浩絕對有資格稱爲大唐的肱骨重臣,李治一到,所有人都行禮,李治滿面肅穆地擺手,讓他們平身。

    李弘還特地前跟李治行了一個禮,畢竟他是皇子,身份不一樣,李治暫且沒空與李弘說話,讓他先退至一旁,然後他來到李浩的靈堂前,許攸前拈了三支香,點燃後朝李浩的靈像連躬三次,這才把香遞給李治,李治其實想親自點香行禮,但奈何他是九五之尊,不可向任何人行禮,即便死者爲大,也大不過皇帝,這個時候李治有點痛恨,爲何自己會是皇帝,自己的好兄弟死了,自己連向他拜一拜的機會都沒有。

    李治親自前將香插進了香爐,然後走到李屏面前,緩緩道:“節哀順變。”

    李屏帶着姐妹和兒女們齊齊行禮:“多謝皇恩典。”

    李治緩緩仰頭,因爲他感覺到自己淚腺涌動,似乎忍不住又想哭泣了,努力把淚水逼回去,然後轉身道:“念悼!”

    悼是用明黃卷軸寫的,但卻不算是聖旨,只不過是一則旨,是李治用寫聖旨的卷軸寫出來的旨意,沒有經過任何部門批准,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

    許攸展開卷軸,大聲念起來:“天降英傑於唐,太宗賜字詩狂,十四平定瘟疫,十五戍守邊疆,七萬胡虜鐵騎,難敵三千兒郎,秦王破陣樂,獨賜少年郎……”

    李治不是什麼大儒,自然寫不出採斐然的悼,但這篇悼,他用心去寫了,從李浩十四歲平定瘟疫開始,列數了他此生所有功績,當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一篇悼竟然唸了許久,不知不覺間,李浩竟然已經立下如此多的豐功偉績,最重要的是,李浩才三十幾歲而已,三十幾歲立下了如此多的大功,這是無法想象的。

    悼念完,全場寂靜,過了許久,李治才緩緩道:“詩狂一生雖短,但卻是對大唐鞠躬盡瘁,功績卓著,朕……”

    忽然,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所有人都愣住了,李治也停了下來,驚愕地望着他,因爲來人竟然是薛仁貴。

    薛仁貴是幽州都督,執掌一方軍政大權,身份極其敏感,沒有皇命,他是絕對不能擅離職守的,否則便是大罪。

    然而薛仁貴這麼做了,而且居然跟李治遇了,這像公司裏員工班時間躲起來睡覺,剛好被老闆看到一樣。

    二人都是一愣,薛仁貴這纔想起來,難怪剛纔山莊內外有如此多的金吾衛和羽林軍,原來皇在這裏,剛纔他心情焦急,根本沒空多想,現在他知道,完蛋了。

    其他人也都這麼想,薛仁貴完蛋了,身爲一州都督,居然擅離職守,而且還被皇親自碰見,估計會死的很慘。

    “參見皇。”薛仁貴愣了片刻後,向李治行禮。

    “平身。”李治擡手,然後問道,“薛卿你怎麼來了?”

    薛仁貴頷首道:“皇恕罪,詩狂和臣情同手足,得知詩狂過世,臣……臣心悲痛萬分,特地前來弔唁,臣自知罪責深重,還請皇等臣祭拜之後,再問罪責。”

    李治聞言沉默了,他能夠體會道薛仁貴心的焦急和悲痛,因爲他是這樣的心情,他不想因此而問罪薛仁貴,薛仁貴的爲人,他也很清楚,忠厚純良,重情重義,正因爲他擅離職守前來給李浩弔唁,更證明了他重情義,於是他淡淡道:“祭拜完走,莫多逗留,下不爲例。”

    “謝皇隆恩!”薛仁貴聞言激動無。

    李治退開兩步,讓薛仁貴前去香。

    薛仁貴前去給李浩香,然後慰問李浩的妻兒,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說,但現在皇在這裏,不方便說,而且皇也說了,讓他祭拜完走,於是他轉身走。

    其實這不怪李治,李治之所以讓他祭拜完走,別多逗留,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薛仁貴擅離職守的事情,否則讓一些有心人知道了,去彈劾他,李治想要保他都保不住。

    至於在場的官員,如何腦袋沒有問題,自然不會說出去,畢竟李治都當場原諒薛仁貴了,他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嗎。

    望着薛仁貴離開,李治默默慨嘆,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從前來參加喪禮的人便可以看出來李浩是個什麼樣的人,首先,李浩結交的人,大多都是正直之人,如魏徵,薛仁貴,馬周,孫博望,秦瓊等等,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正直。

    其次,李浩結交的人,大多都是重情義的人,此次前來的武將之,大多都是極重情義之人,其尤以薛仁貴和秦瓊爲最。

    李治轉頭看向李浩的靈像,暗暗道:“詩狂,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便是認識了你。”

    這時,已然七歲的李弘忽然走前來,向李治行禮道:“父皇,姑姑……”

    李治趕忙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李弘趕忙閉嘴,因爲李治知道他要說李明達的事,這種事豈能在這裏說。

    然後李治拉着李弘的手,道:“走,跟父皇出去走走。”說罷出了靈堂。

    離開了衆人,李治低聲問李弘:“姑姑怎麼了?”

    李弘道:“師父走了,姑姑傷心,每日都在屋裏哭,眼睛都腫了。”

    李治聞言黯然一嘆,真是孽緣。

    這時,李屏忽然跟了出來,走到李治面前,向李治行禮:“皇,要去見見公主嗎?”

    李治點了點頭,道:“嗯,勞煩師母帶路。”四下無人,他便稱呼李屏爲師母。

    “不敢當,陛下請隨我來。”李屏微微頷首,帶着李治前往李明達居住的那個院子。

    路,李屏心忐忑,李弘是他的兒子,因爲李浩的緣故,好不容易跟李治要過來,住在自己身邊,現在李浩沒了,她很害怕李治把李弘接走,她很想問李治的想法,但又不敢問。

    快到李明達居住的院子了,李屏知道再不問沒機會了,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皇,弘兒乖巧伶俐,留在晉陽公主身邊,讓晉陽公主開心不少,不知皇可否讓弘兒繼續留在府,臣妾一定找最好的先生來教導他。”

    李治聞言一愣,不禁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李弘,李弘也轉頭看向李治。

    李治心也開始思量起來,當初讓李弘到李浩府,是爲了擔心武媚娘害李弘,不怕一萬怕萬一,讓李弘繼續待在這裏其實也不錯,但出於私心,他怕李弘在這裏受委屈,畢竟是在別人家,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跟隨在自己的身邊,這有點爲難了。

    於是他問李弘:“弘兒,你想不想回宮去?”

    李弘想了想,道:“弘兒覺得住在先生這裏很好,雖然先生不在了,但師母對弘兒很好,對李圖他們都好,姑姑也對弘兒好,李圖哥哥他們也很照顧弘兒,還帶着弘兒去玩,去田地裏做農活……弘兒很喜歡這裏。”

    李治聞言這便放心了,點了點頭,道:“那你繼續待在這裏吧。”

    李屏聞言開心得不行,兒子可以留在自己身邊了,她自然開心。

    來到李明達的房間裏,李治敲門,門開了,只見李明達雙眼紅腫地站在門後,看到李治,李明達明顯一愣,然後行禮道:“稚奴哥哥。”

    一聽到稚奴哥哥這四個字,李治沒來由地心頭一暖,這可是李明達對他的專用稱呼,多少年沒有聽到了,好溫暖的感覺。

    李明達請李治進屋,李治搖頭道:“屋裏悶,咱們出來散散步吧。”

    李明達依言出來,李屏很自覺地帶着李弘退開了,一衆金吾衛守在院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李屏帶着李弘回到靈堂,忽見一羣羽林軍劍拔弩張地圍着院一個人,這是一個黑裙女子,頭戴斗笠,斗笠垂下的黑紗遮住了容貌。

    李屏並不認識她,但圖蘭朵卻是認識的,趕忙跑到李屏身旁,急切道:“姐姐,這女子……夫君認識,讓羽林軍莫要動手。”

    李屏爲難道:“我豈能調動羽林軍。”

    這時,李元忠聞言道:“既然這女子是瓊南王的故人,那我去問問。”

    李元忠說着走到院,朝胡可抱拳道:“閣下是什麼人,爲何黑紗蒙面,攜帶兵器,闖瓊南王的山莊。”

    胡可摘下斗笠,淡淡道:“我乃李浩故人,得知他死訊,前來祭拜。”

    李元忠道:“既然是瓊南王的故人,當然可以祭拜,但請先卸下兵刃。”

    胡可隨手一揮,長劍連劍帶鞘刺入地面,她把斗笠掛在劍柄,然後問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李元忠點了點頭,高喝一聲:“大家先散開,讓她進去。”

    所有羽林軍紛紛退開,但劍拔弩張的姿態已然不改,因爲胡可身散發出一種很危險的氣息,讓他們感到很不安。

    胡可大步進了靈堂,看着李浩的靈像,頓時眸晶光晃動,淚水便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李屏見狀心一驚:“這女人難道也是夫君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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