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201章 宋嬋被關進水箱
    車子開始還算平穩,到了後來有些顛簸。宋嬋一身骨頭被顛得快要散架,這還是小事,難受的是胃。翻江倒海,像是有人不停地往裏灌東西,攪拌,然後繼續灌,再攪拌……

    一直咕咕響,如果不是怕噁心着旁邊的顧廷風,她早就吐了。死咬牙關,纔將將忍住。可是車子一停下來,所有拼命壓着的東西就跟開了閘一樣往上涌、

    “嘔……”

    宋嬋吐得稀里嘩啦,架着她的兩個黑衣人鞋子立馬被一層無以言狀的東西覆蓋,連褲子上都有,更讓人受不了得是那種如影相隨的味道。

    宋嬋早餐喫得雜,方嬸的各種小喫她都有嘗,肚子裏又裝了許多藥,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得很。

    兩名保鏢頭往後仰,開始還屏住呼吸忍,後來忍不下去了,乾脆把人往一座水池旁邊扔。嘴裏沒說什麼,但跺腳甩褲腿的動作十分嫌棄。

    “小嬋!”

    顧廷風還在車上,頭朝裏的躺在後備車箱。他看不到人,但聽這聲音也知道宋嬋的狀況很不好,偏又不能動彈,只能急得一遍又一遍喊對方的名字。

    宋嬋沒功夫回答,趴在水池旁吐得昏天暗地。

    從車上下來,抱手靠在車後尾的顧時冷不丁地勾脣諷刺:“吐成這樣,不會是有了吧!”

    “你胡說什麼?”顧廷風怒吼,雙目充血,即便他看不到顧時。

    顧時冷聲一笑:“天天在一起的兩個人,懷孕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爲什麼在你眼裏,那麼難以置信?”

    顧廷風:“……”

    他從沒想過宋嬋會懷孕的事,畢竟蕭墨寒那麼恨她!

    可要是萬一有了呢?

    不,不會的。

    小嬋不會讓它有的,蕭墨寒也不會允許宋嬋懷上他的孩子,因爲他將來是要跟顧清漣結婚的。

    顧廷風正亂七八糟想的時候,身子忽然被人撥了一下,那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地把他從車上拽了下來。顧廷風終於“重見天日”,他看着眼前的景:一排破舊不堪的老房子,說是老房子,它更像個倉庫。鐵皮製的房頂,鐵皮製的牆,均是兩層,整齊排列。

    屋前有許多廢棄的丁字架,應該是以前晾衣服用的,架子中間有個兩米左右的正方形水池,水池裏的水早已乾透,一層泥沙覆蓋在池底,像生了鏽的鐵,上面還有一層斑駁的黃色。

    宋嬋歪着頭,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嘴巴微張着,像一條瀕死的魚,身下是一灘清水一樣的污漬。

    她已經把肚子吐空了,除了水,再沒別的東西。

    “小嬋!”顧廷風掙扎着要過去,可他身中麻藥,全身無力,只能幹吼。

    保鏢把他拖進其中一間屋子,然後折身返回。本是要把宋嬋帶進去,可一見她這樣,兩人都有些遲疑。好似宋嬋得了什麼傳染病一樣,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顧時走過去,把那水龍頭打開。那水龍頭多年不用,關節地方都被鏽死,顧時扭了幾下,竟生生把它扭開了。冰冷的水從上而下,照着宋嬋的臉淋了個透。

    “洗洗就乾淨了。”

    宋嬋本就怕冷,這會兒更是被刺激得直接原地彈了兩下,弧度很輕,卻讓她瞬間清醒。

    她被下了麻藥,就是拿把刀在她身上一塊塊地割肉,她也不可能任何反應,然而,她剛纔居然動了!說明什麼,說明麻藥的藥效正在減退。

    爲什麼會減退?

    宋嬋看着臉下這一大片水漬,眸光一閃,即刻了然。

    她把喫的東西都吐了,自然也包括那個麻藥!

    這簡直是因禍得福!

    但宋嬋不敢高興得太早,她壓抑着那顆因激動而狂跳的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如今形勢敵強我弱,這地方她又陌生的很,想要自救,並把顧廷風一起帶走,困難係數仍然很高。

    大概是水的衝擊力太大,宋嬋那點細微的變化三人都沒瞧出來。保鏢見宋嬋身上沒那些髒東西了,這纔不情不願地把人架起,說是架,不如說是拖。一人一隻手,從宋嬋腋下穿過,像拖着一隻巨大巨重的麻袋一樣。宋嬋的鞋子什麼時候掉了不知道,尖硬的石頭擦破她的褲子,腳後根被咯得滲出了血。

    “小嬋!”顧廷風被扔在一張椅子上,那身子歪歪斜斜的,顧時待他不薄,至少沒讓他坐冷地板。但對宋嬋,他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他就像個惡魔,泛着森森冷笑,將那張斯文的臉襯得格外陰暗可怖。揮手讓保鏢把她甩在地上,然後又吩咐他們打來水。

    鐵皮房不高,窗戶也開得不大,大白天的,都沒有什麼光線透進來。頂上吊着一盞小黃燈,風進來的時候,燈光搖曳,像極了童話裏的鬼巫城堡,陰森森的透着未知的恐懼。

    顧廷風看到角落裏有一個透明的箱子。那箱子大概有成人那麼長的身量,橫在角落,跟口棺材一樣。屋子裏其他東西都很髒,包括他屁股下這張凳子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唯有那箱子乾淨明亮。

    這很反常!

    他正疑惑那箱子擺在這裏有何用途的時候,保鏢們回來了,手裏擡着一桶水。顧時把那箱子搬起來立在燈下,然後就見那保鏢踩着凳子把那水往裏倒下去。

    一桶不夠,又擡了一桶,到第五桶的時候,箱子裏的水才裝滿。

    顧時圍着水箱走了一圈,發現沒有漏水的跡象,他無比滿意地點了下頭,隨即揮手:“把人放進去!”

    “是。”

    於是,在顧廷風驚愕的目光下,他們把宋嬋丟進了水箱。

    宋嬋一入水,刺骨的冰涼從皮膚即刻鑽入血液。她萬萬沒想到顧時會想到這招來對付她,即便麻藥吐光,現下好像也沒什麼幫助。

    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跌回原地,甚至更糟。

    至少先前還能呼吸,現在連呼吸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她不知道僅憑下水前她吸的那口氣能支撐多久。

    顧時這不是要跟蕭墨寒談條件,他是想直接弄死她!

    這個時候,誰也沒注意到腕上的玉佩閃了下微微白光,宋嬋自己也渾然不覺。

    “顧時,你放了她,快放了她!她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的。你相信我,你這麼做,不但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還要揹負一條人命,你這叫得不償失,因爲蕭墨寒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顧廷風急了,內心狂嚎,可吐出來的話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因爲麻藥的深入,顧時根本絲毫不懼,他淺笑,詭異森然:“是嗎,那我們就來賭一把,看看蕭墨寒會不會爲了這個女人,被我牽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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