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會做對他無用之事,他既然醫治好了你,你必定有可利用之處,將我引來,將你推出……”
我急忙插話:“你傻啊,都說了他不知道我是誰,否則我恢復了容貌他還不將我就地咔嚓啊!再說,假設他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對你的重要性,還將我推給你的話,他不是傻就是有病。”我心虛作甚啊!
“所以我就很是奇怪啊,他既然不知道,卻還設計將我引來將你推出,他怎麼能篤定我會將你帶走而不是將你咔嚓掉呢?”聽得“咔嚓”兩字,我渾身一哆嗦,額上虛汗直冒。“而帶走你,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別……別胡思亂想了,或許他沒你想的那麼聰明,什麼故意現身,他就是笨,不小心露了行蹤而已,見你都追殺到跟前了,棄車保帥,把我推出來擋擋,拖延時間趁機逃走而已,然後一不小心歪打正着而已,話說你也笨啊,那雲崖就是障眼法,找到了我你也可以繼續去逮他啊,白白錯失良機啊!估計現在他又不知逃到哪兒去了,唉!”
“你說的不無可能,卻,還有一個可能……”他的眼神盯得我發毛,好像什麼都被他看穿了似的,我縮縮脖子,不會的不會的,我的演技那麼好。
“還……還有什麼可能?”聲音顫抖個什麼鬼!
“你跟他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而這個協議對他有益,更對我不利。”他說得無比認真,比真金白銀還真,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我一個不穩,受了內傷。
“噗!”
“你幹什麼!”他一面擡袖擦着臉上被我噴出的花露水一面控訴我的粗魯。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直起身子手忙腳亂也幫他擦,他揮開我的手,一副怨氣不知往何處出的表情瞪着我。
我泄氣地一屁股坐地上,小聲囁嚅:“誰讓你突然湊那麼近,再說,你說這話我真的很受傷誒!我們之間關係那麼鐵,尹夜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外人好吧,就算爲了報答他,我也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啊,沒有你,我怎麼回家啊!”
見我說得那麼真誠那麼如假包換,他緊鎖的眉頭緩緩鬆開,目光下移,最後落在我光着的足背上,才鬆開的眉毛又皺起來。“你的腳,凍紅了。”
啥?看看原本白皙的雙腳,確實有些微紅,摸摸,媽呀好冰,果然人一旦集中精神做一件事情,就會自覺忽略其它,這時我也才發現,我身上的衣服雖不單薄,卻是古代睡衣無疑,話說我雖然頂着一張女神的臉,卻是個不拘小節的女漢子啊!
“你再動我就把你扔窗戶外邊兒去凍一晚上!”朱慈炫大吼,我的耳膜嗡嗡作響,響得頭暈,趕忙收斂,冷靜下來,才發現他的臉上多了一道紅痕,與白嫩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竟有些駭人。
朱慈炫將我放上牀後,又躬身撈起地上的被子扔過來,從上而降剛好蓋住我的頭,我一把扯開,想說什麼氣話又生生嚥下去,最後只剩歉意:“那個,對不起啊,之前風餐露宿的剪個指甲都沒條件,明天我就把它們全部剪掉!”
“哼,別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和我說話,也只有你敢如此毀我的形象。”他碰了碰臉上的指甲劃痕,有些氣急敗壞。
說到形象,本來我不想提的,可是那如剝了殼的雞蛋那般晶瑩圓潤的腦袋太刺眼了,“喂,快把你如瀑的情絲放出來吧,你這樣光禿禿的腦門,我看着挺別捏的,你還是留點劉海帥氣一些。”
“早晚會習慣的。”朱慈炫不以爲然道。我愣,啥意思?“你不會,剃了吧!”他將辮子撈到胸前,道:“怎麼可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更不能對不起朱氏先祖。”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拍驚魂未定的胸脯。
爲表示他依然帥氣,他帥氣地將辮子甩到腦後,負手道:“很晚了,你倒是睡了一整天,我很累了,還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說罷他便轉身準備出去。
“誒誒!等等!”
“怎麼,想留我過夜?”想得美。
“我的衣服和鞋子呢?”(作者說:終於想到這兩個低級問題了。)
“扔了。”他繼續走。
“扔哪兒?”我急急追問。
“又髒又破,自然是扔廢屋了,明天就讓人燒了去。”他一邊走一邊說,此時已走到了門口,開門,朱慈炫的戲份就此結束。
我的“廢屋在哪兒”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啊!朱氏皇家金庫的鑰匙和半張圖紙可都在我衣服內層的深兜裏啊!東西弄丟了辜負了崇禎皇帝的信任他會不會魂魄入我夢啊我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