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不會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爲了找那封信，帝都都快被他們翻個底朝天了。
“別掉以輕心，繼續找。”蕭墨寒手指一搭一搭地敲着沙發扶手，他總覺得那封信一定藏着至關重要的祕密。
宋嬋眉心糾結着，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能讓我見刀仔一面麼？”
“你想親自套他的話？”蘇陌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的用意，並不看好，“沒用的，敬局裏多的是審訊高手，他們套不出來的消息，怎麼可能對你說。”
“不一定。”宋嬋道，“不過我也不能盲目去試。秦特助，刀仔跟張玉蘭的關係，星空酒吧的人多少知道些，你能派人去打聽一下麼？”
秦歌道：“打聽過了。張玉蘭是刀仔介紹去的星空酒吧，兩人之前是在一家地下舞廳認識的，至今有二三十年了吧！”
“這麼久了。”宋嬋沉吟，“男未娶女未嫁，還是在那種認識的，他們難道就沒發生點什麼嗎？”
不是她思想齷齪，男女之間如果不是那種關係，刀仔做不到這個地步。
“宋小姐說得不錯，張玉蘭確實跟刀仔好過。”
果然。
可就算如此，好像還差點什麼。
下一秒秦歌給出一個重要信息：“我問過之前跟張玉蘭在地下舞廳跟她有過過節的一個女的，她說張玉蘭還曾爲刀仔懷過一個孩子。”
“孩子？什麼時候？”宋嬋眼睛一亮，她覺得他們離揭開這些真相越來越近了。
有一條關鍵信息，呼之欲出。
不止是她，白九棠和蘇陌白都想到那上面去了，面面相覤，又驚又愕！
唯有蕭墨寒淡定如初，想來這些消息，他早就從秦歌那兒聽到過。
秦歌一見蘇白二人和宋嬋的樣子，便知他們往哪方面猜了，搖頭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那個孩子後來被打掉了，我查過那家醫院，確實有相關記錄。”
所以，他們猜想的不成立！
白九棠凝眉：“那有沒有可能，那個孩子最終沒流成功，還是生下來了。那個時候的醫術不比現在，有這樣的疏漏不足爲奇。”
蘇陌白癟嘴，附合着點頭：“有可能。”
秦歌很快否定：“不大可能，醫院的記錄裏，顯示是手術成功了的，張玉蘭還在上面簽了字。爲了證實，我還找到當年給張玉蘭做人流手術的醫生，她如今已退休，不過對張玉蘭的事她很有印象，一給她看照片，就想起來了。”
因爲張玉蘭是唯一個做人流手術前，濃妝豔抹，嘴裏還叼着根菸的。
張玉蘭有煙癮，這些在場的人都知道，就是遇到顧志遠，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躲在隱蔽的角落抽一抽。後來爲了拼二胎，想給顧志遠生個兒子，才徹底把煙給戒掉的。
“再說了，如果她跟刀仔的孩子養在外面，這些年，我們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沒發現。”
蘇陌白聞言，摸着下巴：“這倒也是。”
宋嬋腦子裏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一閃而逝，想抓抓不住，想忽略又辦不到。她皺着眉，想得很是辛苦。
白九棠端起桌上終於涼下來的茶杯，輕輕抿了口：“人是可以收買的，記錄也可以更改。想要知道張玉蘭究竟有沒有做過流產手術，手術有沒有成功，讓她來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就行了。”
“現在醫術都這麼發達了麼，二三十年前的流產手術都能檢查得出來？”蘇陌白很是驚訝。
“誰啊？”
“我在外國留學時期的一個學姐。”白九棠眨了眨眼，補充，“她是這方面的專家。”
“外國學姐？那意思是她現在不在國內了？”
“不用她親自到場，可以遠程。”白九棠道，“現在的問題是張玉蘭被顧家禁足，出不來。所以這個檢查她要怎麼配合我們？”
“這個還不簡單。”靜默許久的蕭墨寒突然開口，他扭頭吩咐秦歌，“明天一旦蘇律師把這些證供送到敬局，他們會立即採取逮捕。你半途讓黎英把人送到醫院來，半個小時夠麼？”
最後一句，他問白九棠。
白九棠看了下腕上的手錶：“夠了，我提前通知她，定好時間，半個小時，一定給你們一份滿意的答卷。”
“那就好。”
事情商量到這兒，基本就差不多了。白九棠和蘇陌白各收拾了下手頭的東西，準備去幹活，秦歌自然是回公司。蕭墨寒走在最後。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宋嬋道：“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再養兩天就能出院，日子就定在張玉蘭出庭受審的那天吧！”
算是迎接她重獲新生的禮物！
“好。”宋嬋沒有意見，她什麼時候出院都可以，事實上，比起郡豪園，她更喜歡呆在這裏。
蕭墨寒看着她那張每日湯湯水水的滋補，臉上終究沒什麼血色的臉，皺了皺眉，想說點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第二天，張玉蘭果然就如他們所料，被正式逮捕了。
人是從家裏直接抓走的，也不知是誰告訴了媒體，門口擠滿了人，張玉蘭出事的消息就跟入冬的雪花一樣，鋪天蓋地，一時傳遍了帝都。各種說法都有，再聯合之前在網上看到的視頻，之前半真半假半信半疑的人還說是有人故意抹黑顧家，而演的一場戲，現在一邊倒了，全部將矛頭指向顧家。
一時間，顧家成爲衆矢之的。
顧家爲了挽回形象，花錢買了大量水軍，只可惜很快就被淹死在廣大的輿論中，就如湖中起的一點小水花，很快歸於平靜。
反而因爲水軍的出現，把民憤激得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顧家一時成爲帝都的陰溝老鼠，如不是忌憚他家的勢力，只怕一走出門來就人人喊打了。
就在顧家焦頭爛額時，黎英已經跟秦歌約好，半路把車開到醫院，讓張玉蘭去做體檢。只要是爲了破案，敬方那邊表現得比他們還要積極。
畢竟，還世間一個坦蕩清明的社會治安，是身爲人民公僕首要責任！
車子抵達醫院時，地下底早有人在等候。白九棠挑了幾個信得過的醫生和護士接頭，張玉蘭被矇住眼睛，手腳都被鏈子銬着。
看不見，但聽得到，人有意識。
一進檢查室，還有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刺激得她渾身汗毛直豎。
她還以爲自己到了什麼地下器官販賣交易處，要把她割了賣錢，躺在牀上拼命的掙扎喊救命，白九棠讓人打了一支麻醉，這才安靜了下來。
他點開牆上一面超大液晶顯示器，裏面出現一個和他們扮相差不多的女人，戴着口罩，一身白大卦，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看不到全貌。
白九棠舉手跟她打了聲招呼：“露絲，人到了，可以開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