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不斷的貫入馬車內。
但,這根本就動搖不了燕西尋的決心。
風雪中,他的目光越發的堅毅。
大商多地都發生了鄉紳滿門被屠之兇案,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若處理不得當的話,極有可能會引起百姓動亂和惶恐。
且,按理說,地方官員處理不了的案子,應該會提交到京兆尹府衙!
若京兆尹府衙依舊處理不了那便是繼續上奏、上達天聽!
可眼下,扶仙儀遠赴京城查案,就代表這樁案子仍然沒有得到解決......
那爲何,他身爲九千歲、依照太后的命令監國,每日批閱奏摺,卻根本沒有在摺子中發現關於多地鄉紳滿門被屠案的隻言片語?
莫非是這京兆尹王勳不稱職?
念及至此,燕西尋的面色異常的嚴峻,冷聲道,“去京兆尹府衙!”
林一結合燕西尋方纔的問題,再加上他要改路去京兆尹府衙,瞬間就明白了,他是想助師姐破獲此案、替師姐報仇......
登時,林一就調轉了車頭,向着京兆尹府衙行去。
眼下正是寒冬,又值饑荒。
街道上空曠無比,罕有人跡。
京兆尹府衙也是冷清至極,那些衙役趁機偷起了懶,甚至是倚靠在牆上打起了瞌睡。
燕西尋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不動聲色的入內。
公堂上,王勳正眉頭緊皺,處理着公務。
突然,一道冰冷的質問聲響起,“王勳,你該當何罪?”
王勳先是微微蹙眉,後擡眸看向了燕西尋。
在看到來人是燕西尋後,他連忙起身行禮,“下官見過九千歲,不知九千歲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本以爲官途堪憂,卻未曾想到燕西尋竟然這麼有本事,不止是徹底的剷除了歐陽劍,還被太后封爲了九千歲!
現在,燕西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他的這頂烏紗帽,也纔算是徹底的戴穩了!
燕西尋冷哼一聲,並不讓他免禮。
王勳只能弓着腰、低着頭,他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他從站隊燕西尋後,可從未做過陽奉陰違之事,一直兢兢業業的履行職業。
可今日,燕西尋怎麼來者不善啊?
他壯了壯膽子,問道,“九千歲,你一來就問罪,下官實在是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
“還請九千歲明示!”
燕西尋的眉毛微微一挑,“大商多地鄉紳滿門被屠案,你,爲何不上奏朝廷?”
“是你已經有了對策破獲此案?還是說,你蓄意隱瞞太后和我?!”
王勳被他的語氣嚇得一激靈,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剛想認罪,可突然一愣,“大商多地鄉紳滿門被屠案......下官怎麼聞所未聞?”
“還敢裝?”燕西尋聲音越發的冷冽。
然,王勳卻道,“九千歲,下官所言都是真的,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大商多地鄉紳被屠啊......”
“各地呈交到京兆尹的案子,都在這些卷宗的記載上,若是燕公公不願意相信的話,可一一查看!”
聞言,燕西尋的表情有些許的鬆動。
他向着案牘前走去,坐在了王勳的位置上,一一的翻看起了那些卷宗。
而王勳則小心翼翼的在旁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