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體內有沒有卡爾的……
宋嬋放在兩側的手,緊緊拽住衣襬,指甲透過薄薄的衣料,深深的陷入肉裏。
“別緊張,不疼的。”
護士察覺到她緊握髮抖的拳頭,神情淡漠的開口。
疼?
特麼這個字已經形容不了她此時的感受了!
竄在體內,翻攪她五臟六腑的,哪裏只是疼,更多的是生氣,是憤怒,是嘶吼!
“好了。”
護士拿出棉籤裝在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裏,面無表情地看了躺在牀架上的宋嬋:“你可以走了,檢查結果半個小時後就會出來。”
宋嬋機械地坐起身,將褲子往上一扯,雙腿落地的時候,像被灌了鉛,沉重的邁不動步子。
走廊外,蕭墨寒單手抄在褲兜裏,另隻手把玩着一隻打火機,指尖叼着一根菸,沒有點燃,明俊的面容在燈光下,晦暗難變。
在他身邊,還站了一個人。
是白九棠。
這家醫院的醫生,也是蕭墨寒的好友,從前也是她的好友,後來顧清漣被她撞傷之後,又成了顧清漣的主治醫生。
哦,對了,顧清漣就住這家醫院裏。
“這麼晚了還來醫院,是生病了麼?”白九棠見宋嬋從婦產科的檢查室出來,不免好奇地問了一句。
聽不出有多關心,也不見得有多冷漠。
大概就是隨口一問吧。
顧清蓮倒在她的車輪下,顧廷風被迫出國,一連串的事故,白九棠跟她的關係,沒有劃分的涇渭分明,可也遠不如以前熱絡了。
可能他和蕭墨寒和那些大部分人一樣,都以爲,當年發生的事,是她一手造成的吧。
每個人或多或少在心裏都對她有了新的評判,但不論是哪種,都離不開“壞女人”這個標籤!
至少,他還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不像有些人,一張口不是冷嘲就是熱諷。這些年,曾經認識的,熟悉的,友好的,個個都避而遠之,談如蛇蠍,白九棠至少還不曾對她落井下石。
因此,對於白九棠的問題,她一般都是有問必答的。
肩膀一聳,說道:“沒生病,就是做個生理衛生檢查。”
“生理衛生檢查?”大半夜的,覺不睡,跑來做生理衛生檢查?
白九棠一臉懵逼,護士從宋嬋身後過來,見到他,兩眼放光地跑了過去,熱情把手裏的取樣遞到白九棠面前。
跟先前在檢查室那一臉公事公辦,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不怪乎這個小護士會這樣,白九棠生得高大俊朗,面貌極好,家世也好,最重的是性格也好,符合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白馬王子所有條件。
醫院裏的大大小小,別說女人了,男人都沒少在背後議論他的魅力。
白九棠瞥到報告上的棉籤小樣樣,一張臉僵了僵,不敢置信的望着身邊的好友。
蕭墨寒此刻臉色難看至極,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盯着宋嬋。
生理衛生檢查?
是,確實是生理衛生檢查,可爲什麼來檢查,她心裏清楚。她就沒有一點羞恥心麼,這麼輕飄飄地把這六個字說出來了?
不怕丟臉?
怕什麼?
宋嬋心中冷笑,丟的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臉,還有蕭墨寒的。
畢竟,人是他親手送出去的啊!
宋嬋每每想到親手兩個字,就覺得有兩把刀插在身體裏,一把割自己的肉,一把捅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