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晚上好,我的暖心壞總裁 >第61節
    第120章 我陪着你一起走出去

    正午時分,無邊無際的海面盡頭與天相接,前路漫漫,後路迢迢,徐徐行駛的遊輪,就是一片汪洋大海里一葉孤舟,如此渺小。

    這種感覺應該是孤寂而孤單的,可惜南悅兮現在雙目失明,除了吹過耳畔的海風和拂過鼻尖的鹹澀,她已經感受不到那波瀾壯闊的美麗海景了。

    而且,現在的她也無力的去感受,掛着吊針躺在窗邊的牀頭,對着眼前不管怎麼睜大瞳孔,都是一大片黑暗無光的空間,心裏更是無限的恐慌。

    她就像是在掉入一個深黑的無底洞,一直掉一直掉,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好難受,胸口窒息憋悶得好難受,好想睡覺,不,好想做點什麼,好想喫點什麼,可是她喫什麼吐什麼,肚子好痛,好想吐

    南悅兮難受得抓狂,掙扎着被捆綁在牀邊的尼龍繩,埋在手背血管裏面的針頭又一次翹起來了,又腫起了一個包,鮮血在輸液管裏倒流。

    霍聿傾端着重新熬好的粥進來,見到南悅兮困獸似的在牀上掙扎,滿頭長髮亂糟糟的蓋着臉,咬破的脣瓣又被她咬得鮮血淋漓的,喉嚨裏發出壓抑不住的嗚咽。

    “悅兮”霍聿傾急忙放下碗,快步過去按住她的手腕拔出針頭,又拿棉球給她壓住,一隻手撥開她黏在臉上的長頭髮,露出臉頰上那一條深褐色的疤痕。

    “悅兮,你要忍住不要怪我心狠,你現在纔剛開始,有我在,我一定會幫你恢復健康的,我陪着你一起走出去,不要怕。”

    他一根根掰開她緊緊摳着掌心的手指,替代她被摳的鮮血模糊的小手,看着上面被抓出的新鮮傷痕覆蓋着舊的傷痕,苦笑道:“還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貓兒。”

    南悅兮不住的打着哈欠,清醒的時候一滴也不願掉落的眼淚,現在被病痛的折磨下嘩嘩啦啦的直往下溜,顫抖着虛弱的聲音,“我,我不能死”

    “你不會死”霍聿傾抽着紙巾擦着她花貓兒似的臉龐,手指在她暗淡的眼角處徘徊,狹長的琥珀色眸子裏浸滿疼惜,“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南悅兮現在的神經是錯亂的,她根本連思考的能力都模糊了,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最爲恐怖的是,她在發着高熱,已經四十度了。

    這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霍聿傾已經連續兩天沒有一刻閉上過眼睛了,好在在接到榮美謠電話之後,做足了醫療治療方面的準備,但終歸是設備不足,環境也不好。

    且不說南悅兮還在戒毒,在金餌島流產之後的後遺症,還有她雙目失明需要檢查的工具,程序,藥物,時間拖得越久越難以治癒。

    可盛良雍的人一直在到處找他,天南地北的找,除了繼續在海上漂流,還真沒有什麼固定是地方,是盛良雍找不到的地方,當然,那個地方除外。

    霍聿傾摘下金色眼睛,揉着自己疲憊的眉心,身邊的牀發出一絲聲響,他又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朦朧燈光下的南悅兮只是翻了個身。

    她終於睡着了,大概是折騰得精疲力竭,這一覺睡得還算比較安穩,霍聿傾給她蓋好被她踢開的棉被,又躺回沙發上,正想趁機補補眠,養養神,可房門又被請來開船的船長敲響了。

    “霍先生霍先生大事不好了”

    霍聿傾一個翻身跨過沙發,趿着拖鞋快步過去打開門,一把捂住船長的嘴反手將門關上,將船長推開好遠才低聲問:“出什麼大事了我不是說了不能上來嗎什麼事,快說”

    船長急忙道:“這天氣變了啊,看着有八成像是很快有暴風雷雨的樣子,我們必須找就近的岸邊停下,再往前走會翻船的”

    船長開船經驗豐厚,都說八成了,肯定就差不了,霍聿傾擰眉看了眼窗外的陰沉沉的天色,思忖着問:“附近也沒有什麼城鎮之類的”

    “有是有,但是大概還要兩個小時,怕撐不了那麼久,不遠只有個小村子,我有個親戚就住在那裏,我們可以等雷雨過了再走”

    “行,就這麼辦吧”霍聿傾果斷的打斷船長,這條路線船長比他熟悉,而且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船長的話果然沒錯,遊輪才停岸,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伴着不時炸下的驚雷閃電,像是兇猛野獸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吞噬整個大地。

    船長給霍聿傾撐着傘,霍聿傾揹着南悅兮,往路邊停着接他們的麪包車走去,可這雷聲太猛,本來還在沉睡的南悅兮對雷聲敏感,猛地就驚醒了過來。

    南悅兮是看不見東西的,睜開眼也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雷聲讓她警惕的緣故,現在的她意識竟然比沒有犯癮的時候清醒了一些,感受得到頭頂嘩嘩落在雨傘上的水滴,和緊貼着的男人脊背。

    這一幕似曾相識,恍惚間,像是回到了那條登向寺廟的階梯,從她記事起,就沒人有背過抱過她,那個人那次把她背起來,她的心裏是感觸良深的,柔軟的一塌糊塗。

    可惜,往事如煙,曾經的往事不容回首,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揹着她的這個人,她很明確不是舊時那個人。

    當人失去視覺之後,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強烈,南悅兮能感受到這個男人脊背的挺拔卻精廋,還有比以往略淺的氣息,失去女人刺鼻香水味的污染,透着本身的淡淡陽光氣息。

    霍聿傾,又是霍聿傾,爲什麼每當她被那個人傷得偏題鱗傷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人,總是霍聿傾

    她模模糊糊的記得,她在之前剛開始毒癮發作的時候,無法自制的狂亂着,對着出手幫助她的霍聿傾亂咬亂咬

    南悅兮尷尬,偏偏雷電又在噼裏啪啦的砸下來,她下意識的僵硬着身子,趴在男人後背上一動也不動,腦中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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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父母去世那一晚的樣子,還有孟老那一句要南家上下老小一起陪葬。

    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裏浮浮沉沉,痛徹心扉的,心如死灰的,最後只剩下孟老舉起鑲金柺杖,狠狠砸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深刻的畫面

    雷聲又一次炸開,南悅兮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揹着她的霍聿傾發現了她在動作,發現了她隱約的顫抖,以爲她又犯病了,柔聲問:“悅兮丫頭,你醒了冷嗎”

    霍聿傾說着,大掌就往上貼上她穿着他的寬鬆睡衣的後背,南悅兮愣了愣,很不自然的咳嗽道:“禍水,放我下去自己走吧,對了,我們這是去哪裏白燮城還沒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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