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四周的石壁上,嵌滿了能發出黃白色光芒、拳頭大小的明珠。
每一顆拿出來在本世界都價值連城,讓整個洞內明亮宛如白晝。
一條漫長的古老灰舊石梯,沒有欄杆掩護,螺旋往下方空間不斷蔓延。
明月道士拾級而下,不急不緩地走了足足上千層階梯,才走到了山洞的最下方。
可見此山洞之大和深。
而在他的前方,有一座環繞在雲霧中的巨大門戶。
門戶約有十來丈高,形狀呈倒着的U型。闌
門框由潔白的玉石打造,上面刻滿了難以理解的複雜線條,細細看去竟讓人有一種暈眩之感。
而門戶中央,是一片簡直能把人靈魂吸進去的無盡漆黑,不知道後面隱藏着什麼。
在漆黑的邊緣一圈,卻閃動着五彩的光暈,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明月來到這扇門的前方一丈之處。
接着伸出右手,手掌攤開,露出一隻乾癟的白紙鶴。
紙鶴身軀的表面,密密麻麻地寫了不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文字。
在靈力的不斷灌入下,紙鶴瞬間充氣般變得立體飽滿。闌
看着如同真正的小鶴一般,羽**真,體表的文字也隱匿不見。
紙鶴‘撲騰撲騰’地飛離他的手掌,接着化爲一道白色光芒,進入到傳送門中央的黑色中,消失無蹤。
明月見了,也鬆了口氣。
發出這個信息後,宗門應當過段時間就會派出援兵。
這個小世界,雖然資源貧乏,並無多少開採的價值。
但由於某些歷史淵源,宗門對這個小世界極爲重視,絕不會願意看到這裏誕生強大的武修。
做完這一切,明月返回地面。闌
但隨之面色就是一變,聽到了驚恐的呼喊聲,和激烈的衝殺聲。
“哈哈哈!死!”
“快跑!”
“和他拼了!區區一個土人!”
“你們追殺的我很爽是吧?給我死!”
“啊……!”
“救我!”闌
“給我死!
!
”
砰砰砰砰!
轟轟轟轟!
明月面色陰沉地趕到交手的區域,看到眼前的悽慘景象,目眥欲裂。
一道璀璨的銀色劍光,正正命中了一個往山頂逃竄的年輕胡師弟。
他身上,還籠罩着築基大修士所製作三階護身符化成的光罩。
但在這道劍光面前,卻如同泡沫一般脆弱。闌
噗!
光罩破裂,胡師弟也被攔腰斬成了兩截!
“吼!”
一隻生有長滿倒刺巨大肉翅的黑色勐禽,高達四丈多,飛在空中,喙中噴出了一道綠色的煙霧,朝施暴者覆蓋而去。
然而施暴者身形一閃,輕易避開。
同時又是一道劍光揮出。
將勐禽的兩隻肉翅給直接斬落下來,鮮血甚至噴射到了半空中!闌
巨型勐禽慘叫着從天上墜下,將山體表面都砸出了一個深坑。
又是一道劍光射入到深坑中。
‘汩汩汩。’
“孔華夢!”明月怒吼道。
然而在他說話的功夫,又是兩個師弟,被活活斬殺。
明月手中驀然出現了,一張閃動着微微光暈的藍黑色符籙。闌
符籙無風自燃,瞬間化爲了一隻撲閃着翅膀的巨大火鳥,約有二十來丈長,朝施暴者撲去。
火鳥飛行的途中,竟似把四周虛空都灼燒地微微晃動,可見其溫度之高。
施暴者正是孔華夢。
他穿上了一向喜歡的乾淨黑袍,手中寶劍也換成了一把極品玄鐵劍。
見到天空中的火鳥,面色變得凝重了些許。
龐大的神感加渾厚的真氣,竟也瞬間在劍尖形成了一隻更大的元氣白鳥,足有三十多丈長,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元氣白鳥和火鳥勐烈地撞到了一塊,驚天動地,幾乎是同歸於盡。闌
掀起的餘波,給大雪山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山體表面的皚皚白雪,在四處迸射的火星和吹拂的氣流下急速融化。
很快就變成了滾滾而下的人造瀑布。
瀑布水流湍急,飛流直下。
沖斷了樹木,衝光了花草石頭,甚至還衝走了好幾個倒黴的大雪山弟子,其下場不問可知。
眼看明月手中,又出現了幾張符籙。
孔華夢目中異色一閃,接着身形變澹,又消失不見了。闌
明月見此,也鬆了一口氣。
他越級使用這種築基層次的符籙,畢竟不屬於本身的實力,消耗也很大,幾乎用不了幾次。
若孔華夢堅持糾纏,他也有隕落的風險。
除非啓用最後那招,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用。
接下來幾日,孔華夢成了大雪山諸人的噩夢。
他時不時上山一陣襲殺。
有時候是白天,有人解手之際,有時候是半夜,衆人還處在休息的狀態。闌
每次和明月交完手後,他就迅速離開,明顯是一朝被蛇咬,忌憚明月可能的殺招。
但這樣反反覆覆,搞得大雪山本來的人,和御獸宗跨界前來的駐山弟子,精神都近乎崩潰。
有人甚至去找明月,想使用傳送門迴歸瀚海界,但被果斷拒絕。
“開啓傳送門,茲事體大,耗費頗多,需要宗門的同意纔行。”
衆人無奈,只得收縮到一塊,抱團取暖。
就算這樣,依然每日都有人隕落。
他們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闌
十天過去了。
這一日,傳送門上光芒大放!
一道散發出龐大威壓的身影,走出到門外。
但見此人,穿着一身赤紅色道袍,頭髮簡單地束起來,紮了一個木簪子。
其身材削瘦,面容硬朗,鷹鉤鼻,留着三寸長的山羊鬍,雙眼陰狠,一看就不好相與。
更讓人動容的是,其旁邊有一道黑色光影,噴吐着寒光。
在身周不斷盤旋着,時快時慢,軌跡毫無規律。闌
待這道影子於某一刻停下來時,衆人才能發現,這竟是一把懸在空中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