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一的身影消匿於夜幕中後,智多也回到了菩提觀。
或是因爲受了燕西尋的脅迫與威懾,此刻,他的面色並不好看。
他推開門,剛想卸下僞裝、好好的休息一番,卻被一隻手猛地拉了進去。
驚慌之下,他瞪大了雙眼,就要叫人。
然,對方那雙冷若冰川的眼睛,如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他,犀利發問,“怎麼?智多道長,難道,你連王爺都認不出來了?”
王爺?
智多的目光下意識的向着對方身後看去。
果然,戰王正坐在他房間的茶桌前,一臉悠閒的品着茶。
其舉止優雅,形容尊貴。
而將他拽進來的人,正是戰王身邊新的親衛無涯!
他慌忙上前,對戰王行禮,道,“王爺恕罪,老道不知道是您前來,所以方纔纔多有冒犯。”
戰王輕輕的放下茶盞,目光瞥向了他,“無礙,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泥於小禮。”
智多如釋重負,後又試探道,“王爺深夜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知我者,智多也!”戰王讚了一句,後道,“本王聽聞燕西尋召你入宮,可是已起了疑心?”
智多眉宇凝重,“九千歲今夜召見,應當是試探和威懾老道,不過王爺儘管放心,老道絕未在他面前表露出半點不對的地方。”
“倒是,他逼迫老道親眼目睹師兄的屍首被狼羣分食,簡直可惡!”
“老道懇請王爺,爲我師兄報仇!!!”
說着,智多撲通一聲跪在了戰王的腳下。
戰王眸子危險的眯起。
那無穹是他的人,燕西尋膽敢如此對無穹,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今後,有誰還會全心全意的效忠於他?
他的神色一凜,堅毅的道,“智多,你放心就是了,本王已經連通了扶桑和高麗兩朝國君,共同對付燕西尋,用不了多久,這兩國的大軍就將兵臨大商邊境......”
“而韓先烈大軍尚在與蜀南交界處鎮守,燕西尋和蕭太后手下可以驅使的,也不過是蕭拓和陳天佑麾下大軍......”
“可這兩撥兵馬就算是加起來,也不過三十多萬,如何能與兩國兵馬抗爭?”
“屆時,這大商朝的存亡、榮辱便都寄託於本王的身上,本王將成爲大商的主宰!爲你師兄報仇,更是輕而易舉!”
聞言,智多的眼底綻出了一抹精芒,但旋即,又憂心道,“可王爺,老道聽說在天罰和神罰之事被破解後,蕭拓徵兵一事不止恢復了正常,還進行的如火如荼,百姓們參軍的意願更是水漲船高......”
“若其真能在短時間內,爲大商再添五十萬兵馬,就算是扶桑和高麗兩國的軍團到了,恐怕也難施壓燕西尋!”
戰王進行了短暫的沉思,後道,“你的提醒,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看來,爲保證萬無一失,本王還需要做點其他的事情纔行......”
話落,戰王的目光已落在了身側的無涯身上,“無涯,通知定安侯,要其暗中大量收購大商境內現有的所有戰馬、軍械、及盔甲!”
“是!”無涯當即就對着窗口的位置吹了一個口哨。
登時,一隻機關信鴿落在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