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本來就瞧不起他,自然在喝酒這麼爺們的事上,也認爲呂布是個慫蛋,便和他狠狠的碰了一碗。
呂布在喝酒時還不忘瞟瞟坐在對面的匈奴女子,此時她斜坐在潔白的羊皮毯子上,篝火將她的紅潤嘴脣和白皙的面龐映的紅撲撲的,給人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一碗馬奶酒下肚,可能是有些日子沒喝酒了的緣故,一種燒灼感從胃裏向全身蔓延,不過看着度數也就比同時期的其他酒高點,和後世的啤酒度數差不多。一個常常被灌燒刀子,二鍋頭,青稞酒的人,喝起這酒來,真覺得不夠味。
“來,來。”漢子見他將滿滿的一大碗馬奶酒喝下肚,臉不紅,氣不喘,像和涼水一樣,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不服,又給他滿滿的來了一碗。
我日,老子一口沒喫東西,照這麼喝下去,就算是啤酒的度數也喝不了多少,就算不醉,早上起來胃裏也會不舒服。
“兄弟,我們漢人有個規矩,就是喝酒時必須喫東西,不喫東西是對神靈的不敬。”
聽了他的話,坐在一旁的匈奴女子差點沒笑出口,她瞥了一眼這個像流民一樣的無恥傢伙,沒想到卻和他賊花花的眼神碰到了一起,她趕忙將眼神轉到一邊,心裏嘆着自己怎麼會慌一個像流民的漢人。
而一碗酒下肚的漢子卻以爲呂布喝不過自己,是在故意找藉口開脫,便不耐煩的朝旁邊的人喊了一聲匈奴話。
片刻,只見兩個人擡過來一隻烤好的全羊,看着外黃裏嫩,還在憋着油花的羊肉,漢子將一撮一撮的椒鹽灑在上面,然後用一把鋒利的刀子在上面劃了劃,一陣熱氣從鮮嫩的肉裏冒了出來,看着呂布忍不住的嚥了咽口水,來到這裏這麼久了,這他孃的才叫美食。
只見漢子如庖丁解牛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將一隻全羊剔骨抽筋,呂布不禁感嘆的將一塊腿筋放入嘴中,一種再也無法滿足的嚼勁充斥着整個口中。
看着一臉滿足的呂布,漢子臉上的鄙夷又加重了不少,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他又拿起酒碗道:“來來,幹了,幹了。”
呂布自然很爽快的和他碰了起來,喝馬奶酒,喫烤全羊,夫復何求呀。
酒過十幾巡以後,呂布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看着有些眯起了眼的漢子,呂布笑了笑道:“來來,是爺們咱就別停。”
漢子一聽爺們兩個字,彷彿又來了勁,端起大腕直接往脖子處又倒了一碗,然後又歪頭眯了起來。呂布賊笑的看了匈奴女子一眼,隻眼她一臉詫異的在看着自己。
其實這個健碩漢子也喝了一罈子了,酒量在這個酒度數普遍不高的時代算是高的來,只可惜碰到這個被高度數酒灌大的怪胎。
這時匈奴女子拿着一個小碗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精緻的酒皮囊,看着眼皮有些微微泛紅的呂布,伸出白皙的手指敬道:“閣下真是好酒力,我敬閣下一杯。”
“哈哈——”呂布看着近在咫尺的飽滿朱脣,乾笑了兩聲道:“要不咱們先談談正事,待會再一起喝酒。”
談也不遲呀。”
呂布覺得她映着火光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因爲白天那件事還沒解釋清楚,有些心虛,便伸出手去接酒,本想趁機砍砍油,那想到她把酒放到自己手中後,就敏捷的抽開了手,一臉皎潔的看着呂布。
呂布眯着眼哈哈一笑道:“說什麼來什麼,這不我也醉了。”說着便心虛的喝乾了碗中之酒。
“現在該談正事了吧,那錢怎麼——”呂布放下碗拍了拍有些眩暈的腦袋,不對呀,剛纔喝了一罈子都沒事,怎麼喝了一小碗就。“你——”
呂布渾身乏力的指着匈奴女子,只見其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似玩味,似嘲笑。然後重重的閉上了雙眼。
女子看着呂布的面龐笑了笑,摘下身上的羊皮披肩蓋在了他的身上。
。。。。。。
“小兄弟,小兄弟——”
呂布還在和某個女子在夢中纏綿悱惻時,忽然聽到一身蒼老的聲音在叫自己,一下子渾身冷汗睜開了眼睛。
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只見一個面目和善的老頭在看着自己。
“劉叔,起的這麼早呀。”
不過還沒待老頭說話,呂布就猛地坐了起來,四處張望着,忽然想起了什麼。
然而地上除了一堆早已熄滅的灰,和身上這件散發着幽香的羊皮披肩外,什麼都沒剩下。
他又趕緊朝自己胸處,腰處,以及襠部抹去,一種第一次被人奪去的感覺涌上心頭。
“劉叔我的赤兔馬呢?”
“什麼兔?什麼馬?”
天哪,呂布抓住自己的頭髮,一種殺人的心都有。果然那個酒鬼老頭說的不錯,漂亮的女人是老虎,見了一定要躲開。這tm做的也太絕了吧,不給老子分錢也就算了,還把自己用生命換來的錢都搶走。
他想起暈倒前那匈奴女子的眼神,那美麗臉頰上的一抹笑,不由得背上滲出一陣冷汗,一碗酒就將老子打到解放前了,他無奈的笑了起來。
“小兄弟,你怎麼了,你可要想開呀。”老頭伸出滿是褶子的手,在他頭上摸了摸,一臉不解的勸道。
因爲見他醒來就不停的張望着什麼,然後又在身上找着什麼,最後還胡言亂語,抓頭髮,發笑,老頭着實被嚇得不輕。
呂布發笑片刻,看着一臉關心的老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劉叔,你說你是長安人士是吧?”
老頭不解道:“對呀。”
“那昨天土匪的那兩車錢是你的對吧?”
“那麼多錢怎麼可能是老頭子我的,我是替夫人和小姐去和土匪協商的,還把事情給辦砸了。唉。”老頭一臉後悔的嘆息道。
“那都不重要,劉叔是不是我救了你。”
老頭又一臉感激的朝呂布說道:“是小兄弟救了我這把老骨頭,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
呂布急忙拉着老頭的手,嘿嘿一笑道:“哎,劉叔說的那裏的話,你以後可是我的飯票。”
“飯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