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戀情深:蕭總的惹火罪妻宋嬋蕭墨寒 >第56章 要麼配合,要麼強顏歡笑的配合
    吻,自脣而下。

    宋嬋像條死魚般,任由他予取予奪。

    扣在她臉側的手背忽然一涼,似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湖泊,漣漪不大,卻又無法讓人忽略。

    蕭墨寒止住了動作,擡眸看着她。

    淚懸於睫的宋嬋,雙脣紅腫,上面還有新鮮的血齒印。眼淚無聲無息從眶裏落下,像斷了線的珍珠,眼裏盛滿了死寂。

    額頭上的紗布,身上的病服,門前敞開的衣襟,讓她現在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重傷未愈又遇一羣野蠻人胡攪蠻幹的悲慘者。世上的不公都彙集於她身上,掙扎過,徘徊過,害怕過,因爲求助無望,她生無可戀,充滿絕望。

    那一滴淚,那死寂的眼神,飽含太多的心酸與無奈,也是對命運的聲嘶力竭與最終的妥協。

    蕭墨寒心裏驀然一痛。

    這麼多年了,這個樣子,他看過許多次,卻沒有哪一次,讓他看到心裏去。

    因爲每次過後,她又恢復生機,活成一個像從前一樣堅強隱忍的宋嬋。

    工作、生活,彷彿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她永遠也打不倒。

    但此刻,她好像想倒下了。

    蕭墨寒輕呼了口氣,胸口燥火鬱結。

    倒下了又如何?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這輩子,她就只能用這種方式活在他身邊。

    因這是她欠他的,是她自找的!

    若五年前她不那樣,現在她會是帝都活得最璀璨最耀眼最幸福的女人。

    他蕭墨寒不是國王,但一定會努力讓她過上王后般的生活。

    是她貪心不足,是她一念之差,是她咎由自取,把自己從天堂跌進地獄!

    怪誰?怪誰!

    “往後我要做,你要麼配合,要麼強顏歡笑的配合。”大掌滑向她的下顎,死死扣住,蕭墨寒強迫她對視自己,也強迫自己在那灰寂的眸子裏尋找那已滅掉的光,可惜無果。

    他更焦燥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哪怕是裝,你也得給我裝出來。”

    宋嬋忍着巨痛,吸了吸鼻子,嗓音卡在喉嚨裏,無聲無息:“如果我做不到呢?”

    “想想小青,想想你的廷風哥哥,再不然,你想想你的母親,總有一個人會讓你辦得到的。或者,一個人的份量不夠,三個人一起呢?”

    涼薄的聲音從他嘴說出來,像是一道道索命符。

    宋嬋不禁在心裏打了個寒顫,她垂下眸子,啞聲道:“我知道,我會讓你滿意的。”

    風塵裏賣笑的女子,她沒見過,還沒聽說過麼?

    電視裏的那些倚門騷首的女人,哪一個不能成爲她的導師?

    只是千瘡百孔的心爲何還是那麼痛?

    她活得豬狗不如,現在還要她躺在牀上對他陪笑迎來送往……這和娼有什麼區別?

    原來,這麼多年的等待,只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何其可悲!

    郡豪園沒有小青在,一應打掃何司機都包了,蕭墨寒大概是不想讓小青回來了,還讓何叔把他的妻子叫來給他們做飯。

    何叔的妻子方嬸是北方人,性子直爽,人也善良。

    看宋嬋走路不便,額頭上又有傷,幫着放水沖澡,搓背洗頭,忙裏忙外,好不勤快。宋嬋有些不適應,她不習慣被人伺候,也沒有被人伺候的命。

    躺在浴缸裏,泡沫掩着身子,半天也不肯起來。

    方嬸也不催她,就在旁邊等着,知道她不好意思,把拖鞋浴巾放好,自己到外面避嫌。

    幾天沒沐浴,這一泡,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藏污納垢,無所遁形。

    宋嬋聞着身上淡淡的浴露香味,心道,蕭墨寒先前在車上是怎麼做到吻她不吐的。

    那種味道,連她聞了都想吐。

    蕭墨寒準時推門進來,宋嬋沒有擡頭,默默從浴室移到牀前,躺下,嘴角緩緩上揚,學着風月場所裏的姑娘們笑:“蕭總,我好了。”

    一聲蕭總。

    讓蕭墨寒好不容易壓下的燥火猛地又燒了起來。

    他進來並不是要跟她做那事,是方嬸說,她不讓人在旁邊照顧,又在浴室單獨呆那麼久,想到她身上的傷,他鬼始神差地不放心進來看一眼。

    然而,她在做什麼?!

    “蕭總對我的笑容不滿意麼?”宋嬋見他遲遲不動,努力把笑揚開。

    蕭墨寒深吸兩口氣,面色微涼:“笑得比哭還難看,以爲我有心情?”

    說動,他扯了下衣襟前的領帶,轉身走了出去,關門時,發出一聲砰的巨響,可見其暴躁程度。

    宋嬋知道自己做得不好,畢竟她不是那種行業裏的女人,有差距,被客戶挑刺很正常。她緩緩把笑容收起,又慢慢打開,如機器人般,主人給個指令,她就不厭其煩的反覆練習。

    直到面部僵硬,也不肯停止。

    忽然眉頭一擰,腹部傳來一陣隱痛,該死的,癌又發作了。

    她趕緊翻身坐起,從牀頭櫃裏的包包取出兩瓶藥。

    各倒一顆放手上,沒有水,她就乾嚥。在看守所裏,黎敬官不在的時候,沒人提拱水,她也是這麼喫的。

    半個指甲蓋大的藥丸,卡在喉嚨裏,苦味從舌尖蔓延,喫得她幾欲作嘔。她死死咬住脣瓣,不讓它吐出來。

    這藥太精貴了,不是指它的價錢。而是在沒有藥的情況下,她發作時,這種痛能要去她半條命。

    所以每一粒藥,都是她的命。

    “宋小姐,您這是在喫什麼?”方嬸敲了兩下門,她光與吞藥作鬥爭去了,騰不出時間應答,方嬸以爲她出事,只好擅自闖入。

    宋嬋神色一慌,緊忙把藥攥手心裏,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方嬸已經幫她找到了答案:“是消淡藥麼?”

    她指了指她額頭上的紗巾。

    宋嬋趕緊點頭:“嗯。”

    “藥還是飯後喫纔好。宋小姐,喫飯了。”

    “好。”宋嬋將藥塞回櫃子裏,方嬸過來挽着她的手,“來,我扶您。”

    “謝謝。”

    飯桌上,宋嬋小心翼翼,唯恐哪裏做得不好,惹怒金主,不讓她見小青。蕭墨寒全程冰冷,生怕自己釋放一點溫度,化了這滿室冰霜,毀了它零下常溫。

    方嬸呆得不自在,轉身去了廚房。

    所幸,這一夜,彼此相安無事。

    次日清晨,宋嬋醒得特別早,不到六點就睜眼了。做了一晚上的夢,額頭爆汗,心神不寧,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數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燈片,默看窗外的景色,從灰暗到一片金黃。

    好不容易捱到七點,她起身下牀。果然在門口遇到穿戴整潔,正一路走一路扣着袖釦的蕭墨寒。

    “今天是週末,可以帶我去見小青麼?”

    蕭墨寒不答,擦過她肩膀時,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宋嬋心裏頭那股沒來由的不安愈加強烈,她在後面喊:“蕭墨寒,我今天必須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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