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兒突然停住,看了眼寧思緣淡然的臉色,忽然驚訝道:“思緣,你變了也,要是以前你早就生氣了”
“我爲什麼要生氣”寧思緣眨着眼,笑道:“你都沒告訴我,他們說我什麼了”
“想也知道啊,”唐蜜兒哼了一聲,道:“那些人就喜歡背後說人閒話,特別是譚蕾蕾她們,她那麼嫉妒你,盡往你身上潑髒水”
寧思緣只是笑,唐蜜兒無趣的噘嘴道:“不說那些討厭的人了,思緣,你不會怪我跟少奇哥哥訂婚吧對不對”
“嗯,”寧思緣點頭,道:“不但不應該怪你,我還應該感謝你,三哥想要的是什麼,你我都很清楚。”
三年前,在她醜聞曝光之後,顧家就不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她和顧少奇早戀了,撇清關係的給顧少奇介紹各路千金。
當時她也就只是聽說,也不知道顧少奇有沒有同意,反正一心尋死,後來就跟着寧青碧逃離了海城。
不過之前顧少奇已經告訴她了,因爲顧老爺子重病,顧家內部嚴重分裂,要不是唐家二小姐唐蜜兒幫忙,他已經被顧家除名了。
顧少奇的父親是顧傢俬生子,顧少奇又是他父親在外面跟情婦生的孩子,雖然流着顧家相同的血液,可在顧家人眼裏,就是個外人。
顧少奇想要的是什麼,顧少奇只告訴過寧思緣,寧思緣也只告訴過她最好的閨蜜,唐蜜兒。
寧思緣微微仰着臉,看着陰沉下來的天空,輕聲道:“蜜兒,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到是在什麼地方嗎”
唐蜜兒愣了愣,隨即顧了臉,粉色指甲油的纖細手指鬆開了寧思緣,愧疚道:“對不起,思緣”
三年前,顧老爺子壽誕的晚宴。
兩個十六歲的青蔥少女從豪車上下來,望着面前豪華氣派的豪門盛宴,手牽手的相視一笑。
“誒思緣,我們真的不用回家去換禮服麼這校服好醜,你可是去見少奇哥哥呢”
“沒時間了”虞思緣從兜裏摸出小鏡子,遞給唐蜜兒道:“校服也不醜啊,你看我們是不是天生麗質純天然無公害,有制服誘惑的感覺麼”
“思緣你可是我們海城的第一名媛呢,形象,注意形象”唐蜜兒羞澀捂臉:“我們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纔不稀罕君子”虞思緣照着小鏡子整理着額前劉海,不屑道:“我只要三哥就足夠了”
唐蜜兒笑着附和道:“那當然啦,少奇哥哥就是我們海城所有女人眼裏的男神,學問好顏值高,溫柔又專情,我都羨慕死你了呢”
兩個女孩兒說說笑的走進顧家,果然如虞思緣所說的那樣,別出心裁的校服一出場,比華麗的禮服還奪人眼球。
唐蜜兒嬌俏如桃花,虞思緣清美如百合,兩個女孩兒一場華爾茲驚豔四座,也引來了一羣的花蝴蝶。
可虞思緣的眼裏只有顧少奇,誰都沒有看一眼,直奔朝她伸出手,邀她共舞的顧少奇身邊。
那晚她是一顆璀璨的水晶,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綻放着熠熠的光輝,可也是她此生噩夢的源頭。
她太稚嫩,太驕傲,不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她不喜歡應付社交場面,給顧老爺子送了禮物就要離開的,可唐蜜兒硬是拉着她給顧家長輩敬酒。
顧少奇醉得不輕,虞思緣和唐蜜兒合力纔將他扶回了房間,顧家偌大的別墅,顧少奇獨居一處,卻冷清偏僻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我叫我哥來接我們。”虞思緣扶着走路搖晃的唐蜜兒,從包裏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別打電話了思緣,你都制服誘惑了,就留下來跟少奇哥哥一起睡唄”唐蜜兒笑着撞她。
“別亂說我們還未成年,我和三哥的感情比天山雪蓮還要冰清玉潔”虞思緣不悅皺眉。
“呵呵,”唐蜜兒咯咯嬌笑:“你們是戀愛,冰清玉潔的是友情和親情,不是愛情哦。”
虞思緣不屑這個答案,道:“三哥是珍惜我,三哥說最美好的事物,要留到最美好的那一天。”
虞思緣說得自己都默默臉紅起來,唐蜜兒直嚷着想喝水,又走不動路,虞思緣只好代勞。
樓下,虞思緣被冰水凍得一個激靈,想到唐蜜兒是生理期,正要出去找熱水壺,卻發現房門竟然打不開了
“思緣,是我不對,我不該拉你去給顧爺爺敬酒的”唐蜜兒自責,淚水漣漣了滿臉。
“就這樣麼”寧思緣看着時隔近四年,還是一如往昔單純無害的唐蜜兒,淡淡問:“那晚你去了哪裏爲什麼不找我”
“那晚的事,我只記得我們去給顧爺爺敬酒,我醉得太厲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家裏了”唐蜜兒抽泣。
“是嗎”寧思緣如自言自語般問着,嘴角浮起越來越深的笑容:“那是誰把我反鎖在雜物間的呢”
“思緣你是在懷疑我嗎”唐蜜兒滿目驚駭,不可思議的站起來。
寧思緣淺淺的抿着脣笑:“我沒說是你啊,我只是問你有沒有看到第四個人”
“思緣真的不是我我知道你怪我拉你敬酒,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也很難受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蜜兒哭着去抱寧思緣,寧思緣卻推開了她,唐蜜兒“噗通”一聲就栽倒下去,腦袋重重磕在臺階上。
“啊”唐蜜兒捂着額頭痛呼了一聲,頃刻間,白皙的手指縫浸出了濃稠的鮮血。
寧思緣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起身想要去攙扶,卻聽到遠處有人快步過來:“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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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奇將手裏的機票塞到寧思緣手裏,又將流了滿臉血的唐蜜兒抱起來,看向還在邊上一動不動的寧思緣,微微蹙眉:“思緣。”
寧思緣扯了扯嘴角,走在前面道:“等救護車過來,她的血恐怕都流乾了,我有急救箱,你要是信得過我”
寧思緣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小跑像自己的方向,急救箱是盛權宗給她用過,留在她這裏的。
在她打開急救箱的時候,顧少奇已經抱着唐蜜兒進來了,唐蜜兒那粉色水鑽的手指緊緊的抓着顧少奇的毛衣,弱弱道:“少奇哥哥,不怪思緣”
寧思緣拿着消毒液的纖細手指頓了頓,又繼續擺出來,低垂着清麗的眉眼,雪顧的小臉表情淡然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