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道揚鑣。

    蕭墨寒抓着老普斯,一邊問他霍日華關在哪裏,一邊找人。普斯咬死不說。

    霍日華是魚餌,最大的魚還沒釣上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開這個口的。

    他相信,小普斯能救他。鱷魚島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對方就這麼點兒人,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嘿嘿道:“我勸你還是別白廢心思了,知道我手底下多少兵麼?”

    蕭墨寒懶得理他,就在這個時候,蕭一提着槍過來了。蕭墨寒眼睛立馬眯成一條縫,蕭一趕緊解釋:“蕭三蕭五跟着白少和蘇少。”

    有那兩個人護着,再加上白九棠和蘇陌白,應該沒什麼事。再說,不還有霍家麼,只要跟他們匯合上,宋小姐安全無虞。

    蕭墨寒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拽着普斯往前一間一間屋子找。蕭一低下頭,心裏明白,若宋小姐無恙便罷,若有事,少爺肯定過後要找他算賬。不過,算就算吧,反正,作爲金牌保鏢元首,他首要的任務永遠都是蕭墨寒。

    若蕭墨寒出個什麼事,他跟底下的九個兄弟都得陪葬。

    老爺子當初把他們派給少爺時,他們跪在地上,對天發過誓,無論任何情況下,都要誓死保護少爺周全!

    後院有一排平房,是女人們洗衣做飯沖澡的地方。

    槍聲一響的時候,普斯捊到島上的女人們就齊刷刷地往這兒躲了。踹了幾個門板,屋裏都是空的,只有最後一間沖涼房縮着七八個女人。

    個個驚恐地望着蕭墨寒。

    “別殺我們,求求你們別殺我們。”

    蕭墨寒自然不會黑白不分的去對女人動手,問:“你們牢房在哪兒?”

    女人們被槍聲嚇得魂不附體,一時沒反應過來,一會兒盯着蕭墨寒看,一會兒盯着他手裏的普斯瞧。大約在想,這男人是什麼人,居然把普斯給抓了。

    蕭一上前一步,接着問:“今天下午,有幾個外地來的,被關了起來,知道他們關在哪兒嗎?”

    女人們這會兒聽清了,俱是搖了搖頭。

    蕭墨寒見狀,扭頭就走。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顫巍巍地舉起了手:“我我好像見過他。”

    普斯擡眼一看,是平時負責給他做飯的老阿姨,這人他剛到島上就在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知道島上不少祕密基地。

    立馬瞪起眼睛斥罵:“你他麼不想活了,你說一個試試,老子扒了你的皮!”

    “閉嘴!”蕭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普斯眼冒金星,他這張臉,前後不知遭了多少暴擊,尤其是鼻子,碰都不碰不得了。蕭一這一耳光,直接把他腦袋都打懵了。

    那老阿姨戰戰兢兢道:“我帶你們去,你們可以帶我們走麼?”

    蕭一一臉疑惑。

    那老阿姨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們都是他抓過來的,好多年都沒回過家了,我們想回去。可以麼?”

    不管他們有沒有這能力,她願意一試,她相信,她身後那些小姐妹們也願意一試。

    蕭一爲難地看向蕭墨寒。

    他們人少,普斯人多,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再帶上她們,實在難以保全。

    蕭墨寒道:“她們不能跟着我們。”

    老阿姨還以爲他是不願帶着她們一起走,一陣失望。蕭一趕忙解釋:“我家少爺的意思,外面危險,你們先在這兒呆着,等我們成功救到人,再帶你們出去。”

    “哦,那太謝謝你們了。”老阿姨激動得不行,扭頭朝姐妹們望去。

    那些女人們,原本害怕得不行,此刻,俱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願意相信老阿姨的決定。

    左右在島上她們也是度日如年,只要能擺脫這裏,是生是死,給個痛快就行!

    “走吧,我帶你們去。”老阿姨率先出了門,她邊在前面小心探路,邊道,“我晚上去地牢裏送飯的時候,看到有個上了年紀的,聽看守的人說是下午剛到的,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原來她給牢裏送過飯,見過霍日華,怪不得普斯一看到她就那麼激動。

    老阿姨很熟悉地形,又知道往哪條路最是安全隱蔽,所以一路上還算順利。大約走了十來分鐘,她停下腳步,指着地下一塊鬆動的木板道:“就在下面。”

    這木板上鋪了草,蕭一徒手刨開,發現板子上還有好幾個洞,應該是用來透氣的。板子拿開很容易,沒有什麼機關。地牢很深,下了梯,發現裏面是一個很大的空腔。

    說是地牢,不如改成水牢兩個字更爲恰當。

    鋼鐵柱圍成的牢房,中間只能坐四到五個人,空間很逼仄狹窄,若是躺下,基本上容不下第三個人。鋼鐵外四周是蓄水池,而每隔三到五米就有一個這樣同等面積單獨的鋼鐵房,一直到底,最少有五六間。

    蕭一估計那蓄水池是防止“犯人”逃跑,若是遇到不會水性的,掉到水裏就是個死,他以爲那水應該很深。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

    在島上賴以生存,要不會遊永,怎麼可能!

    正好奇呢,老阿姨一邊領着他們往裏走,一邊道:“這水是海水,水裏有鱷魚。如果關在鋼鐵房裏的人想逃跑,鬧出點動靜,很快就會驚動池子裏的鱷魚。這樣,還沒等他們跑出去,他們就會被鱷魚給吃了。”

    “所以你們腳步儘量要輕些,別驚擾到它們。”

    隨着她話音落下,蕭墨寒和蕭一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子。

    蕭一道:“那我們等下找到人,要如何把不弄出動靜,把人救出來?”

    老阿姨皺眉:“這個,我也不知道。”

    她只負責帶他們來找人,至於怎麼救,她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以爲,他們自己會有辦法。畢竟都闖到這兒來了,還能這點本事都沒有麼?

    鋼鐵房裏,不是每一間都關了人,有的是空的,但大部都是滿的。

    蕭墨寒一間一間看過去,發現那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且傷勢很可怖,幾乎都是衣衫襤露,血肉模糊。有的人,連臉都看不清了。

    總之,很是血腥。

    越往裏走,血腥味越深,混合着海水的鹹味,鱷魚身上的腥味,若不是定力強的人,估計聞了都要吐。

    老阿姨神色還算淡定,看樣子,她經常來這兒,已經產生了免疫力。

    普斯渾渾噩噩的,被蕭一那一巴掌打得腦子懵到現在,聞到這味,才暈暈乎乎地好像回了點神,張着嘴,一直作嘔吐的動作。

    “你們看,那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最角落,倚着一個穿着唐山漢服,滿頭白髮的男子,閉着眼睛,奄奄一息。

    蕭墨寒眼神一定,快步走過去。

    老阿姨沒出聲,知道這是找對了。

    聽到腳步聲,霍日華勉力睜開眼睛,看到蕭墨寒,滿眼驚異,簡直不敢相信:“你,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先別說話。”蕭墨寒看他那臉和嘴巴白得跟紙一樣,嘴角還淌着未乾的血漬,身上倒是沒看到什麼傷,但估計,受過刑,不然無法解釋他現在的狀態,所以讓他先保存體力。

    自己則研究起這鐵房子來,看有沒有關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這籠子給打開。

    “老爺。”在霍日華之後,還有幾個鐵房子,裏面豁然關着就是跟他一起來的管家和保鏢。

    他們看着還不錯,個個精神抖擻的,身上也沒見什麼血漬。

    蕭墨寒看了眼,又摸了摸這一根根冷得跟冰柱子似的鋼鐵,隨後扭頭:“把他弄醒。”

    蕭一擡起槍,在普斯腦門抵了抵,普斯對這個東西的觸感很明顯,一個激動,那半睜半閉的眼睛立馬就瞪圓了。

    蕭墨寒趁機問:“這個怎麼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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