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其體型太大，幾乎沒人能看清它的模樣。
只有如劉莽這種層次的頂級大能，視線跨越空間的重重阻擋，不受角度距離的限制，才能勉強將這個黑影盡收眼底。
這是一隻足有七八十萬丈高的恐怖怪物，和他前世的月球都差不多大！
怪物的頭顱佈滿了深黃色的長毛，擁有相對細長的喙部，兩顆星辰般的暗金色眼珠分佈在頭部兩側，猶如放大了無數倍的鳥頭。
身軀則隱藏在厚厚的銀色龜殼中，龜殼上長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鋒利鋼鐵尖刺，每一根尖刺都堪比世間最龐大的山巒！
更有一條長長的灰色尾巴拖在身後，攪動着虛空，尾巴的末端有一抹讓人心寒的血色。
鳥頭，龜身，蛇尾，這便是妖界中聲名赫赫的混天大聖！
即使在界域戰場，都擁有偌大的名氣，因爲它曾經差點殺死一名同層次的尊者。
要知曉，到了尊者、大聖這個層次，近乎於仙人的存在，已經很難被殺死。
混天妖聖能做到這一步，可見其實力在尊者這一等階中，都算是出類拔萃的。
“鼠祖那個老傢伙讓我過來消除後患，我本來還覺得小題大作。
現在看來，你這種掌握時空法則的天才，必須提前扼殺！不然若是晉升尊者，連我都會感到有一些麻煩。”混天大聖冷笑不止，“而且，我剛剛算出來，你修行至今竟然還不到一百年。”
“我橫行諸界十多萬載，都從沒有見過如你這般驚豔之才！可惜，可惜你生在人族，今日必死！”
它巨大的聲音在虛空中炸開，竟有一道道黑色雷電蓮花升起又消失。
妖族大聖，一言一行都完美契合天道，威力驚人，能產生種種異象，是真正的金口玉言。
而聽到它所說的，劉莽修行到現在還不到百年。
在場無論是人族還是異族，無不是面色駭然。
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大聖發言的真實性。
“什麼！劉天人修行到如今，還不到一百年？哪怕是號稱我界第一天才的歸爍元，也和他相差甚遠！”
“可惡啊！要是劉天人不回來，安心在某個小世界修行，肯定能晉升尊者！”
“這個人族的天賦，竟還要比我深淵的大皇子厲害一些。幸好妖界大聖降臨，不然今日殺不了他，我深淵會多上一個生死大敵！”
“死去的天才，便不再是天才！尊者之下，皆爲螻蟻，今日他不可能活下來！”
劉莽聽到妖界大聖的話語，說道:“可惜什麼？我今日不但不會死，日後還會屠滅你妖族！”
“大言不慚！”混天大聖碩大無比的鳥嘴突然張開，然後又猛地原地合上。
與此同時，劉莽感到心中一寒，彷彿有極爲恐怖的事即將發生。….
雖然對方的嘴部看着離自己很遠，也沒有什麼傷人的能量吐出。
但到他這種層次，有時候直覺比什麼都重要。
不假思索地，劉莽身後出現了一對金色鏤空的華麗天翼，‘譁’地一下，整個人就來到了數十萬丈之外的某片區域。
這還不夠。
“流動！”
做完這一切後，劉莽的頭髮便白了一半。
他的時空法則，目前只擅長針對個體，若是放開範圍，則要喫力的多，對上死物還輕鬆一些。
下一刻。
與劉莽相隔僅有數百丈區域的一大片虛空，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不是粉碎，不是坍塌，而是硬生生的少了這一塊！
混天大聖竟把這片空間都吞入了肚中！
與此同時，在不知相隔多少萬里的某個小世界，衆多本土生物驚悚地看向天空，那裏赫然缺了明顯的一大塊。
讓他們情不自禁生出一種感覺，自己所在的世界，如同缺了口在漏風的雞蛋殼。
有高手飛向空中。
透過這片殘缺的孔洞，他們能清楚地看到一頭如同神魔般的龐然大物，面色震動不已。
界域戰場連通諸界，空間是世間最堅硬的一類，除非是尊者級別的人物，不然很難損壞。
“竟然沒死？”混天大聖目中露出詫異之色。
顯然劉莽的實力，要超出它的估計。
另一頭，劉莽心中有些發冷。
自己擁有天翼這門近乎超越了大能層次的神通，加上使用時光滯後的功能，才能勉強躲過對方這一擊。
若是自己大意了哪怕一點，都會被混天大聖吞入腹中。
到時候即使有屬性欄，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屬性欄生效的前提是還能存在意識來控制，若是失去了意識，那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劉莽心中警戒，面上自然不會露出分毫，而是神色自信道:“你殺不了我。”
見此，場域中的人族不知爲何，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找死！”混天大聖感覺這個眼中的螞蚱還在橫跳，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
它再次張開尖銳的嘴巴，繼續一咬。
‘譁！’
如水流流動的聲音劃過。
又是一大片空間，被其硬生生地吞噬。
劉莽早就扇動天翼，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而周圍一些圍觀的妖怪，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之前它們當中有一些漏網之魚未被劉莽殺死，但在混天大聖無差別的攻擊下，全部進入到對方的腹中。
看得鬼人、蟲王這些異族大能心驚膽戰，混天大聖連同族的性命都不在乎，恐怕對它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譁！’
‘譁！’
‘譁！’
混天大聖繼續張口撕咬空間，逼迫地劉莽不斷移動，險象環生。….
劉莽的一頭黑髮，已經徹底變成了雪白色，面上還出現了不少皺紋，恍如瞬間蒼老了數百年。
而他也不是毫髮無傷。
有兩次運氣不好，一根手臂和一條腿都不翼而飛，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加上變得蒼老的面容，看着頗爲淒涼。
“劉天人，你快跑！”
“只要你還活着，人族就不會滅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場域中不少人族都流下了眼淚，覺得劉莽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