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第二次心動 >第54章 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在手術檯上把拉鉤崩掉,會造成什麼結果?

    這個問題的答案沒人知道,因爲從來沒有人犯過這樣低級的錯誤。

    二助的臉瞬間就黑了,謝含章的臉也變得慘白,他蠕動了一下嘴脣,想爲自己辯解,比如他是害怕力氣太大,把血管神經給拉壞了,沒有想到拉鉤會脫手。

    但是沒人想聽他的解釋,二助把他撥到一邊,“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所幸神經外科有專門的固定儀器,拉鉤的崩掉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姜晏汐也及時收了手,把內鏡探頭從腦深部拿了出來,蘸了蘸旁邊泛着銀色金屬光的缸子裏的液體,手術室前後屏幕的畫面瞬間從紅白相間的腦子變成了水波紋。

    姜晏汐停了手上的操作,也並沒有碰到腦部重要結構,等待護士拆一個新的拉鉤出來。

    好在大家配合默契,這中間也不過小几分鐘,手術又很快得以順利進行了。

    二助很不悅:“本科實習的時候,也沒進過手術室幫老師拉過鉤嗎?”

    說起來,還真沒有。謝含章大四的時候,雖然說成績已經夠保研,但手上還有一個課題沒有結束,爲了搞這個課題,謝含章實習的時候,特意選了一個很小的醫院。

    這也是臨牀實習生的老操作了,因爲醫學生實習要長達一年,同時考研也在這一年進行了,所以大部分一學生會選擇一家比較清閒的醫院,方便划水摸魚,把時間拿來考研複習。

    當然了,僧多肉少,所有人都想去清閒的醫院,不是所有人最後都能去到自己想去的實習醫院,所謂志願也不過是填個參考罷了。

    但是決定權捏在學校手裏,好一些的情況,學校就直接按成績排,成績好的先選;差一些的情況,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全看天意。

    總而言之,大約是因爲謝含章成績好會來事,再加上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他如願以償的被分到了一家連病人都沒有幾個的醫院。

    這樣說可能有一些誇張,畢竟是能夠作爲實習點的醫院,但是比起謝含章那些同學們的去處,那簡直是天堂了。

    所以說謝含章的臨牀實習經歷大約爲0,雖然說他後來上了專碩,主要是在臨牀上。

    但輪轉外科的時候也不進手術室,主要是在辦公室寫病歷。

    所以二助這麼說的時候,謝含章難堪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對手術室一點不熟悉的樣子,無疑表明了他大五實習的時候一直在渾水摸魚。

    但二助也就是當時有點生氣,說了那麼一句後,也就把這事情拋之腦後了。

    畢竟外科手術需要集中的注意力,誰能盯着謝含章一個人看,關心一下他脆弱的心靈?

    謝含章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站在一邊,他偷偷擡頭想去看,他覺得還算溫柔可親的姜晏汐,然而姜晏汐忙着手上的操作,不曾分心。

    姜晏汐旁邊站着李拾月,李拾月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對剛纔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專心致志地站在旁邊學習着。

    而謝含章站在兩個助手旁邊,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手術上了,滿腦子想着今天搞砸了,他餘光瞥見腳底下蹦出去的拉鉤,身體先腦子一步反應,彎腰去撿。

    這下不只是二助了,護士也發飆了:“誰讓你去撿的?”

    二助趕緊往旁邊走了一步,對謝含章說:“你去旁邊,別碰到我。”

    謝含章很尷尬地拿着沾血的神經拉鉤,走到手術室沒人站的地方,他小聲的問護士:“那這個應該放哪裏?”

    護士沒好氣的說:“放地上去,沒人叫你拿的東西你不要拿!”

    二助是個年輕的住院總,脾氣着急了一點;一助是個有點年紀的主治,沒發脾氣,只是說了一句:“小夥子無菌觀念不行啊,哪個學校的?幾年級了?”

    謝含章低聲說:“是j大醫學院的,研究生二年級。”

    一助看了他一眼:“j大?那不應該呀,j大醫學院和海都市大學醫學院都是海都市鼎鼎有名的醫學院,你老師哪個?”

    謝含章說:“仁慈醫院消化內科周鳳雲主任。”

    一助說:“原來是內科的,不過無菌觀念差成這個樣子也不應該了。”

    一助沒有問謝含章本科是哪兒的,但謝含章覺得一助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本科是j大醫學院和海都市大學醫學院的學生,不會搞得這麼糟糕。

    謝含章低着頭站在一邊,看上去很是格格不入。

    還是姜晏汐分了點神過來,說:“那你先去喫飯吧,手術時間還長,喫過飯休息一會兒,等第二場手術再過來。”

    姜晏汐輕聲說:“東西放地上,等會兒會有人收拾,你先出去吧。”

    姜晏汐也隱約看出來了,謝含章情緒沒調整過來。

    其實第一次進手術室,難免會捱罵,老師的教導,要往心裏去,又不能太記在心裏。

    不過第一次嘛,被罵懵了也正常。姜晏汐不覺得這有什麼,一助和二助也沒覺得有什麼。

    二助覺得,在攝像頭面前他已經很剋制自己了,這麼莽的實習生,放在他讀書的時候,能直接被帶到老師罵到懷疑人生的。

    手術室之重要性,關係病人安危,如果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最好還是不要進來了。

    “好的。”謝含章低低的應了一聲,擡起的腳猶如千斤重,沉默又難堪的離開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開的一瞬間,謝含章聽見身後的二助對李拾月說:“來,小李,你幫我把這個東西拉着——”

    ……

    自從剛纔二助和護士接連發飆,在角落的湯導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寶貝攝像機,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直到謝含章出去了,手術室的氣溫有回暖,湯導纔跟沈南洲小聲吐槽:“剛纔男實習生把拉勾崩掉的時候,我還以爲要出大事了,嚇死我了!”

    湯導真的以爲要出醫療事故,這要真出了事他們,節目組一個也跑不了,畢竟傳出去,外界的觀衆就要開始□□他們,指不定他們最後多少還得爲此負點責任。

    不過湯導顯然是大驚小怪了。

    湯導的這種心態就和剛上臨牀的實習生是一樣的,擔心萬一在手術室搞砸了什麼事情,職業生涯就毀了。

    事實上手術室的醫生和護士,是不會讓人亂來的,就算讓實習生上手,也只是做一些基礎的,不會出錯的工作,出了事情,經驗豐富的老師也能迅速解決。

    湯導對沈南洲說:“誒?你真不去喫飯啊?到時候你家經紀人問起來的時候,你自己應付啊,可不是我不讓你去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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