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法逃離 >第85章 相隨85
    在如此兵荒馬亂的時刻, 魚餘和段戈的感情卻在急速升溫, 三年前的魚餘一身反骨張牙舞爪,三年後的魚餘看似隱忍卻仍舊烈性不改, 而此時此刻, 這個雙手近乎殘疾,顯露脆弱的魚餘, 卻意外的讓段戈內心涌起一種病態的滿足,一種可以完全掌控魚餘的安全感。

    在郵件發出去的一週後,張至白纔有空看到那封匿名郵件,在快速閱讀完郵件內容後,兩個人立刻結束了在聖羅蘭精神病院的潛伏,回到了陌城警局。

    在失去了催眠的幫助後, 本來已經毫無線索的案情,卻逐漸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突破口,這都是曾經一葉障目、過於依賴催眠的張至白所忽略的, 一名刑警, 最終要靠的,是他的大腦與判斷,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催眠。

    先不論莫名其妙出現的發匿名郵件的人是誰,至少這封匿名郵件裏所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

    在整理了目前所有的線索後, 張至白有了新的猜測。

    楚天欽十三歲父母出車禍身亡,自身被母親的哥哥,舅舅一家收養, 楚氏集團因楚天欽年幼暫交由何家管理。

    楚天欽高二大病一年,休學一學期,重新復學後性情大變,開始住校,和舅舅一家關係逐漸僵硬。

    楚天二十歲大三時期於學生聚會暴起傷人,後被判爲精神病患者,送往聖羅蘭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三年後楚天欽逃亡,接連殺害了舅舅、舅媽、梁書雅、胡繼仁。

    重要的時間節點在楚天欽父母死亡的車禍、休學的高二一學期、暴起傷人的大三,而如今通過匿名郵件得來的線索,本該死在楚天欽手裏的梁書雅意外存活,這將成爲至關重要的突破口。

    張至白放棄了繼續在聖羅蘭精神病院的潛伏,而是帶着梁書雅和梁書琪身份的證據,避開何敬元,再一次去暗訪了梁書琪。

    雖然張至白對於總是偷偷摸摸跑到人家裏來感到不爽,但是在某種情況下,這也是爲了破案而不得不做的一種妥協。

    梁書琪對於張至白和湯元的到來感到很驚慌,她手忙腳亂的跑回屋裏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卻被湯元一把拍飛了手機。

    張至白笑了,“梁小姐,你看到警察何必這麼驚慌你以前,不是費盡心思向警察求救嗎”

    梁書琪捂着被湯元拍紅的手腕,咬了咬下脣,說道:“我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總是偷偷摸摸溜進別人家裏的警察。”

    張至白不跟她多說廢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她,“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梁書琪接過照片一看,立刻警備起來,質問道:“我姐姐的照片我怎麼會不認識”

    張至白雙手插兜,陽光從他身後的窗戶照射進來,在他背後形成一片模糊的光暈,他說道:“你姐姐這不是你的照片嗎”

    梁書琪手中的照片掉落在地上,擡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張至白,腳步虛浮不斷後退,“你、你想說什麼”

    張至白收起了嘴邊的笑容,冷聲說道:“真正的梁書琪耳朵上有顆小痣,而你並沒有,若不是查到了你們高三那年的體檢照片,梁書雅,你是不是還想要頂着親生妹妹的身份逍遙法外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說清楚,爲什麼本該在三年前死亡的人仍舊好好的站在這裏,而本該活着的人,卻早早的躺進了棺材還有,爲什麼楚天欽那麼想要,殺死你。”

    梁書琪聽到張至白不容置疑的叫她梁書雅,聽着張至白說完全部的話,終於腿一軟,捂着隆起的肚子,坐在了地上。

    湯元從張至白的背後走出來,嗓音冷漠:“梁書琪,不,梁書雅,你是否知道如今你已經背上了謀殺的重要嫌疑或者說,根本不是嫌疑,你的雙胞胎妹妹梁書琪,就是你殺的”

    梁書雅身形消瘦,一點都沒有正常孕婦該有的富態,淚水噼裏啪啦的砸下來,眼中帶上了愧疚,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我、我全部告訴你們,只求,只求你們能讓我把孩子好好的生下來,我、如今,只求、只想要我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

    張至白打開手裏的錄音筆,眼眸中是即將要知道真相的興奮與扭曲的快意,他啓脣,一字一頓的說道:“把你知道的,事無鉅細,全部說出來”

    隨着女人斷斷續續語帶哽咽的描述,那些被掩埋的、扭曲的真相,終於揭開了冰山一角。

    梁書雅和梁書琪雖然是雙胞胎的姐妹,但是因爲在孃胎裏梁書雅就出於本能搶佔了不少屬於梁書琪的養分,更是在出生的時候蹬了一腳梁書琪,導致梁書琪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對比健健康康的梁書雅,梁書琪就像是現代版的林黛玉,大病小病不斷,也因此,梁家夫妻對小女兒就更疼愛一些,導致梁書雅自小心理就十分不平衡。

    也因爲梁書琪的身體原因,也爲了梁書琪上學能有人陪,兩姐妹上學的時間就都比同齡人晚一年,在兩姐妹高三的那一年,楚天欽高二。

    沒錯,梁書雅、梁書琪與楚天欽念同一個高中,那時的楚天欽雖少言寡語,卻是個紳士般的少年,學霸、天才、體貼、溫文爾雅,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往他身上貼,可在高二那一年,楚天欽卻變成了一個惡名昭昭的存在。

    因爲這樣一個可以堪稱完美的少年,強姦了高他一年級的學姐,那個所謂學姐,就是梁書雅。這件事在當時並沒有大範圍的鬧開,卻仍舊在一些家裏有些背景的學生圈子裏傳開了,爲了躲避那些流言蜚語,楚天欽的舅舅幫楚天欽辦了一年休學。

    當時沒有人願意相信楚天欽,也沒有人站在他的一邊,所有人都相信了梁書雅的話,相信了哭哭啼啼流淚不止而又看起來悽慘可憐的梁書雅的話。相信了她說的,楚天欽在他們學生會一起聚會時,支開了學生會的其他人,有預謀的,強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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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十七歲的楚天欽是迷茫甚至是無措的,他當時因爲開心被同學灌了不少酒,後來昏昏沉沉的甚至沒有那一晚的記憶,他只記得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渾身青青紫紫衣不蔽體躺在他身邊的梁書雅,以及隨即而來的質問、指責與謾罵。

    當時的楚天欽還只是十七歲,在十三歲父母身亡後仍舊對這個社會抱有善意的楚天欽,一顆柔軟的心在舅舅舅媽失望的目光與指責的話語下,幾乎潰不成軍。

    曾經圍繞着他的所謂要好的朋友就像躲蒼蠅一樣躲避着他,所以他逃避了,答應了舅舅休學一段時間的提議。

    而就在答應休學而早早回家的當天,不知道他休學的表哥何敬元,逃課帶着一個女生回到家裏鬼混,那時楚天欽就站在二樓,看着客廳沙發上交纏的兩個人,聽着那些噁心的喊叫與斷斷續續的話語,和那些苟且又飽含惡意的真相,眼眸中已經逐漸破碎的星光終於墜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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