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法逃離 >第5章 新人主播05
    魚餘看着這名爲段戈的少年,只當他是害羞,於是擺出長輩的樣子衝着他安撫的笑了笑。

    “我叫魚餘,你如今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看你年紀不大,不嫌棄就叫我聲哥吧,也請你把聯繫方式給我不說我能怎麼感謝你,常聯繫當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嗯魚餘哥。”

    段戈當下就把手機遞給了魚餘,倒是讓魚餘一愣,然後順其自然的接過手機互相留了電話號碼,最後在少年的指示下,還加了微信好友。

    到了醫院,魚餘先去檢查,背後一刀從下到上的長長劃痕早就血跡斑斑的粘着衣服,掀開衣服的時候還疼的魚餘直抽氣,最終魚餘後背腰間最嚴重的一處傷口縫了幾針,其餘傷口並不深,包紮好後又打了一針破傷風,脖頸間的青紫掐痕也塗了藥,青青紅紅的,別說看起來還是十分慘烈的,而少年段戈除了有點擦傷,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因着魚餘受傷,張至白又心中有愧,也就不再帶人回警局錄口供,直接在醫院簡單的記錄了下,也向魚餘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鄭冬也已經讓其他人帶回了警局。

    聽了具體的經過,魚餘心中唏噓不已,只道人性莫測。他當時莫名被鄭冬威脅,路上又隱約看到小樓頂處一抹亮光和隱約躲開的人影,他經歷過差不多的事情,三年前他就曾被那個人抵着槍面對四面八方的包圍和那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槍。而魚餘之前看到的那抹亮光,他太熟悉了,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埋伏的,除了警察還能有誰於是他就大膽的猜測鄭冬的舉動早就暴露在了警方的視野下,可既然如此,又爲何不直接將他制服他能那麼輕易在拘留中逃出來,又那麼順順利利的綁了他,也許就是警方故意的,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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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了什麼,魚餘就不得而知。

    於是他只能一路邊刺探邊拖延時間,卻沒想到最後得知那鄭冬居然是真殺過人的,還是殺了丁立安一堆紛亂的猜測有了最重要的一個連接點,慢慢清晰起來,可是聽了張至白的描述,魚餘還是感嘆自己想的太簡單。

    丁立安的母親章鳳華和鄭冬的父親鄭雙成是二婚,兩家的條件都不太好,不同於丁立安的親生父親是在他十五歲時重病不治身亡,鄭冬的母親是在他小時候嫌棄鄭雙成窮苦而跟人跑了的,這對當時已經記事的鄭冬造成的傷害不可謂不大,他自小在生母面前儘可能的乖巧聽話,可生母卻仍然不喜愛他,最後還是跟人跑了,鄭冬是喫過貧窮的苦的,他學習成績不好,高考只能上個三本,三本花錢又高,他父親鄭雙成根本供不起,無奈只能放棄上大學出去打工,他急於賺錢,年紀又不大,漸漸就走了歪路。

    他曾經說過一開始賭只是想贏了錢能帶着父親過上好日子,這話並不全是假話,可最後種種原因,時間長了,欠的多了,染上的賭癮戒不掉也抽不出身,債主又威脅再不還錢就要他斷手斷腳,走投無路,歪腦筋就更多了。

    一個人的良知會在什麼情況下泯滅有錢就夠了嗎幾萬幾十萬如果是救命錢呢

    章鳳華和鄭雙成再婚不過兩三年,鄭冬自小扮乖慣了,雖是心裏不滿,也不會表達出來,平時的所作所爲也讓人挑不出錯來,但要說真正對這對兒後來的母子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也是不可能。

    章鳳華第一任丈夫沒死的時候,他們一家過的十分節儉,也從沒買過什麼保險,說白了就是捨不得花那個錢,可後來他丈夫突然病重,龐大的醫療費肯本不是這個貧窮的家庭可以負擔的,最後就算是拼盡了家財,她第一任丈夫也還是撒手人寰,之後章鳳華母子的生活更是窘迫,當時只是十五歲的丁立安十分懂事,偷偷輟了學,打一些零工,貼補家用,最後被章鳳華髮現,母子倆抱頭痛哭一場,也是無可奈何。

    後來章鳳華在打工的時候聽旁人說了某某意外出了車禍,但因爲買了保險,給賠了好多錢根本不用擔心醫療費,自那開始,章鳳華魔障了一般開始偷偷給丁立安買各種保險,卻不捨得給自己花錢買保險,直到章鳳華和鄭雙成再婚,也一直年年交着亂七八糟的保險費,只不過連帶着加上了鄭冬,這些事,也是鄭冬偶爾得知,只不過當時並未當回事。

    直到他欠的債越來越多,滾雪球一般滾到了五十萬,他們這樣一個貧困的家庭,怎麼可能拿的出來鄭冬又不肯跟家裏說,就算他再如何,對這個辛苦將他養大的老父,也不是不孝順的,他並不想,讓這樣的老父親對他失望。

    而彼時丁立安直播賺了點小錢,越來越讓老父開心,鄭冬面上不顯,心裏卻不爽快,同時追債的人放的話一起比一次狠,時時將他堵住毒打一頓,追債人可是常做這種事的,專挑不留痕跡的地方打,也沒人看的出來,鄭冬的日子一日難過一日。後來丁立安摔斷了腿,又爲了省錢跑到個執照都不一定全的小診所住着,鄭冬負責去給他送些日常用品,當天他剛被毒打一頓,去的很晚,而診所的大夫有事離開,診所裏唯一的護士又偷懶早早下班,鄭冬去的時候,整個兩層的診所,只有丁立安一個常住的。

    當時鄭冬心中鬱氣堆積,卻又要表現出好大哥的模樣,看着丁立安笑容燦爛的跟他講這三萬醫療費又省下了多少,直播又賺了多少,腦海中,突然就起了陰暗的思想。

    這些年章鳳華一直給丁立安買保險,賠償款積攢下來,應當不少。

    小診所十分破舊簡陋,更別提有什麼監控設施,所在的位置也是條老街,街上的監控早就壞了,不過是個擺設,這個時候應該也沒人會特別注意他來過這裏。

    於是在丁立安一瘸一拐要下樓上廁所的時候,鄭冬笑了。

    他體貼的說扶着他去,卻也只是張開雙手虛環着丁立安,並不碰他,看起來就像是怕他摔倒一樣,而丁立安也不覺有他,直到在下樓梯的時候被鄭冬用手肘狠狠的頂了下去。

    小診所的樓梯是鐵製的簡陋樓梯,又抖又斜,臺階之間隔空,丁立安未曾警覺,就那麼直直的滾了下去,一條腿卡進縫隙,七扭八歪的摔斷了脖子,話也說不出來,即使如此,他卻沒有當場死亡。

    鄭冬怕他最後沒死成,就那麼下了樓梯,站在扭曲的丁立安身旁,眼睜睜的看着丁立安一雙瞪大的,充滿了不敢置信、悲傷、絕望的眼睛逐漸失去光彩。

    他在確定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之後,將帶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帶回了家,對章鳳華鄭雙成聲稱是加班,並且已經很晚了,丁立安應該睡了,明天再去,章鳳華和鄭雙成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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