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去了明月,穹頂一片漆黑。
燕西尋辦完了手頭的事,正準備與謝恆一同離開,突然,一道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
是安陸!
安陸雙目緊緊的盯着燕西尋,“燕公公,你是不是該給在下一個解釋!”
燕西尋眉毛一揚,“呵,給你交代?什麼交代?”
“燕公公難道忘記了那上百根金條?”安陸緊咬着牙關,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公公收錢不辦事就算了,還站在了我敵對的一方,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燕西尋表情淡然,“不過是一百根金條,安家家大業大,應當不會因爲這點小錢就得罪我吧?”
“......”安陸只覺得自己的心湖此刻已經被氣得開始沸騰,甚至冒煙!
“公公這個意思就是不歸還了?”他黑着一張臉問。
燕西尋微微頷首,“到手的東西,哪裏有退還的道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安陸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再拿回那些錢了,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誰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呢?
而人家燕西尋可是官!
“好!好啊!燕公公真是好樣的!是在下見過的所有人中最有膽色的!不過,這錢拿到了手中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你有沒有命花!”
“從今天起,安家酒廠和燕公公的酒廠不死不休!!!”
說罷,他惡狠狠的瞪了燕西尋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燕西尋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爲了靈山城的百姓能夠解決生計問題,就必須發揚酒廠!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有一個賴以生存的崗位。
自己確實是動了安陸的蛋糕,也就意味着二人註定了對立的局面。
安家酒廠實則是靈山城大多數的人入股,其中不乏一些官員,而這些官員最擅長的就是賄賂!
既然他們要行賄,自己就笑納唄!
反正這些錢也是民脂民膏!
“公公,你真的不打算歸還金條?”謝恆問。
燕西尋點頭,“不錯。”
謝恆有些不理解燕西尋的做法,“可,無功不受祿,既然公公不爲安家做事,這錢終究是受之有愧的......”
燕西尋的脣角勾起,“誰說我不是爲安家做事了?嘿嘿......”
他壓低了聲音,貼在謝恆的耳邊,低語了半天。
謝恆本來陰兀的眸子中瞬間就閃過了一抹亮光,公公這是妙計啊!
不過安家也絕不會領這份情......
二人一同上了馬車,準備回驛站。
顛簸的路途中,馬車的速度驟然間陡增,再加之地面不平,謝恆和燕西尋的身體不時的撞擊在車壁上。
“項覓,慢點。”燕西尋吩咐。
項覓正死死的勒着繮繩,“公公,這馬好像是發狂了......”
什麼?
燕西尋的眉頭緊皺,馬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狂呢?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項覓,看着點前方的路況,若是發現不對勁,一起跳車!”燕西尋道。
“是!”
砰砰砰!
馬車的軲轆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在不平的路面上,發出巨響,整個車身也在不停的顫抖着。
終於,車軲轆再也堅持不住,飛出去了一個!
馬車陡然間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