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戀情深:蕭總的惹火罪妻宋嬋蕭墨寒 >第35章 反正我命賤,死了也沒事
    “目前看,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她身子太虛弱了,以後輸血的事,萬萬不能再做了。”醫生摘下口罩,秦歌是蕭墨寒的助理,這家醫院又是蕭氏名下的產業,都是熟人。他說話也不藏着掖着,“讓她多休息吧,還有營養方面也多注意一下,輸了這麼多血,不養回來,會留下病根的。”

    “謝謝李醫生,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我們給她掛了葡萄糖,打了補血的針,按道理,她應該要醒了的,一直睡着,我擔心……算了,等她醒來再說吧!”

    “好,我記住了。”

    秦歌目送醫生離開,跟着護士把宋嬋送回病房。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纔拿起電話跟蕭墨寒彙報。那頭一聽說宋嬋沒什麼事,嗯了一聲就掛斷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秦歌盯着手機有些恍惚,若是老闆真不在意,爲什麼又吩咐他在這兒守着,爲什麼他拔過去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起來了。可要在意,又爲什麼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那麼冷淡,那麼疏漠。

    如此矛盾,到底所欲爲何?

    黃昏的晚霞,紅透了半邊天,把屋子渲染成一片淡淡的金粉色,給宋嬋那張比雪還慘白的臉渡上一層薄薄的紅潤。

    她慢慢睜開眼睛,擴散凌亂的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逐漸聚焦,秦歌靠坐在對面的椅子裏,頭仰着,頂着牆壁正在打瞌睡。

    宋嬋無意打擾,她知道給蕭墨寒做助理,挺累的。要隨傳隨到,還要承受他各種莫名又變態的怒火。整天心驚膽戰的就像在走鋼絲,指不定哪個時刻就跌下去,粉身碎骨了。

    可這個姿勢註定是睡不安穩的,秦歌頭一歪,重心一失,就把自己給驚醒了,他猛地睜開眼睛,正好和宋嬋的視線對撞。

    趕緊坐直了身子,抹了把臉:“宋祕書,你醒了。來,喫點東西吧,我剛買來的。”

    宋嬋隨着他手邊的動作,看到牀頭櫃上疊了幾個便當盒。秦歌把牀側的餐桌板扶起搭好,又給她把病牀搖起來,方便她喫東西。

    “來!”

    秦歌拿出一次性筷子,扳開,還用開水衝了衝上面的木屑,才遞給宋嬋。

    兩菜一湯,有葷有素,湯是黑色的,上面漂着幾根蟲草花和紅豔豔的枸杞,一隻拇指般大小的翅膀浮出湯麪,宋嬋接過秦歌遞來的筷子,詫異地看着他:“鴿子湯?”

    在她印象裏,秦特助不像是這麼會照顧人的人。

    見過他給蕭墨寒叫過外賣,從不帶湯。不是蕭墨寒不喜歡喝,而是他從來沒想到這一層。自然,對喫這方面一向不挑剔的蕭墨寒也不會刻意去提。

    秦歌淡淡解釋:“醫生說你身體很差,需要補。”

    宋嬋點點頭,原來是醫生說的。

    她現在其實沒什麼胃口,一嘴的葡萄糖味,又甜又澀,喉道里還充斥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噁心感,好像卡了口痰,吐不出來又咽不下。

    可是她已經餓了很久了,即使沒有口腹之慾,這具病歪歪的身體也迫切的需要補充能量。

    硬着頭皮,強壓着那股不適感,勉強把湯喝完了,又扒了幾口飯,無論秦歌再怎麼盯着她,喫不下就是喫不下了。

    恰時,李醫生來查房,問了問她身體的狀況,便合起病例表,問道:“宋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時常感到頭暈目眩?”

    宋嬋心下一緊,覤了眼秦歌,生怕醫生髮現什麼說漏嘴,連忙搖頭:“沒有。”

    “沒有嗎?”李醫生狐疑的皺眉,他從醫二十年了,他不會斷錯的。僅僅是因爲獻血就昏迷這麼久,說不過去,而且五百毫升也在人體接受範圍內……

    他果斷道:“爲保險起見,明天你還是做個全身檢查吧!”

    “我不做!”

    一做就天下皆知了。

    她不想看到或憐憫,或奚落,或看笑話的各種目光,她不要。

    如果必須面對死亡,她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就好。

    生時既然沒有人會在意,死後,也不必驚動任何人。

    “宋小姐……”李醫生還欲再勸,宋嬋已果斷的打斷,“別說了,不做就是不做,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強硬的態度令在場的人一驚,秦歌和李醫生,俱是愕然地望着她。

    印像裏,宋嬋可不是曾這麼跟他們說過話,她一直都是唯唯喏喏,逆來順受的。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宋嬋清清嗓子,趕緊在僵硬的臉上堆起一抹笑:“李醫生,你知道的,我很怕麻煩,也怕抽血……你放過我吧,我纔在手背上扎個那麼大窟窿,實在是心裏有陰影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她不想做就不要做。”一道森涼的聲音驀地出現在病房門口。蕭墨寒漠然走進,深邃的五官,沒有一處有溫度。

    他覤着病牀上的宋嬋,聲音淡薄而清晰:“她一向身體好,就算把她的血抽乾,一時半刻也死不了。”

    秦歌渾身一震。

    李醫生眉頭緊皺。

    雖然習慣了他對宋嬋的冷血刻薄,可聽了這樣的話,還是覺得很殘忍!

    宋嬋微垂着頭,將桌上的飯盒推到一邊,然後慢慢往後躺。因爲牀拉搖得高,躺着即是坐着。脣角的弧度,一如方纔,一覽無遺。

    “蕭總說的是,反正我命賤,死了也沒事。”

    她儘量把它當作一個玩笑,裝得無所謂,豈知強顏歡笑下,心中的苦澀和悲涼照樣落入別人的眼裏。

    秦歌看到了,李醫生看到了,自然蕭墨寒也能看到。

    可是他一貫都不在乎,也習慣了忽略。薄脣動了動,說道:“放心,清漣沒醒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宋嬋藏在被褥下的五指,漸漸地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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