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80章 落湯雞的造型
    "你打算怎麼幫她?”

    辦公室裏,蘇陌白穿着白九棠的睡衣坐在牀上。

    他衣服溼透,沒得換,只能拿白九棠的。

    還好白九棠這邊留了兩套輪夜班時備用,不然,兩人現在都是落湯雞的造型。

    白九棠拿了條毛巾給他擦頭髮,又把毯子抖開給他裹着,免得他感冒。自己則披了條浴巾,坐在對面。

    蘇陌白手裏端着杯熱開水,說道:“怎麼幫都沒問題,問題是老蕭那邊我不好交代。”

    蕭墨寒明顯是還在意宋嬋的啊,比他們想像得要在意。不然也不會把顧家攪得這麼亂,聽說那視頻一在網上公開,張玉蘭一天三次被上頭傳喚,現在外界的人縱說紛壇,口水都快把顧家淹死了。

    顧氏股票連續兩天跌停,顧廷風的父親聽說也被領導單獨叫去談話。

    問題最大的是顧老爺子,已經氣得心臟病發作,躺在牀上,下不得地了!

    如此大手筆,除了蕭墨寒,旁人誰還有這麼大本事!

    白九棠開着玩笑:“你不是向來不畏強權的嗎?”

    “那老蕭是強權嗎?他是霸王啊!不講理,還特別重色輕友。”蘇陌白聳了聳鼻子,抱怨,“靠,要不是我重義氣,他那破脾氣,早跟他絕交了。”

    “是嗎,你不是因爲小時候掉進游泳池差點淹死,被墨寒救了,上幼稚園的時候老是被學哥學姐們欺負,墨寒替你出頭,才心甘情願的給他做這麼多年小弟的嗎?”白九棠戳穿他的小祕密。

    別看蘇陌白現在人高馬大的,他小時候體弱多病,個子長得特別慢,同齡人中,他總是矮別人一頭,因此常遭別人打壓。那時候雖然有他在旁邊幫忙,偶爾顧廷風碰到也會自告奮勇加入戰圈,可仍敵衆我寡,時常被人追着打。蕭墨寒不擅言辭,但他只要往那兒一站,敵人就會退走大半。

    氣場這東西,有時候真的能嫉妒死個人。

    蘇陌白臉一紅:“白九棠,你到底哪邊的?”

    白九棠呵呵一笑,舉手投降:“你這邊的。”

    蘇陌白咬着脣,忽然渾身打了個哆索,一股涼意從腳往腦門衝,他不由往毯子裏縮了縮身子,說道:“這事瞞不住老蕭……可老爺子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唉!”愁人哪!

    確實愁人!

    想要在不驚動蕭墨寒的情況下,把張玉蘭送進監獄,幾乎不可能。

    可他剛又答應了宋嬋,不能出爾反爾。

    還有老爺子在那頭施壓……

    蘇陌白從沒覺得哪件事有這麼棘手過。

    白九棠道:“先別想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

    蘇陌白點頭,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阿欠。白九棠連忙起身,手背貼了貼他額頭:“你這有點燙啊!”

    蘇陌白吸了吸鼻子:“是麼,又發燒了?”

    “嗯,趕緊躺着吧,我去給你拿藥!”

    ……

    宋嬋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凌晨五點。

    很意外,她看到了蕭墨寒。

    他趴在牀上,額頭枕在臂彎中,潑墨的髮絲,從一側垂了下來,遮住了他半張臉,也遮住了他一半的涼薄與清冷。唯有鼻樑以下那截露在外面。

    宋嬋有多久沒有這麼靜靜地仔細看過他的容顏了。

    那微冷的薄脣,緊崩的下顎線,棱角分明的輪廓,一如五年前那般,令她着迷。可現在卻怎麼看,都找不到當初心悸的感覺了,唯有心痛和辛酸充斥在胸口。

    悶得她好難受。

    五年了,他到底磨掉了她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曾經在心裏發誓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如今,相看兩厭,水火不容。

    宋嬋都不敢回頭想,她們究竟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下腹忽然一點點的揪緊,像是扎進一根生鏽的鐵絲,慢慢往裏鑽,動作不大,卻疼痛入骨,令她身子不由一顫。

    她趕緊坐起身子,拉開抽屜從包包裏取出止痛藥和抗癌藥,各倒一顆喝下。

    “你在喫什麼?”男人一向睡眠淺,稍有動靜就會醒。睜眼看到牀上的女人正在吞着藥丸,抹了把臉,把瓶子搶了過去。

    宋嬋早有準備,抗癌藥和止痛藥當初都換成了普通的保健品瓶子。

    蕭墨寒看了看,一臉嫌棄:“你什麼時候開喫這些了?還是雜牌?”

    “以前的同事推薦的。”宋嬋手貼着喉嚨,上下撫動,偏那藥貼在管道里就是不下去。

    燒了這麼久,喉嚨都燒乾了,連吞個藥都這麼難。

    蕭墨寒看她咽得如此辛苦,給她倒了杯水:“你不是最應該喫退燒藥嗎,白九棠說,你白天裏又發起了高燒。”

    宋嬋接過水,手指顫了下。

    以爲白九棠把蕭老爺子來過的事情跟他說了,那麼,請求他們幫她打官司的事,是不是也說了?

    只見蕭墨寒盯着她的臉,接着道:“顧廷風趁我不在來過,被他父親強行拉走了。孫雪琴是不是威脅你了,白九棠說你發燒是被他們給嚇的。”

    宋嬋不語,喫過藥後,輕輕放下杯子,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蕭墨寒半信半疑:“你就這點膽子?”

    在他印象裏,宋嬋生的可是熊心豹子膽,要不然當年怎麼敢揹着他腳踏兩隻船!

    宋嬋就知道他不好糊弄,垂眸解釋道:“我本來就燒沒全退,孫雪琴一放狠話,我一氣,燒自然就上來了。”

    “我還以爲你是憂心顧廷風那條被他爸踹斷的腿,急出病來的?”蕭墨寒陰陽怪氣地道。

    宋嬋眼睛一睜,有道光從腦子裏閃過,她瞪着蕭墨寒:“你怎麼知道?孫雪琴是你通知來醫院的?”

    蕭墨寒長腿一提,搭在另一條腿上,彈着上面微微褶皺:“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玩捉迷藏,這個方法,一勞永逸。宋嬋,你不用我幫忙,想出的法子就是去張玉蘭家門口大吵大鬧,被痛打一頓,讓顧廷風把你救走,博得他同情,讓他跟你重修舊好麼?”

    這話話在她昨天第一次醒的時候,他就想問了。偏顧廷風闖了進來,兩人打一架,後來又被公司的事纏身,再回來時,她又一直在發燒,昏昏睡睡,拖到了現在才說。

    宋嬋無語至極。

    蕭墨寒一向偏激,卻沒想到已偏激到這個份上!

    她閉上眼睛,躺進被子裏。

    蕭墨寒傾身,一把將人提起來,虎口扼住她的下巴,他現在已經非常厭煩宋嬋對他的故意無視,冷聲道:“不妨告訴你,顧廷風已經被他父親帶去部隊了,那個地方重兵把守,可不是跳個樓,就能逃的。”

    宋嬋痛到臉變形,仍是倔犟的不吭一聲。

    蕭墨寒看她發白又發青的臉,終是沒狠下心,把手收了回去:“你最好不要再有別的心思,否則,顧家會因爲你,而整個覆滅!你不想成千古罪人吧,不想顧廷風恨你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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