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躺在地上睡得沉,她又軟下心來,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
林曉君用鑰匙打開了房間的門,然後再次費力地想挽扶起沐長澤,他卻一直往地上滑去。
“第一次見你醉成這般。”
林曉君放棄了要挽起他的念頭,改而拖他進房。
躲在不遠處看着的常叔和常嬸,看到林曉君是拖着沐長澤進房的,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
然後,悄悄地下樓去。
拉開距離了,常嬸忍俊不住,撲哧地笑。
常叔瞪了妻子一眼。
常嬸連忙捂住嘴,笑意卻止不住,她笑道:“三少爺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爲了讓林祕書照顧他,假醉的話,不知道他被林祕書這樣拖進房間,是什麼感受?”
看着林祕書拖着三少爺進房,常嬸是真的憋不住笑意,三少爺可能從沒有像此刻那般狼狽吧。
被心愛的女人像拖死狗似的拖進去。
誰叫三少爺不知道配合一下,林祕書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是很難把牛高馬大的三少爺扶進去。
常叔想笑,他忍着,說妻子:“不管三少爺是真醉還是假醉,我們都要當三少爺醉了。很晚了,咱們去休息吧。”
別墅的大門已經鎖上了。
等會兒林祕書要是離開,看到別墅門鎖上了,他夫妻倆又休息去了,估計會自動留下來過夜。
三少爺不會在婚前就染指林祕書的清白,這一點,常叔還是很信任自家三少爺的。
不過林祕書要是留下來,明天,就能陪着三少爺一起用早餐,這是三少爺的一點點小奢望。
三少爺不會追妻呀,表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點進展。
林祕書也不討厭三少爺,看上去也有點感情的,但是三少爺不主動,林祕書是女孩子,總不能反過來追求三少爺吧?
兩個人便沒有實則性的進展了。
林曉君不知道常叔夫妻倆都躲在暗處看着她折騰,她把醉熏熏的沐長澤拖進了房裏,拖到牀前,然後再扶他起來。
可能是拖着沐長澤進房時,他覺得不舒服吧,這一次,她扶他起來,倒是沒有費多大的勁兒,就把沐長澤扶到了牀上躺好。
林曉君鬆一口氣。
她在牀沿邊上坐下來。
看着熟睡的沐長澤,自言自語着:“以後少喝點酒,以前就算醉也不會醉得這麼厲害,今晚的酒是不是特別的烈?”
她記得好像是他平時喝的那個牌子吧。
一樣的酒,以往沒有醉得這麼厲害,今晚卻醉得整個人身子都是軟的,使不上力那種,害得她累死了。
沐長澤自然沒有迴應她。
林曉君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臉,摸過後又捏他的臉,“手感不夠好,有點硬邦邦的,怪不得脾氣那麼臭,那樣冷。”
帥是很帥,就是脾氣不太好,不好伺候,從他換祕書的速度就知道了。
也就是她脾氣好,包容心強,才能忍受他最初的冷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冷酷的態度漸漸地添了點人性,添了點包容。
在他向她表白後,林曉君才知道他是喜歡她了。
說實話的,她當時真的很震驚,也有被嚇到。
她很清楚以前那些祕書真正離開的原因,她一直管着自己的心不敢去喜歡他,沒想到他會喜歡她。
“沐長澤。”
林曉君叫着沐長澤的名字。
反正他都喝醉了,睡得像頭豬一樣沉,她對着他說心裏話,他也聽不進去。
“其實我也喜歡你的,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愛上你,以前還能控制得很好,的確沒有去愛你,可你爲什麼突然要向我表白呀?被你表白後,我的心牆就一點點地崩塌了。”
“我告訴我自己,我和你的現實差距是很大的,雖說我家裏也不窮,屬於小康之家,跟你們家相比太大了。在看到晴晴能一點一點地融入你們家族,也看到你們家長輩對晴晴的態度。”
“我的心牆就塌得更厲害,晴晴也勸過我,順其自然,說錯過你,我會後悔的,雖然你這個人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會製造浪漫讓我開心,體會到被追求,被愛着的甜蜜滋味。”
“但我知道你是個很靠譜的男人,我也不知道我還在猶豫什麼,唉,好煩呀。”
她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沐長澤,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面對安排咱們的未來?我們會有未來的嗎?”
平時勸別人,大道理能說出花來,輪到自己了,卻猶猶豫豫的,患得患失,不敢勇往直前。
說到底,她是怕輸,輸不起。
她怕自己和他在一起後,最後卻輸了,那樣她很難很難走出情傷的。
她不像好友那樣灑脫,雨晴總是說,愛情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失戀就失戀,不要覺得失戀就天塌了,放棄不屬於自己的感情,下一站才能幸福。
雨晴也常說,是她的,就是她的,別人搶不走,不是她的,她也搶不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沐長澤被林曉君捏紅了臉,都沒有醒來。
林曉君就更加的放心大膽了。
面對着充滿誘惑的男色,林曉君大膽地俯下身去,在他的脣上親了親,之後又在他的兩邊臉上親了幾下,這才坐正身子,沉默地看着他。
數分鐘後,林曉君起身。
她幫沐長澤脫下了鞋襪,幫他把房裏的空調開了,然後再幫他蓋上薄被,這才離開沐長澤的房間,並幫他把房門帶上。
等林曉君下樓後,發現說要給她做點喫的常叔並不在,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好喫的放在餐桌上。
常嬸也不見。
“常叔,常嬸?”
林曉君叫喊着。
沒有得到迴應。
“去睡了嗎?”
林曉君嘀咕着,猜測常叔常嬸是去休息,畢竟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