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護衛立刻領命回頭。
武承嗣回到家手持劉玄機的贈送的符,若有所思,其實他還是很相信鬼神之說的,他也願意相信這世有高人,但長安城裏江湖術士實在太多了,他被騙過兩次後,不大願意相信這些人了,但今天,這個劉玄機讓他感覺不一樣,跟以前的騙子不一樣,因爲劉玄機未向他索要分,還贈送了他一張符。
想了很久,武承嗣把符塞入懷,還輕拍了兩下胸口,妥善收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然後,他開始寫帖子,派人送去李道宗府,請李道宗去同福酒樓喝酒。
李道宗這些年來一直很低調,也刻意與李浩保持着距離,所以滿朝武都以爲李道宗與李浩關係不咋滴,最重要的是李道宗爲人圓滑,不敢得罪人,他武承嗣請不來馬周和魏徵,但請李道宗,李道宗肯定會來。
果然,李道宗當晚準時赴約,來到了同福酒樓。
武承嗣早已備好了酒菜準備多時,二人見面之後,一頓寒暄客套,說着沒有營養的空話,然後相互恭維一番,開始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武承嗣終於開口說出了今天的正事:“江夏王,今日我遇到了一個人。”
“哦?”李道宗聞言擱下了酒杯,緩緩道,“長安城江湖騙子甚多,不知武大人遇到的是真人還是江湖騙子?”
“這個我也喫不準。”武承嗣故作愁苦狀,緩緩道,“他說我有火劫纏身,應劫之日,在這三天內。”
李道宗道:“那武大人可要小心用火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不知這人是在哪裏遇到的?”
“在西市遇到的。”武承嗣道,“此人在西市開了一家符籙鋪子,他在店門口擺攤算命。”
“等等!”李道宗聞言忽然面露驚色,問道,“此人是否是六十來歲,仙風道骨,自稱劉半仙?”
武承嗣聞言心頭暗驚,原來李道宗竟真的認識此人,但他卻未表露驚訝之色,只是好道:“江夏王認識此人?他的旗幌確實寫着劉半仙。”
“何止認識。”李道宗道,“他還救過我的性命,當初要不是他指點,我只怕早在三十年前便死了,之後也數次幫我躲過大劫,那當真是算無遺策的活神仙啊!”
“竟有此事!”武承嗣這下是真的震驚了,訝道,“如此說來,這劉半仙當真是位高人了?”
“沒錯,是高人,世外高人。”李道宗道,“我原本想請他到我府做客卿,這樣以後便可成爲我的護身符了,可惜啊,高人是高人,他說良禽擇木而棲,他爲人鳳,只棲梧桐木,而我,並非那梧桐木,唉……”李道宗說罷搖頭長嘆,還鬱悶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武承嗣聞言頓時心動,這劉半仙眼界如此之高,連江夏王都瞧不,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他不是說我的貴氣是他見過最高的嗎,若是將此人招攬過來,以後我還怕誰?
武承嗣越想越激動,又陪着李道宗喝了兩杯,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去,返回府。
到了家,兩個跟蹤劉玄機的護衛回來了,向武承嗣彙報,說劉玄機一切正常,也未有任何逃跑的跡象。
武承嗣現在已經認定劉玄機是世外高人,暗暗決定,明天去拜訪劉玄機,一定要將劉玄機招攬過來。
月色當空,武承嗣府邸之,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在屋頂和院牆騰躍,動作輕靈得不像人,視滿院護衛如無物,放眼長安,能有如此武藝者,除了李浩,別無他人。
李浩來到武承嗣所在的院,暗暗觀察,院明崗三個,門口守衛四個。他先躍屋頂,揭開瓦片,房一片黑暗,武承嗣早已熄燈了,李浩向房吹了大量迷煙,又將瓦片蓋,然後等了十分鐘左右,他從屋頂滑下,到屋檐邊時,手在屋檐邊一勾,身子一蕩,便到了廊檐下,抱住廊柱緩緩滑下,未有一絲聲響,那三個護衛背對着他,距離他只有兩丈多遠,只要一回頭,能看到他。
他掏出一柄極細的匕首,塞入窗縫之,輕輕一撥,便把窗戶裏面的鎖釦撥開,推開窗,躍了進去,以手撐地,然後向前翻滾一圈,一點聲響都未發出。
房有迷煙,李浩自然屏住了呼吸,走到牀前拍了拍武承嗣的臉,沒反應。李浩又輕巧地從他懷取出符,然後換了一張符放進去,做好這一切,他又從窗戶鑽出,用刀把窗戶的鎖釦挑,然後跳到走廊的廊檐樑柱。
李浩往東邊的燈籠裏倒了一點酒精,燈籠裏面頓時火便躥了來,而李浩也立刻翻身了屋頂,跳到隔壁院的一株大樹,靜觀其變。
酒精加入燈籠之,燈籠內火焰大盛,沒過十幾秒,整個燈籠忽然燃燒起來,院子頓時被這火光照亮。
衆護衛嚇了一跳,趕忙轉頭來看,見燈籠失火,紛紛前,用木棍將那個燃燒的燈籠擊落到院子間,以防點燃房屋。
好在沒出什麼大事,他們也沒敢驚動武承嗣,繼續守衛,隔壁院樹的李浩得意一笑,計策已成,他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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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武承嗣起牀,剛推開房門便看到燈籠少了一隻,便皺眉問道:“燈籠怎麼少了一隻?”
院的一個護衛答道:“回老爺,昨夜有個燈籠忽然着了火,我們爬它點燃房屋,便將其擊落,已經扔掉了。”
“什麼!”武承嗣聞言渾身一震,燈籠忽然着火,現在一切跟火有關的,都能刺激他的神經。
他趕忙取出懷裏的符,一看之下,大驚之色,只見那符黑乎乎的,彷彿被火烤過,已經有點碳化了。
他趕忙返回屋,檢查了一遍所有窗戶,全都關得死死的,他又跑出來,問護衛:“昨夜可有人進過我的房間?”
“回老爺,我等一直在外守護,未曾有人進去過。”
武承嗣再也無法淡定了,連忙高呼:“快!備馬!備馬!去西市!”
武承嗣火急火燎地來到了劉玄機的店鋪前,只見劉玄機依舊坐在卦攤前閉目養神,武承嗣剛到,劉玄機也不睜眼,幽幽道:“貴人又來了。”
武承嗣趕忙下馬行禮道:“老先生真乃神人也。”
劉玄機睜開眼,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道:“貴人謬讚了,隨老道去屋說話吧。”
武承嗣頷首:“晚輩榮幸之至。”
武承嗣其實跟他老爹武元爽一樣,是個二世祖的性格,非常張狂,但他又武元爽多了一些陰狠之氣,平常眼高於頂,除了武媚娘外,很難有人讓他馴服,但劉玄機是世外高人,這樣的人,在他們眼,是地仙一般的存在,他怎能不敬畏,所以姿態放得極低。
劉玄機帶着武承嗣進入店,劉玄機立刻高聲道:“李師弟,茶。”
前天他又跟李浩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以師兄弟的名義搭檔較好,李浩也同意了,所以李浩現在要假裝是劉玄機的師弟。
李浩趕忙從後屋走出,端着茶杯出來了,給他們二人茶。
武承嗣訝道:“這茶……也太快了吧。”
李浩將茶杯擱在桌,說道:“方纔師兄與我說,有貴客將至,讓我備好茶,我剛備好茶,貴客您便到了。”
武承嗣趕忙歎服:“先生真的是神機妙算,舉世無雙啊!”
“呵呵,過譽了,過譽了,請坐吧。”他說完便自己先坐下,把高人的架子拿得十足,畢竟他是專業的。
武承嗣現在對他是真的敬畏,雖然劉玄機坐下了,但李浩沒坐,既然得知李浩是劉玄機的師弟,他怎能不敬,趕忙攤手道:“這位小兄弟先坐吧。”
李浩笑了笑,道:“一起吧。”
武承嗣點頭,和李浩同時坐下。
劉玄機介紹道:“這是老道的師弟,李遠方。”
武承嗣趕忙道:“老先生如此厲害,想必令師弟也不是凡俗之輩吧。”
李浩道:“師兄學,我學武,我負責保護師兄的安全。”
“哦?”武承嗣聞言趕忙道,“那李先生的武藝一定不俗了。”
李浩傲然一笑,道:“至今尚未遇到過敵手。”
武承嗣下打量了一下李浩,覺得李浩有點吹牛皮,李浩看去最多也二十歲,這麼小的年紀,能有多高的武藝。
“你不信?”李浩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忽然起身,走到武承嗣身旁,單手抓住紅木椅,將他連人帶椅子舉了起來,而且是單手舉起,嚇得武承嗣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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