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戀情深:蕭總的惹火罪妻宋嬋蕭墨寒 >第267章 出發兩臺山去找難兄難弟
    兩臺山在帝都與津城的交界處。中間有長好一段是山路,而且路況崎嶇,四面環山,非常難行,就是平常,也會三不五時出點小事故。

    更何況是雪季。

    大雪把路面掩蓋,兩邊的路標不堪重負被壓在了雪地裏。有一截,山頭的電纜電線也倒了下來,被樹枝掛住,若不是上頭控制了總閘,將電停了,估計這片山林又是一片火災現場。

    有一輛搶修電路的車停在路邊,但是不見人,估計已經到山上去了。白九棠將速放慢,扭頭往山腰那邊看了看,確實有兩個工人搬着梯子,腰間纏着一捆粗繩正踩着雪地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往上爬。

    本想跟他們打聽一下前方的路況,這情形,也問不出口了。

    只能繼續往前開。

    約摸再走了半個小時,一塊巨石擋在路中間,攔住了去路。巨石周圍還有許多胳膊粗壯的小石頭。看樣子,是山上的積雪太厚,它們不堪重負,纔會滾落下來。

    白九棠眼見這車子無法過去,只得下來,一塊一塊把它們搬走。

    等清理完小石塊,又差不多過去一個鐘頭了。白九棠對着那兩人高,三人寬還大的巨石,眉頭皺得死死的。憑他一個人是抱不動,從車上拿來平時換輪胎的鐵棍,準備架個支點把它一點點撬開,奈何,這石頭跟長在地裏的一樣,紋絲不動。

    回頭去叫那兩個搶修電路的工人幫忙?

    這路面太窄,一邊是山一邊是懸崖,強行調頭,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跌落山底車毀人亡。白九棠拿出手機試着再次給蘇陌白打電話,發現自己的手機也沒信號了。

    一定是剛纔那被壓垮的電線給造成的。

    他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蘇陌白的電話老是打不進去了。

    擡頭看看前路與來時的方向,皆是白雪皚投皚路茫茫,白九棠一向穩重,這下子不免也急了。不過他既然來了,這人是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接到的。

    而且他有很強的預感,覺得蘇陌白可能就這片山腳下。

    他將車子鎖了,拄着鐵棍當柺杖,側着身子,緊緊挨着這佔了路面三分之二寬度的巨石慢慢挪過去。

    本以爲翻過這塊石頭,後面是一片平坦之路,哪料過來才知道,這大大小小的石塊堵在路上還有好長一截。他擡眸看了看山頭,只見靠近山腰下的地方,被扣出一個好大的窟窿,黑黃色的泥土在一片雪白中,格外醒目。

    白九棠深呼吸口氣,心道這樣尋人是個大工程,可仍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

    石塊不大,但挨挨擠擠的不好下腳,加上路面又滑,十來米的地方,他像跋山涉水一樣,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困難。然而這樣的路況不止是眼下,後面每隔一段距離就有。

    等到兩臺山遙遙在望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遠處慢慢落下一層黑幕,氣溫也驟降,白九棠倒是不感覺冷,反而因爲翻越這些石頭,身上還有一層毛毛汗。他只心裏着急,這天一暗,尋人的難度就更大了。

    蘇陌白一整天沒消息,他越發確定,這小子一定是出事了!

    白九棠爬上一處小土坡上,向四周眺望,方圓十里,杳無人煙,除了穿梭在山林間的風聲,什麼也聽不到。不免一陣頹然,握着拳頭放在嘴邊大喊一聲:“蘇陌白,你在哪兒?”

    此時的蘇陌白,正窩在一處山面背風的地方,抱着身子,半闔着眼睛,一幅萬念俱灰,準備等死的慘狀。忽然聽到有人在喊他,模模糊糊的,聽不在太真切。他不禁苦笑:“靠,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想老白要是來找我就好了,我就用意念聽到他聲音了。”

    這時又一聲呼喊傳入他耳中,很清晰,不像是幻覺。

    蘇陌白當即來了點精神,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定是白九棠本人之後,凍僵得血液彷彿被什麼東西激活了一般,整個身體裏的細胞都在跳躍,他藉助兩邊的石頭,一點一點地站了起來:“老白,我在這兒,老白,你聽得到嗎?”

    白九棠連喊幾聲沒有迴應,失望得不行。正準備跳下坡,山背面那邊有了動靜。

    爲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又試着喊了一嗓子,應答的老白兩個字準確無誤地飄到他耳中。他連忙轉身,向高處爬去。使勁渾身解數,終於翻到山的另一面。

    而另一面的山腳下,蘇陌白單腳落地,兩隻手緊緊抓着身後的壁巖,身上的雪,和他的頭髮一樣,凌凌亂亂。他伸長脖子左右張望,那擰着眉頭焦急等待的樣子,看得白九棠好不心疼。

    “陌白。”他喊,不顧離地面還有兩米來高的距離,直直從山上跳了下來,飛奔到蘇陌白麪前。

    蘇陌白被困在這裏五個多小時了,無人問津,連只野獸都不見路過,方圓百里,除了他,就沒別的活物。手機空有滿格電,卻無一絲信號,這種求助無門絕望到崩潰的心情沒經歷過的人根本不知道,此刻見到白九棠,那種感覺,親人啊!

    就是與他同脈相連的血親!

    “先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腿,怎麼弄的?”白九棠一到,就發現他的左腿不對勁。兩隻腳站在雪地,一隻深深陷進雪地,另一隻只是擦着地面,不敢落下去,明顯是有問題。

    “崴了。”蘇陌白在原先給他當凳子的石頭上坐了下去。白九棠把褲管往上捲了兩寸,果然腳踝處腫得高高的,像個饅頭一樣,整個關節都被呈烏黑色。

    白九棠摸了摸骨頭,說道:“錯位了,我給你收正一下,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沒事,你來了就好,什麼痛能比死還難受。”蘇陌白只要見到白九棠,心裏就踏實了,他知道他能活了,不必死在這鳥都不拉屎的荒山裏。

    白九棠咬牙,抓着腳踝一用力,只聽咔擦一聲,蘇陌白以爲自己會忍住,結果還是沒忍了,“啊”地一聲,痛得他直往白九棠懷裏倒。

    白九棠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好了,沒事了!”

    蘇陌白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抱着腿,身個身子縮在一起,好像那疼勁還沒有過去:“老白,你騙我,不是說只有一點疼麼,怎麼這麼疼?”

    白九棠笑笑沒接話,幫他把褲管拉下來,褲子套回去:“來,試着走兩步看看。”

    他伸出手去作勢要拉。他手生得寬大細長,皮細肉嫩,此刻卻是一條條劃痕縱橫交措的劃痕佈滿整個手掌,有的還破了皮,露出裏面的血肉,看着挺觸目驚心的:“你手怎麼回事?”

    蘇陌白一把抓住要查看,白九棠卻反手把他拉了起來:“沒事,搬石頭搬的。”

    一聽說是搬石頭,蘇陌白就明白了。微微靠着白九棠的肩膀試着擡腿,他手腳已凍僵,卻還是咬牙走了兩步,還行,疼還是疼,但是能走了,比剛纔一碰地就鑽心的痛,好不知多少。

    他也訴着苦:“我的車也是因爲被山上滾落下來的石頭給絆了,撞到山頭,你看,在那邊。”

    白九棠順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身後不遠處一輛車前蓋全翻,底座凹得面目全非的墨綠色路虎。蘇陌白接着道,“我下來找信號,想給你打求救電話,結果踩在一塊石頭,腳一滑,就成這樣了。”

    白九棠盯了眼那徹底報廢的路虎,心沉沉的:“你的車成這樣,我的車跟這兒隔着半座山,今晚我們想要回帝都城,怕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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