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43章 被抓
    “我,我下。”司機從來沒見過氣場這麼強大的人,彷彿對方只要捏一捏手指,就能把他當場粉身碎骨。

    連忙哆嗦着手,開門下車。

    蕭墨寒就像見一條污水溝裏泡過的流浪狗一樣,擰眉嫌棄:“滾!”

    司機還以爲對方半路來劫財,乍一聽到這話,懵了。

    秦歌看他可憐,好心提醒:“叫你滾,你就滾,別磨蹭。”

    “哎,我滾,馬上滾。”司機如臨大敵,踩着雨水,踉踉蹌蹌地滾了,連車都沒敢想着要。

    “你還不下嗎?”蕭墨寒踱步到後座,沒有彎腰,但視線精準無誤的矍住車裏的人。

    宋嬋身子抖如糠篩,即使小青用全身力氣抱她,仍沒法平復她心中半點害怕。

    “嬋姐。”事實上,小青也如此。

    蕭墨寒沒什麼耐心,拉開車門,長臂一伸,像捉雞一般將女人拎了出來。雨水很快將她的臉打溼。

    秦歌的傘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撐過去。

    “先生。”小青是個忠心護主的,即使面對蕭墨寒的冰山怒火,也不曾鬆手。她咬牙死扛着對方的攝人心魂的壓迫,想求情,嘴巴顫抖得厲害,一個多餘的字都說不出。

    蕭墨寒不帶任何情緒的掃了她一眼。宋嬋明顯感覺到,他的下顎線緊崩了幾分,連忙道:“放了小青,我跟你走!”

    蕭墨寒拽着她手腕,將她帶向自己的車。

    他身姿挺拔,腿修長,一步當宋嬋兩步。宋嬋被他拖着走,深一腳,淺一腳,步步未穩,步步驚心。

    車內,蕭墨寒不發一言,宋嬋也不講話。

    秦歌小心翼翼地開着車,全身細胞和神經都在戒備狀態,整個人如蒸籠架火,悶的他難受。

    忽然,後座唰地一聲隔板被拉下。

    蕭墨寒這種不在沉默死亡的性子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擡手,迅雷般掐住她喉嚨,森森開口:“宋嬋,你剛剛是準備逃跑嗎?你今天辭職,就是爲了離開帝都?”

    “你想去哪兒,和顧廷風雙宿雙飛?再來一次私奔大戲?”

    宋嬋整個人被他的手臂壓在椅背上,動彈不得。喉嚨的禁錮,很快令她呼吸困難。

    整張臉因爲充血而潮紅,腫脹。

    太陽穴的青筋也慢慢鼓起。

    她張嘴,艱難地道:“不,不是……”

    “那是什麼?”蕭墨寒虎口微微用力,“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批准你的辭職嗎?你應該知道原因。”

    畢竟跟在他身邊多年,做什麼事之前,多少能揣摸到他幾分心思。

    不然,那封辭職信她不敢發出來給他看。

    但這絕對不是給她逃亡做鋪墊。

    她這麼做,等於又一次背叛!

    宋嬋雙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扳開他的鐵鉗,卻使不上力。稀薄的空氣,已經不足以支撐心臟的運轉。眼睛開始慢慢泛白,她很想解釋,可是又不想再一次因爲他的武斷而屈服。

    就這麼僵持着,除了用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幾條血印之外,她沒別的辦法來發泄自中恐懼和恨意。

    是的,恨他!

    恨他每次對她的行爲斷章取義,恨他每次不聽解釋就先動粗。

    恨他這幾年冷漠無情,涼血刻薄。

    恨他把自己當一個擺放的物件,隨手就扔給了別的男人。

    恨他好多事,一樁樁一件件,數都數不清。

    而蕭墨寒此時也清楚得感覺到她眼睛裏滔天的恨意!

    他覺得無比諷刺:“宋嬋,你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呢?

    沒資格痛苦,沒資格喊疼,沒資格對他說不,連恨都沒資格。

    可是他媽的,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五年前,那杯裏的水,真的有毒嗎?保險櫃裏的錢,真的是她偷的嗎?剎車突然失靈,導致顧清漣被撞,真的是她的錯嗎?

    爲什麼他總是用他的思維方式來判定她是否有罪!

    好,既然她有罪,那就讓她去死!

    死了一了百了。

    宋嬋不再掙扎,慢慢閉上眼睛。

    然而,脖子上的手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鬆了。

    大量的空氣突然涌入,宋嬋被呼吸嗆到了喉嚨,她抓着扶手,拼命的咳嗽。

    蕭墨寒陰森森地聲音從頭頂傳來:“想死是吧,沒那麼容易。”

    宋嬋眼眶泛紅,過度窒息的感覺,讓她的淚腺產生了生理反應,有種想哭的衝動。

    原來,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車子一路呼嘯,風馳電摯般往檀山別墅開去,輪胎壓在地面,濺起的水花如一面拔地而起的水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吱。”

    車子終於停下。

    望着眼前這棟獨立於湖中央的白牆紅瓦的三層小洋樓,宋嬋從靈魂深處竄出一道陰影。

    她驚恐道:“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

    “怎麼,害怕了?”

    蕭墨寒拽着她,踏上石板橋,往湖中央走。秦歌沒有聽到新的指令,便是明白,今晚他的工作完成了。

    坐回駕使位,返程。

    “蕭墨寒,你放開我,放開……”

    宋嬋對這裏的牴觸也是源於五年前。那天晚上,她所做的那些“惡跡”被敗露,顧家的人爲顧清漣討個公道,主張把她送進監獄,蕭家的人除了一個不在現場的蕭祖鴻,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

    蕭墨寒不顧衆人意見,強行把她帶到這裏。

    對着她,整整審了三天。

    還記得那時正是冬天最冷的時候。泡冷水缸,禁食,把她放到狗屋,任餓犬對她狂吼狂叫,幾次要把她拆骨入腹……幾乎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而她這一生最怕的動物,便是狗了。

    最終她咬死一個不字,才換來最後一線生機,被安排去了郡豪園。

    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沒有不忠,沒有背叛,蕭墨寒每晚都會瘋了一般折磨她,壓榨她。

    五年了,內心的妒火似乎慢慢也在撫平,不似最初那麼堅硬,可依然也沒有溫柔多少。最好的情況,便是不像從前那般,只要一對上面就箭弩拔張,火花四濺!

    那是一段她人生當中最黑暗的歷史,最深的惡夢。

    宋嬋簡直都不敢想,若再來一次,她還能不能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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