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法逃離 >第77章 相隨77
    段戈倒在了魚餘的膝頭, 至少從微弱而緩慢的呼吸, 魚餘可以判斷他還活着。

    就在兩人一步遠的地上,一片鮮血蜿蜒, 那裏躺着恐怖的真兇, 安教授。

    如果段戈先醒來,兩個人還有活的希望。

    如果安教授先醒來, 那麼一切都將結束。

    魚餘晃了晃昏沉的大腦,鮮血淋漓的雙手痛到麻木,恍惚幾個瞬間他已經感覺不到雙手的存在。

    他死死的盯着倒在那裏的安教授,膝蓋上淺淡的溫度是他唯一的依靠。

    張至白等人一路飛奔,按照紅點所提供的地址,最終停在了廢舊工廠的門口。

    一羣工人忙的熱火朝天, 工廠門口也被拉上了禁止出入的橫幅。

    張至白下車,一把扯開橫幅就踏了進去,幾人便衣出行, 立刻有幾個施工人員跑過來一臉怒容的說着什麼, 奈何噪音太大根本聽不清。張至白焦急萬分,伸手推開一個不斷阻擋他的黝黑工人,那工人一個踉蹌自己左腳拌右腳倒在了地上,爬起來就和一個工友衝過來推搡張至白等人。

    胡一行跟在後面乾着急,幾個警員也不敢對這些工人怎麼樣, 推推搡搡間倒是張至白幾人佔了下風。

    張至白眉頭緊擰,乾脆掏出槍來,衝着天空就放了一槍。

    雖然因爲噪音巨大, 槍聲幾不可聞,可幾個工人也不是瞎子,看到槍的下一刻立刻哄散開來,噤若寒蟬。

    張至白拿槍比着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讓他上來說話,於是那小領頭抖着腿來到張至白身邊,張至白一把拽起他的領口,湊近大喊,“爲什麼不能進去”

    那工人顫顫巍巍的湊在張至白耳邊說道:“埋、埋了炸藥,埋好直接就炸了。”

    張至白握緊拳頭,怒吼:“去叫人停止施工”

    說着甩開了手裏的工頭,吩咐幾個警察跟着那工頭一起去終止施工,隨後他帶着胡一行和剩下的幾個人直直的走了進去。

    按照紅點的指示,幾人站在了骯髒的鍋爐房內。

    地上的腳印還是之前他們來時留下的,一名警察對比着紅點的位置,衝張至白打着手勢。

    張至白接過看了一眼,紅點所停留的位置就是這裏,可他們此時已經站在了這裏,小小的鍋爐房一眼望到頭,什麼都沒有。

    下令讓幾人在附近搜查,張至白低頭凝視着地圖上的紅點,也在鍋爐房內仔細的翻找起來。

    就在張至白幾人腳底,魚餘瞪大眼睛,看着安教授的手指動了動,然後慢慢爬了起來。

    魚餘屏住呼吸,安教授兩隻眼睛都被段戈用針管扎瞎了,此刻兩個猙獰的血洞下幾道血痕,顯得他十分恐怖,安教授大張着嘴,呲着牙,魚餘猜測他是在痛叫。

    痛叫幾聲後,安教授彎腰在地上摸索着,抓到一個針管,然後站起來,慢慢摸索着魚餘的位置。

    張至白一路繞到了工廠後面,這裏雜草叢生,幾叢雜草七扭八歪的趴着,似乎是被人踩踏過的模樣。

    張至白立刻走過去,彎腰細細的翻找,最終在工廠後方牆根處發現幾點鮮紅,顏色新鮮,是剛剛滴上去不久的血液。順着血跡摸索,很快就被張至白找到了那個被雜草和廢物掩映的工廠後門。

    推開後門一路走過去,又來到了鍋爐房。

    張至白擡頭看了看低矮的鍋爐房,又低頭看了看腳下骯髒的地面,猛然擡頭。

    如果不在面前,那麼不是在天上,就是在地下,很顯然,段戈真正的位置,應該是地下。而入口,應該就在這個鍋爐房內。

    張至白彎腰,也不嫌髒,開始順着鍋爐房的牆面一點點的摸索過去。

    一路摸到了最裏面的老式鍋爐背面的縫隙,入手的鐵皮光滑,跟其他鐵皮生鏽而疙瘩的感覺不同,應該是新弄不久的,可誰會給一個廢舊許久的老式鍋爐房裝上新的鐵皮

    張至白抽回手,果然發現光滑的鐵皮是可以推開的,推開鐵皮,赫然是一道低矮的小門。

    將槍握在手中,張至白輕輕的打開鐵門,一貓腰鑽了進去。

    安教授摸索着往前,因爲距離本就不遠,讓他直接一腳踢在了段戈的腿上。

    他嘴角彎起笑容,擡腳狠狠的踩在段戈的腳腕上,一下又一下,魚餘膝蓋掙動,試圖喚醒段戈,卻毫無作用,剛剛停止不久的眼淚又開始無聲的順着魚餘的臉頰砸在段戈的耳邊側臉上,溫熱又溼膩。

    安教授彎腰,摸索到段戈的頭髮,拽住他的頭髮拖到了一邊,然後摸索到魚餘的臉頰,在感受到魚餘臉上溫熱的眼淚後,嗤笑一聲,擡起針管,使勁紮在了魚餘的脖子上。

    魚餘渾身抖動,卻無法反抗,安教授按了按針管尾端,發現這是空了的那一支,並非裝滿hiv病毒的針管。安教授皺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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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惱怒,握着針管,又胡亂的在魚餘的肩膀附近紮了幾下才滿意的鬆手,扔開手裏的空針管,又彎腰去摸索起來,試圖找到那支裝滿病毒的針管。

    這處地下室本就不大,當時針管也就掉在了幾人附近,即使安教授瞎了,想要摸索到針管也十分容易,不過一分鐘,安教授就找到了那支裝滿病毒的針管,一步步向魚餘走來。

    針管再一次抵在了魚餘的皮膚上,安教授湊在魚餘耳邊,獰笑着說道:“這次,沒有人能救你了。”

    安教授的拇指按在針管尾端,緩緩的往裏扎去。

    魚餘晃動着肩膀,也不能將安教授甩開,他絕望的看着針管緩緩的扎進了他的皮膚,閉上了眼睛。

    一聲細微到不可聞的槍響,安教授倒在了魚餘面前。

    而工廠一直轟鳴的施工雜音,也在槍聲後停了下來。

    張至白走到魚餘面前,拿出小刀爲他割着纏滿全身的繩子,沙啞的嗓音就像一劑定心針,“魚餘,沒事了。”

    魚餘睜開眼,看到張至白的瞬間,就神情激動的張嘴嘗試着說話,一次又一次,不成語句。

    張至白割開魚餘身上的繩子,卻不敢動魚餘被釘在椅子扶手的兩隻手,這個必須要專業的醫生來解決,隨後他彎腰扛起了生死不知的段戈。

    安教授被一槍擊中頭部,再也不可能爬起來。雖然張至白也很想留下安教授一命,以便於後期的調查,可當時情況危急,安教授和段戈的距離又過近,他不敢保證能夠準確的一槍打中安教授的手,如果偏了一絲一毫,旁邊就是魚餘的心臟。

    而如果打在安教授的其他部位,他還是爲將那支儘管他不知道是什麼,但一定很可怕的東西注射進魚餘的體內,所以,張至白只能一槍爆頭,讓安教授連死前掙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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