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446章 審莊崇
    覃香影就是顧清漣這個事,無論是視覺上,還是感觀上,衝擊力都是頂了天的。

    年歲擺在那兒不說,身份也懸殊啊!

    前未婚妻整容成前未婚夫之母,聽聽,就很勁爆。

    蘇陌白可是呆了很久,才消化這個事,也不說是消化,只能說面對。畢竟這電視劇都不敢拍的情節,現實生活里居然有,真TM地刷他三觀!

    “顧清漣怎麼想的?”

    “她是來報仇的。”

    報當年,他害顧志遠坐牢,被槍決之仇。報他奪顧氏,毀顧家一無所有之仇。更報他不顧念少年情份,把她逼得走投無路的仇。顧清漣心裏不甘,不然,人當初都從崖下拽上來了,爲什麼還心心念念地要宋嬋死。

    她太恨了!

    “不是,我是問,她假扮你的母親,她怎麼想的?”蘇陌白更正。整天以母親的身份面對前未婚夫這張臉,心裏膈應不膈應?

    “她不這麼做,怎麼接近我?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墨寒的聲音很冷。

    還好,他一直跟覃香影感情不深,從頭到尾都沒有叫她一聲媽。這得感謝老爺子,從小把他賠養成一個只會工作賺錢,沒有豐富情感的冷血動物。否側……

    蕭墨寒想想都覺得惡寒。

    蘇陌白自然也想到這個上面來了,抖了抖身子,噁心道:“還好你從來沒有正面叫過她。不過她可真狠啊,爲達目的,這麼不擇手段。”

    整容都搞上了。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顧清漣要報仇,不改頭換面,別說接近蕭墨寒了,就是進帝都,都非常困難。當年她跟宋嬋一起墜崖,雖然一直沒有打撈到她的屍體,但她的案子,其實也沒有結。

    因爲宋嬋也沒有申報死亡,她跟顧清漣是同一個案了的當事人。宋嬋這邊,蕭墨寒堅持她沒死,這案子,就只能一直壓着。

    所以只要顧清漣出現在帝都境內,有關她的通緝令,立馬就會浮出水面,到時,大街小巷貼得到處都是,她根本寸步難行。

    “走,進去會會。”

    蕭墨寒讓蘇陌白把資料拿好,沒有帶蕭二進去。

    審訊室裏,他和蘇陌白並肩坐在會見桌旁邊,莊崇在對面。這人很扛得住氣,被審了兩個多小時,精神還很好。看到他們倆個,瞳孔驟縮了下,似乎有點不敢置信,又帶着恐慌,但很快就恢復過來,甚至還咧嘴對着他們笑。

    這前後的反差,還有迅速掩蓋的心理素質,連蘇陌白都忍不住要在心裏讚歎一句。

    不過這也證明,莊崇不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要不然,擺不出這麼老油條的姿態來。

    “蕭總,是你讓他們抓得我吧。”

    這是一個疑問句,但莊崇用的是肯定句的語氣問出來了。

    “既然知道,那肯定也知道我爲什麼要抓你。”蕭墨寒說話向來不打太極了,他喜歡單刀直入,速戰速決,“我以爲你在我這裏安裝炸弓單的時候,想過這個後果。”

    “不是我放的。”莊崇依舊否認。

    蕭墨寒一點也不意外:“那是誰?顧清漣?”

    聽到這個名字,莊崇愣了下,隨即搖頭裝傻:“顧清漣誰啊,不認識。”

    “那阿漣,你總該知道。”蕭墨寒又爆出一個熟悉的稱呼。莊崇眼睛幾不可察地晃了下,卻依舊咬死不認,“這個名字也沒聽過。”

    蕭墨寒料到他會這麼說,點頭,不疾不徐地說了個好字。然後給蘇陌白使了個眼色,蘇陌白會意,立馬將手中的資料“啪”地一聲摔在桌上。

    像賭場裏摸牌一樣,手一劃,兩釐米厚的東西,如一把扇子展開。

    蘇陌白怕他看不仔細,還把這資料往他眼皮子底下推。

    莊崇從平靜到震驚,只用一秒的時間。

    蘇陌白道:“這整容手術風險提醒書的後面,有你的答我。莊崇,你不認識顧清漣,她整容你籤什麼字,還以家屬的身份籤的。”

    莊崇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

    蘇陌白率先打斷:“千萬別說,這只是重名罷了,此莊崇非彼莊崇。我找人驗過你的筆跡,跟這個一模一樣。莊崇,你想好再說。坦白可以從寬,抗拒可是要從嚴的。”

    這些是證據。

    在證據面前,莊崇的確無可再辯。

    但,他有些事,他也不一定非要承認。

    腦子裏迅速飛轉,半晌,他才找回點思緒,嚥了咽口水道:“不錯,我認識顧清漣,但這跟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

    果然是一隻成了年的老狐狸!

    倒是狡猾得很!

    “你讓她扮成覃香影回帝都,合謀圖蕭家財產,還說跟今天的事沒有關係?”蘇陌白嗤笑,自己有點小聰明,也把別人當傻瓜啊!

    “你是不是以爲你把遙控器扔到帝江河,沒你的指紋,就沒辦法控告你?你當你那幫跟你一起來的兄弟,跟你一樣不惜命麼?”

    “審你,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你要是不要,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蘇陌白靠在椅子,氣定神閒。

    他總歸是靠嘴巴喫飯的,一句話嚇不住對方,兩句三句還戳不到他的點麼?

    果然,莊崇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蘇陌白手指敲着桌面,繼續悠哉悠哉,“我還告訴你啊,顧清漣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在帝都背了好幾條人命,本就是死刑。所以今天這事,別說是她指使你乾的,就算是她親手乾的,她也會想辦法把自己的摘乾淨。她這人沒有心,不會因爲你的忠誠而有一絲一毫的感動。”

    “你信不信,她要知道你進了局子,馬上跟你撇清關係。你若想指望她來救你出去,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一番話,成功把莊崇心裏的防線一點點摧毀。

    臉不自然地抽搐。

    顧清漣的心狠,他是見識過的。

    整容那會兒,顧清漣嫌鼻樑不夠挺,讓醫生給她重新整一遍。醫生說第一次整得還沒有恢復,暫時歇一歇,怕她身體喫不消。但顧清漣等不及,拿着手術刀,直接在鼻樑下劃了一刀。

    硬生生的,把剛裝的假體給挖了出來,醫生怕血流進氣管,只得馬上安排手術。

    當時他就在旁邊,那血從鼻子往下流,跟開了小檔的水龍頭一樣,嘩嘩流着,她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就這樣流血流死,睜着一雙猩紅的眼,平靜地,又帶着壓迫地看着她的主治醫生。

    一個連對自己都能下刀子的人,對別人怎麼可能會有仁慈之心。

    可莊崇就喜歡這樣的,覺得夠潑,夠辣,夠勁。現在回想,其實毛骨悚然。

    蕭墨寒似乎覺得他眼裏的恐慌還不夠激烈,在旁邊加了把火:“有我在,她也保不出來。你若還想有命活着出去,得靠自己自救。但若你一心尋死,我也能成全你。就算現在我沒有足夠的證據,但總會有的。”

    意思就是,我蕭墨寒想要你坐牢,證不證據的,只要他想要,哪怕沒有,制也製造幾個出來。

    如果說蘇陌白之前的話讓他有了動搖,那蕭墨寒就是壓死他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人都怕死。

    莊崇也怕。

    當初那些豁出去的勇氣,無論多瘋狂,在面對真正死亡,還是會露怯,會萌生退縮之意。

    莊崇嘴巴抖了兩下,說道:“我如果都交代了,你們能保證我活着出去?”

    “你在跟我談條件?”蕭墨寒挑了下眉,眸光冷得掉渣。莊崇知道他一向沒耐心,就想在他耐心失盡之前,好好表現,“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一旁一直抱手環胸的黎英立馬給監聽室的同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莊崇認罪的全程拍下錄音錄像。

    “覃香影確實就是顧清漣,這事兒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