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段戈受傷,天天晚上在醫院陪他也不現實,所以魚餘每天早晨帶着早飯去醫院陪着段戈,到晚上一起喫完晚飯再趕回家,匆匆忙忙的收拾好直播一兩個小時就到了深夜,胡一行給他的檔案,被他擺在了牀頭,暫時還不打算看,最近太忙亂了,他想等過段時間閒下來再看,或者說他在逃避。
陌大迎新晚會當天死亡的大二女生魏珊珊,隔天死亡的大二女生向嘉,兩個女生的死亡並沒有預示着結束,在殺死魏珊珊的嫌疑人,魏珊珊的前男友張逸凡被捕的一週後,陌大又死了一個人,同樣是大二的女生,同樣的漂亮風光,只不過這一次她死在了自己的寢室裏,被一刀捅進了心臟,臉還被劃了個亂七八糟、血肉模糊。
這讓本就已經人心惶惶的陌大,更亂了,每天居住生活的寢室也不再是安全的地方,許多學生吵着要回家,要學校放長假,如今學校太不安全,誰還敢在這樣一個藏着個殺人狂的學校裏面呆
被抓捕的張逸凡老老實實的待在警局裏,那麼不是他,又是誰殺了第三個人難道真像張逸凡每天辯解的那樣,他真的沒有殺過人
面對這樣混亂的情形,魚餘突然有點慶幸段戈受傷了,至少他這段時間可以待在醫院裏,不用去危機四伏的陌大上課。
張至白終於空出時間拎着果籃來看望段戈,顯然這連續的三個命案讓他忙壞了,此時他的面色也十分不好。
段戈這些天在魚餘細心的照顧下,臉色好了不少,坐在那裏傷口被擋住,真的看不出來是個病人,張至白便調侃了兩句:“呦,你們倆這是休假呢。”
魚餘抓起一個蘋果砸向張至白,“段戈肚子上還有個窟窿呢,你也想休假,我可以幫你。”
張至白利落的抓過蘋果,也不在乎是沒洗過的,直接就啃了一口,嘴裏含着蘋果含糊的說着:“算了,我休假了,組裏該亂了。”
提到最近的案子,魚餘皺了眉,問道:“這事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兇手有線索了嗎”
張至白吭哧吭哧的啃着蘋果,那樣子就像餓了好幾天沒喫飯似的,他說:“嫌疑人在局裏關着,結果還是死了人,以前所有的推測全部要推翻,這次直接在女生宿舍死了人,監控也查了,兇手是個女生,只是臉擋得很嚴,什麼都看不到。”
“女生”魚餘疑惑的和段戈對視,“那天傷了你的,是個男生吧”
段戈很肯定的點點頭。
張至白扔了手裏的蘋果核,剛掏出煙,被魚餘一瞪,又訕訕的放回了兜裏,“三個嫌疑人,張逸凡,傷了段戈的男人,看不見臉的女生。”
魚餘抿了抿脣,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那第三個死者身上,有留下什麼信息嗎”
張至白看着他,眸光深沉,“什麼信息”
魚餘不自然的舔了舔嘴角,“就像、就像之前那張字條一樣的東西。”
“沒有。”張至白果斷的說道,眼神上下掃了魚餘幾眼,那模樣就像早就把魚餘看透。
段戈一直安安靜靜的低着頭靠着牀,從不插嘴,只是安靜的聽着。
聽到沒有,魚餘悄悄鬆了口氣,張至白突然冷冰冰的問道:“怎麼你很在意三年前那個殺人犯嗎”
魚餘一愣,立刻使勁的搖頭,不停的說着:“當然沒有怎麼可能”
張至白挑眉,不置可否,末了他又問起段戈關於拿刀傷了他的人的體貌特徵。
段戈想了想,緩緩的說道:“當時天已經暗了,那個人走路很鬼祟,帶着帽子、口罩、眼鏡,全身上下都捂的很嚴,身量應該跟我差不多,體型也偏瘦,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張至白問:“你確定他是男人嗎”
魚餘聽到這樣的問題愣住了,段戈遲疑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定。”
“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說着張志白又看向魚餘,“有事給我打電話,給湯元打也行。”
魚餘點點頭,張至白說完就走,從不拖泥帶水。
魚餘嘆口氣,坐到牀邊的椅子上,伸手擼了擼段戈的頭髮,再一次提議道:“要不,咱們轉學吧。”
段戈無奈的看着魚餘,清淡的眉眼透着點委屈,說話的尾音都拉長了:“魚餘哥”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魚餘收回手,末了還是沒忍住掐了把段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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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
“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情殺”
“作案時間作案地點會場頂樓是否是第一作案現場”
這樣的質問顯然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坐在對面的張逸凡手上銬着手銬,雙手痛苦的抱頭,不停的抓撓着自己的頭皮,哽咽又虛弱的說道:“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我愛她啊我怎麼可能殺她”
剛開始審問的時候,張逸凡抗拒的很厲害,脾氣大,嗓門大,還試圖對警察動武,可是在這些天接二連三的審問下,一次次的削弱着他的心裏防線,他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啪”鋥亮的燈光被湯元關閉,他起身打開門,示意其他人來帶走張逸凡,今天的審問又毫無進展。
從醫院趕回來的張至白照樣詢問進度,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他只是帶着湯元避開人羣,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蒼老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張至白用少見的恭敬語氣說道:“安教授,我需要麻煩您了。”
掛了電話,湯元問道:“這樣是不是不好局裏不會允許私自對嫌疑人實行催眠。”
張至白擺了擺手,打斷湯元,“安教授是這一行的泰斗,不會出問題,只是安教授似乎忙於其他事抽不開身,說是介紹了一個他的關門弟子來。”
湯元問:“安教授的學生可信嗎”
張至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安教授對這個學生評價很高,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安教授的原話。”
湯元的眼睛微微的睜大了一些,雖然不太明顯,但顯然他被安教授的評價驚訝到了,安教授可是以嚴苛出名,不論對別人還是對自己,能從安教授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評價,看來這個人真的不可小覷。
此時位於陌城中心標誌性的環日大廈最頂層,頗爲古典的書房內,胡一行掛斷電話懶洋洋的翻着書,身材火辣,長相頗具西域風格的美女側坐在他的桌邊,伸手壓在胡一行翻着的書上,塗的紅豔的指甲在書頁上輕輕的勾劃着,說道:“教授將這件事交給你了”
胡一行點頭,“安妮,把手拿開。”
名爲安妮的美女有些幼稚的撇撇嘴,收回手,屁股還是牢牢的黏在桌子上,乾脆整個人側臥在了上面,姣好的身材足以讓任何男人發狂,只是胡一行顯然沒有這些心思。
他用一慣優雅輕柔的語調說道:“安妮,我不介意跟教授提議讓你去給他幫忙。”
安妮美麗的臉一陣扭曲,不甘不願的從桌子上爬下去,這才正色道:“師兄,你爲什麼一定要摻和進那堆爛事裏”
胡一行目光一直停留在書上,此時他看完一頁,翻書,頗爲隨意的說道:“好奇。”
安妮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的好奇心永遠是那麼旺盛,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從不把好奇心分一點在我身上”
胡一行聽了一愣,這才擡頭看向火辣的安妮大美女,溫和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着她,安妮也輕撩秀髮,一副等你來撩的樣子,可誰知胡一行立刻就說了句氣的她恨不得叉腰大罵的話。
“我對非天然的東西不感興趣。”
一聲尖叫幾乎衝破書房隔音良好的牆壁,“胡一行”
又是一天結束,魚餘反覆叮囑好段戈,這才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他出門的同時,段戈臉上掛了一天的乖巧可愛如同鏡子般破碎,他拿起手機,指尖飛快的點了幾下,隨後慢吞吞的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似乎魚餘不在,他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只有睡覺,才能讓他熬過魚餘不在的時間。
魚餘到家不久,又接到了一個快遞,送快遞的小夥是個新面孔,放下快遞就走了,都不等魚餘再說什麼。魚餘捧着寬扁的盒子進屋,他看着這個連收貨單都沒有的快遞,心裏有個強烈的預感,這或許又是一個寄錯的快遞,或者說,又是一個故意寄錯的快遞。
他小心的拆開包裝,裏面是個精美的禮盒,盒子裏裝着一件質地良好、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白襯衫。
魚餘拎着白襯衫來回看了半天,最後確定,這就是一個白襯衫而已,隨後他有些疑惑,難道他想多了,也許真的就像張至白曾經說過的那樣,有個有錢的傻蛋總是寫錯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