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餘領了個代表動物園直播平臺主播身份的牌子別在胸口,以免被不認識的工作人員誤攔,隨後十幾個輸了的主播自發形成了幾個小團體出發,而魚餘在準備獨自出發的時候,被一個大巴掌拍在了後背,拍的他一個踉蹌,憤怒的回頭看去,就看到光頭賴子笑的像個彌勒佛。
“大兄弟,一起啊,我這兒分量在這兒呢,走的慢,他們都不願意跟我一起走。”賴子說着拍了拍自己挺起來的肚子,直拍的啪啪響。
“我們走這邊吧,這位”魚餘隨意的點點頭,挑了個方向,叫道賴子稱呼時卻有點猶豫。
“叫我賴子就成。”賴子咧嘴一樂,生生擠出了三層下巴,樂呵呵的模樣看起來極好說話。
“ok,賴子,我們走這邊,這邊人少。”
“聽你的。”
說着兩人一起行動,身後一位攝像師默默的跟上。
魚餘以爲輸了比賽之後的這個所謂懲罰也就是做做樣子,可在連續翻了幾個房間後只找到一根胡蘿蔔時,魚餘才發現,製作組是認真的,不好好找,也許真的會沒飯喫,而作爲一個正直青年的壯漢,他此時已經很餓了。
可魚餘雖然餓,但是表現的還算含蓄,賴子就不同了,走路都開始扶着牆,一副我要餓死了,走不動路的模樣。
魚餘看他那人如其名的無賴模樣,端詳了一下剩下的幾個房間,於是跟賴子商量:“要不然你先在這歇會這邊兒沒剩幾個房間了,我自己去看看,馬上就回來找你。”
賴子靠着牆席地而坐,十分贊同魚餘的說法,而跟隨兩人的攝像師在猶豫片刻,還是留在了原地繼續拍攝賴子。
魚餘見此也沒什麼想法,畢竟跟單機區的大主播賴子相比,他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蝦米,況且能夠暫時的脫離攝像的監視,他也暗暗鬆了口氣。
再往前走的幾個房間都是一成不變的酒店房,製作組卻總能夠把食材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他甚至在馬桶水箱裏發現了幾個雞蛋,只不過他沒拿就是了,他不能容忍自己喫在馬桶水箱裏泡過的雞蛋,洗過也不行,帶殼也不行
一路找過去,倒也讓魚餘發現了一塊兒臘肉,這算是他和賴子找到的大件了,而翻完這間房間,就剩走廊最裏面的最後一間房了,魚餘回頭看了看,此時他已經拐了個彎,完全看不到賴子和攝像師的身影了。
趁着這個時候,魚餘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定了定神,推來了最後一間房門。
顯然這最後一間房跟別的很不同,入目一片黑暗,室內擋着十分厚重的窗簾,也並不開燈,就着走廊的燈光,魚餘隻能看到門口這一點地方。
魚餘皺了皺眉,只以爲是製作組搞得特效,還是選擇一腳邁了進去,一鬆手身後的門就關上了,魚餘一手提着一堆食材,一手往前探,想要順着牆壁找找燈的開關。
可誰知還不待他走幾步,一股大力猛的把他按在了牆上,膝蓋用力的頂在了他膝窩,雙手巧妙的鉗制住了魚餘的雙手並壓在背後,稀里嘩啦的塑料袋聲響,魚餘手裏的食材掉了一地。
“誰放手”
魚餘怒斥,不斷的掙扎,突然被陌生人在黑暗中制住讓他十分憤怒,掙脫不開鉗制又讓他心裏有些微的恐慌。
一道溫熱的呼吸噴在了他的後脖頸,黑暗中,那陌生人用幾乎是貼着他脖頸的距離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那聲音喑啞低沉的很,隨着說話,似有若無的觸感在魚餘的皮膚上若即若離,讓他瞬間起了一身小疙瘩。
“你認錯人了我是動物園平臺的主播會飛的魚你鬆手”
黑暗中那男人聽到魚餘的怒吼反而笑了一聲,鉗制着魚餘的雙手變換,改爲一隻手握緊魚餘的兩隻手腕,而另一隻手掌,順着魚餘的短袖邊緣,慢慢的探了進去,在魚餘的腰間來回觸碰。
“你是魚,我就是豹子,絕配。”
陌生的體溫讓魚餘厭惡,不斷的撫觸讓魚餘作嘔,他心中怒氣不平,卻又因對方力氣極大,掙脫不開,還不待再做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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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突然抽回放在魚餘腰間的手,用力將魚餘的下顎掰過去,直接覆蓋上去,如同野獸般撕咬在魚餘的脣上,叩開脣齒瞬間攻城略地。
脣間的爭奪持續了很久,直到魚餘腦中因缺氧而浮起一片白光之時,那可惡的陌生人突然撤離,說了一句讓魚餘幾乎想殺了他的話。
那人貼着魚餘的耳邊不斷喘息平復,喑啞的嗓音還帶着點纏綿:“你是誰”
“老子是你大爺滾開認錯人現在才發現嗎”魚餘立刻暴怒,超高的嗓音讓離他極近的男人都怔愣片刻。
隨後那男人手腕翻轉,打開房門一把將魚餘推了出去。
驀然見到光亮的魚餘使勁閉了閉眼睛才緩過來,隨後他猛地回頭,身後的房門緊閉,就跟從來沒有打開過一樣。魚餘額頭青筋暴起,擡腳使勁踹了幾下緊閉的房門,才慢慢迴歸理智,擡手狠狠擦在嘴脣上,用力到脣角溢出血絲。
“真t氣”
魚餘最後又踹了一腳才轉身,沒走兩步,身後一聲開門響,瞬間又嘭的關上。
魚餘轉身,那門口地上正扔着早就被魚餘遺忘了的食材,一顆洋蔥從袋子裏咕嚕嚕滾過來碰到了魚餘的腳邊。
魚餘抽了抽嘴角,一腳就踩扁了無辜的洋蔥,噗嗤一聲滿地都是洋蔥碎,氣味極重的湯汁慢慢滲透進了酒店走廊鋪着的昂貴地毯上,留下了深色的水漬。
“”
魚餘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認命的彎腰撿起袋子,臨走還不忘四處觀察了下週圍有幾個監控器,暗自祈禱不要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來找他賠地毯的好。
等魚餘回到與賴子相約的地方時,賴子已經走了,魚餘嘆氣,想來也是,他耽誤了這麼久,人家沒必要一直等他。隨後魚餘獨自一人拎着一袋兒食材去了製作組搭建的臨時敞開式廚房,而此時廚房裏的各個主播已經忙上了,旁邊的長桌上還坐着之前贏的十幾個主播在邊喫邊看樂子。
沒有人專門注意魚餘的到來,只有一個攝像師將鏡頭稍微對準了他一會兒,然後便移開了。
魚餘默默的把自己找到的食材放到水槽裏去清洗,而這時賴子湊了過來,正叼着跟黃瓜咔哧咔哧的啃着,邊問魚餘:“我說大兄弟你幹什麼去了那麼久你這嘴咋那麼紅不會去偷偷摸摸吃了什麼吧你這可不夠意思啊,偷喫不叫上我。”
魚餘自覺自己已經十分倒黴,此時又被不明真相的賴子調侃,只覺得面上一紅,又是慘白,嘴角扯了扯,要笑不笑的模樣顯得有點神經質:“下次,下次一定叫你。”
賴子不明所以,照常一巴掌拍在魚餘後背,啃着黃瓜又去逗弄其他的小主播。
因爲魚餘回來的時候,各個主播做菜已經進行到一半,所以魚餘找到的那些食材基本沒動,那塊曾經讓魚餘十分興奮的臘肉仍舊原封不動的扔在那裏。
而贏的十幾位主播也不可能真的不斷挑剔,不讓輸的一方喫飯,所以也不過是隨意嚐了嚐,開幾個玩笑,也就算過關了。
等魚餘坐在餐桌邊的時候,已經一點都不覺得餓了,真的,氣都氣飽了還談什麼餓
更何況嘴巴里那種噁心的感覺遲遲不消退,讓他更是提不起半分食慾,最後只得空着肚子繼續下午的遊戲。
而在酒店四層迴廊最末尾的房間裏,厚重的窗簾被一個人慢慢的拉開,隨着陽光星星點點的照射進來,那人的模樣逐漸暴露在陽光下,先是拉着窗簾的修長瑩潤的手指,再然後是看似有些瘦削的肩膀,脖頸間纖細的鎖骨,過分削薄的淡色嘴脣,挺直的鼻樑,最後是一雙清淡的琥珀色眼眸。
那雙琥珀色眼眸在直視窗外的陽光時,瞳孔可見的收縮,像個謹慎又大膽的貓科動物,靜靜潛伏在黑暗中,一但曝光在陽光下,便是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