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尋也不叫他們起來,反而是輕笑一聲,“安濟商會的人今日來的倒是齊全!”
聽聞此言,衆人的額頭上皆已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安廣權還算是懂得恭維的,當下便道,“九千歲相邀,我等不敢不來!”
“何況,之前我等便早想拜會九千歲了,只是區區商賈的身份,實在是不配見您!今日能見九千歲,是我等之幸!”
燕西尋打量了安廣權幾眼,這人倒是個會事兒的!
“行了,都起來,入座吧。”他道。
安廣權帶領衆人起身,卻皆是站立在燕西尋的身側,無一敢坐下。
“怎麼不坐?”燕西尋問。
安廣權道,“九千歲,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監國,我等卻只是最末等的商賈,怎配與你同坐?”
燕西尋緩緩的站了起來,把安廣權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句的道,“讓你們坐,是本公公的命令,你們不坐,便是抗旨不遵,以下犯上。”
衆人的心中皆是咯噔一聲,慌忙落座。
看着眼前的幾十人,燕西尋又道,“近日來,孫家的事情,你們可都聽說了?”
總算是步入正題了!
衆人皆點頭,而後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九千歲,我等雖然也是安濟商會旗下的人,但是我等並沒有主事權,都是孫懷洲說什麼,我們便做什麼......”
“他指使人假扮流民一事,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還請九千歲饒命!”
“請九千歲饒命!”
“請九千歲饒命!”
一時間,衆人齊聲哀求。
燕西尋睥睨着這些跪在腳下的奸商,玩味道,“饒命?”
“你們將糧價漲了五倍不止,京中多少百姓買不起糧?若非是問心門鼎力相助,若非是本公公尚有存糧,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死於饑荒之中......”
“你們可曾有想過饒了這大商的百姓?”
這一番話將衆人問的啞口無言。
安靜。
極致的安靜。
衆人紛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安廣權一咬牙,道,“九千歲,昔日種種,我等都是聽從孫懷洲的命令,適才險些鑄下重錯......”
“但現在,我們都知道錯了!並且,我們保證,今後絕對不敢再哄擡糧價了,今日我等回去後嗎,就將糧價通通下調到正常的價格!”
衆人紛紛應和,“對,我不光是降價,我還願意拿出一部分的糧食免費施粥,和朝廷共同救濟流民!”
“我也願意!”
“只要九千歲願意饒我等性命,我們什麼都聽九千歲的!”
“求九千歲饒命!”
燕西尋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不淺不淡的笑容,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他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這可是你們說的!”他極具威懾的眸子瞥向了衆人。
衆人連連點頭。
燕西尋冷哼了一聲,“既如此,本公公就暫留你們一命!不過,本公公還有些問題要問你們......”
“你們可不要有所隱瞞啊!”
衆人紛紛道,“我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燕西尋正色道,“本公公要知道,安濟商會幾乎壟斷了整個大商的糧食,這些糧食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