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209章 窺破蘇陌白的心事
    蕭墨寒同麥克龍在華盛酒店舉行了慶功宴。期間麥克龍突然接到T國的電話,說老爺子身體不適,又進了醫院,情況比較危急,於當日晚宴後直接在酒店頂樓乘直升機離開了帝都。

    走之前,他把宋嬋叫到跟前,背對着夜空,兩人並頭拍了幾張照片,說是臨別的禮物。加上之前偷拍的,麥克龍覺得這次回去,終於可以在老爺子面前揚眉吐氣一回了。

    顧振剛因爲顧志遠的事,從半癱被氣得變成了全癱,他病重的消息一時沒捂住,各路牛鬼蛇繩都跑出來踩一腳搞打壓,不得已,顧志高請假從營地回來主持大局,才勉強穩住局面。

    顧廷風對被顧志遠算計利用一事,始終耿耿於懷,在一臺手術上他因走神而導致病人大出血差點釀成大禍,被迫停職。如今閒賦在家,頂好的醫生專家,成了無業遊民。

    這也罷,有好幾次,同行的前輩看到他坐在橋上酗酒,對着漫漫長河,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顧志高恨鐵不成鋼,又擔心老子留在帝都沒人照顧,把老的小的全接回了營地,一個就近照顧,一個就近教育。

    沒了顧家的帝都,好像變得特別安靜。

    宋嬋在醫院養了半個多月纔回家,今天覆返醫院,是給癌症作複查。有了特效藥,其實她的病情很穩定,但爲保險起見,白九棠還是要求她每隔一段時間來做一下檢查。

    結果和前次差不多。

    白九棠慣性地叮囑幾句,就送她離開。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蕭墨寒收購顧氏後,工作量與日俱增,檢查抽不出時間,只能在結束後,一起接她回家。

    看到她頭上發沾的雪,他擡手幫她拍掉,脖子上的圍巾沒有繫緊,他重新給她系,連安全帶都親自效勞。他表現得溫柔體貼,平易近人,就跟大學時熱戀那會兒差不多。

    可對這一切,宋嬋都無感了。只安靜地坐在位子上,扭頭看着窗外的雪。

    初雪一般都是一粒一粒的,它還有個別稱叫雪頭子。打在車窗上,沙沙沙的響,聲音清脆尤如優美樂章。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老家那個籬笆院,下雪的時候,她就拉着小青站在屋檐下,兩人裹着大棉衣,手插在袖筒裏,看雪落地。

    那時地面都是泥巴,曬乾的泥地又硬又糙,還有雨時踩下的腳印,像一個個土坑。雪粒子掉在坑裏慣性彈跳兩下,可是怎麼也跳不出來,因此,有坑的地比沒有坑的地,積雪積得更快一些。

    等到積滿了,她就會和小青去坑裏捧最上成一層的積雪偷喫,就像揹着大人偷喫糖一樣又激動又興奮又新鮮,然後勁頭還沒過,就被發現了,劉敏秀抄起屋角的掃帚滿院追着打。

    母親的咒罵聲,她和小青的求饒聲,你追我趕,到最後母女三個摔成一團,也笑作一團。

    那時候,真的好幸福,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在想什麼?”蕭墨寒盯着她的臉看了半晌,她嘴邊情不自禁的彎起的一抹淺淺的笑,眼睛裏有恬靜溫柔的光,還有神思嚮往的表情,以後最後失魂落寞,每一幀,他竟都看得清清楚楚且着迷,心情也隨之跟着起伏,就忍不住想去挖掘她這些表情後面的故事。

    仔細將養了一個月,宋嬋長了些肉,氣色也紅潤了不少。或許是病情改變了她的心情,她對蕭墨寒沒有最初的心動,卻也不再像過去一心求死,動不動就和他針鋒相對了。

    爲了母親,她選擇和歲月和解。

    宋嬋平靜道:“在想小青。”

    蕭墨寒嘴角剛剛揚起的弧底,一下子變得僵硬。前面開車的秦歌也立馬感覺到氣氛有凝固的徵兆。

    宋嬋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她就是單純的想小青,想那個籬笆小院了。至於骨灰喂狗的事,她早就學會把它藏在心底。每每午夜夢迴,她會故意想一次,然後讓自己痛一次。

    算是懲罰自己的愚蠢和無能。

    “我今天想喫燒烤了。”小時候下雪,母親就會在土竈裏給她和小青煨兩個紅薯和土豆。帝湖山莊沒有土竈那玩意兒,但燒烤架貌似有。

    宋嬋想念紅薯味兒,不知道烤出來和煨出來的味道一不一樣。

    蕭墨寒不知是被誰洗過腦了,還是自己偷摸在哪個地方搞過進修,對宋嬋有求必應,在談情說愛這一塊,進步很大。聞言,想都不想地就吩咐秦歌去準備食材。

    秦歌哪知道準備什麼,就讓宋嬋報菜單。

    宋嬋就報了土豆和紅薯兩個,想了想又念出幾道劉敏秀愛喫的。至於蕭墨寒的口味,秦歌心裏是有數的,不用她說。於是乎秦歌默默在心裏記下一大串菜名。

    下午三點,食材就採買回來了。同行的除了秦歌,還有蘇陌白、白九棠,另外喬安也跟着來了。

    蘇陌白是打電話給秦歌問他要南丫島的資料,這項目馬上要被啓動,合同上的細節他想再看一看,結果就聽到對方與商販討價還價的採買聲,追問之下得麼下午帝湖山莊要搞燒烤。

    蘇陌白最愛湊熱鬧當即就在電話裏嚷嚷着要來,來之前自然要通知白九棠,而白九棠就把在帝都沒什麼朋友的喬安一併捎帶過去。

    就這樣一個拖一個,隊伍就在無形中壯大了。

    燒烤地點定在人工湖的閣樓旁。

    何叔和秦歌幫着在屋前搭了一個超大雨棚,擋風又擋雨。棚中有桌有椅,方嬸拿着鐵盆子配調料,何叔負責生火,喬安雖然是客人卻不好閒着,主張去幫忙洗菜,還把白九棠叫去搭把手。

    叫得好不順口。

    蘇陌白瞅了一圈,看到宋嬋用竹籤子串食材,悻悻坐過去找點事情幹。一邊做一邊埋怨:“動不動就喊九棠,她比老白沒大多少吧,好意思這麼差遣人?”

    宋嬋笑笑,認真地把蘑菇分成兩半插進竹籤:“這跟年紀沒關係,他們可能就是叫習慣了。”

    “習慣個屁,一個老外,知道Z國飯怎麼喫麼,還習慣!”

    “可是你不覺得她和白醫生很配麼?”男才女貌的,職業也相同,待人待物又都有一顆赤誠之心,這樣的人結合在一起,日子一定過得很溫馨。

    “配個屁啊,你別亂點鴛鴦譜了,好麼?”蘇陌白跟點了炮仗一樣,突然就跳了起來。他反應過激,宋嬋狐疑地皺起了眉頭,隨即又笑,“你這樣子,不會是喫醋了吧?”

    “喫醋?喫什麼醋,誰喫誰的醋?”

    “喫喬安的醋啊。以前她沒來的時候,白醫生的身邊只有你,你也習慣跟他黏在一起,你倆是最好的兄弟。現在有喬安了,她天天圍在白醫生身邊,到處礙你的眼,你想把她擠走又沒有理由,可容忍她又做不到。你不高興看到他倆在一塊兒,更不高興他倆整天形影不離……”

    隨着宋嬋的分析,蘇陌白的心莫名其妙地一陣砰砰砰亂跳,他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心事被人偷窺的感覺。而這個心事,讓他好亂,慌忙打斷宋嬋的話道:“你別胡說,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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