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
先前被林一與扶仙儀打傷的魏王府護衛,慌慌張張的趕回了驛站。
向魏王稟告於風月樓發生之事。
魏王正與列王規劃着何時向蕭太后辭行,回往封地一事。
突然,一名護衛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大喊着,“魏王,諸位王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列王的談話被打斷,皆向着其看去。
魏王面露不悅,“何事如此驚慌?本王難道就沒有教過你,喜怒哀樂不形於色嗎?”
那護衛察覺到了魏王凜然的目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可,真的出大事了!世子、及列王之子都被錦衣衛抓走了......”
“且,京中諸多文人才子紛紛控訴列位世子近來在京之惡行,已被燕西尋收集爲證詞,其還說要將諸位世子,及這些百姓的證詞一併遞交給太后,讓太后發落!”
什麼?
此話一出,包括魏王在內的列王,皆滿目詫異。
“怎麼會這樣?本王不是早有交代過世子,不許他招惹燕西尋嗎?”魏王問道。
護衛面露難色,“世子是沒有招惹過九千歲,但,他於風月樓中強迫京中聞名的花魁,引起衆怒,又在那花魁的閨房中說出了‘我就是天!’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還恰巧被錦衣衛聽到了......”
恰巧?
魏王的眉毛微微一揚,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何況,燕西尋是個太監,其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去花樓?
唯一的解釋就是,今日,燕西尋約見他們列王、想要購買鐵礦不成,懷恨在心,所以便聯合風月樓的花魁,一同設套兒,給列位世子跳!
魏王面色凝重,這一刻,他才明白了傳言中燕西尋的城府極深、多智近妖,並非是被人言過其實。
其今日之所以並未在宴席上發難,並非代表着其就放棄了收購鐵礦,而是其另有他法!
燕西尋,好狠啊!!!
魏王能猜得透這個中原委,列王自然也能猜得透。
列王紛紛看向了魏王,道,“魏王,眼下,怎麼辦啊?”
“對啊,吾兒等人都掌握在了燕西尋的手中,我等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雖說鐵礦、江山固然重要,可若是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還要這一堆死物作何?”
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
見此,魏王冷哼一聲,道,“諸位,稍安勿躁,我等如此慌亂,正中了燕西尋的下懷!”
“眼下,燕西尋還未將此事稟告給太后,太后也尚且沒有表態,我們還有辦法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列王不解的看向了魏王,“魏王何意?”
魏王的脣角勾起了一抹陰惻惻的笑意,“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受到你我等人兒子迫害、欺凌者,若是他們拿到了好處,在公堂對峙中改口,諸位說,那些罪名還成立嗎?”
“至於強迫花魁、欲行不軌一事,吾兒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又怎能抵得住那花魁的蓄意勾引?只要本王收買幾個人證便可......”
“而‘我就是天!’這樣的混賬話,也可以解釋爲酒後戲言......”
“如此一來,太后就算是震怒,頂多也就是打些板子,訓斥一般,就算事了,我等又何須惶恐不安?”
此話一出,列王紛紛沉思着此計的可行與否。
良久,一王率先道,“魏王此計或許真的可行!若能成功,便能保住我等手中的鐵礦,爲了鐵礦,吾兒被打些板子,還是值得的!”
有一人贊同,其他列王也紛紛道,“對,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不如一試!若此計失敗,我等再交出鐵礦,也爲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