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二章 被捕
    突然他聽到細微的聲響,這隻意味着一件事。

    在這寂靜的深夜,未眠之人不止只有他一個。

    “門?”他握緊手中的掃把,轉身看向側面的房門。

    毫無疑問,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

    但是他辨別不出那是什麼聲音,只能判斷那是某種輕微的聲響。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錯覺。

    有誰在門後?

    旅店的職員顯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他屏住呼吸,注視着門,聆聽着任何可疑的動靜。

    誰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與此同時,他的大腦光速運轉,思索着解決方案,思索着門外之人的身份。

    門剛纔他已經檢查過了,從內部上了鎖,沒有貓眼,不過門外之人想要進來,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只要拿到旅店房間的鑰匙。

    丁白曙悄悄地後退,來到窗邊,二樓的高度並不算太高,必要之時顯然這是唯一的逃生出口。

    他已經在腦中根據之前的所見記憶規劃了一條逃跑路線——從窗外跳出去,接着跑到對面街道的小巷裏,那裏正好有一個半開的井蓋,從那裏翻進下水道,再從下水道繞開不速之客。

    “只要聽到開鎖聲,就立即撤退。”他在心裏下了判決。

    正當他反手打開窗戶插銷的時候,一聲悶響爆開,門突兀地踢出一個角度。

    燭光掀開門後的陰影,以及陰影中的人,那些人手裏拿着的槍,還有他們那鎖定着丁白曙的如炬目光。

    這些銀光鋥亮的手槍無一例外地指着丁白曙,現在跳出窗顯然會被率先射成蜂窩,死相應該會比之前那個碎成肉渣的男子好看很多。

    這讓丁白曙束手無策。

    死局。

    讓他有些在意的是剛纔門發出的聲響不像是鎖被踢爛,如果是這樣的話,聲音應該會更大一些。

    而剛纔的一聲悶響,反倒像是——壓根沒有鎖門?

    某種魔法?某種能力?丁白曙理所當然地想到這一點。

    那些人緩步進入房間,步履不緊不慢,每一步都是謹慎和提防。

    顯然丁白曙還不想英年早逝,他平靜地做出法國軍禮——扔掉拖把,舉起手臂,手心面朝着不速之客打開,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裏投降是不是也是這一種姿勢。

    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動作用來彰顯自己沒有敵意和武器,這一點在每個世界都應該一樣。

    他們步入燭光的照明範圍,一共是四個人,三男一女,年齡各異,都身着幹練的黑衣,打扮看着像是國外老片子裏的特工或是特務,臉上無一例外帶着嚴峻的神色,目光死死地盯着丁白曙,偶爾轉向地上的血腥殘骸。

    其中一位戴着眼鏡的年輕男子和一位女子有些詫異,他們剛纔追蹤到了那個逃跑的噬亡者密會的信徒,並且找到了他所在旅店房間。

    沒想到進門而來,居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外國人。

    這個外國人看長相像是遠東的伊川大陸來的人。

    而這個陌生人正面無表情地舉手投降,從神情上來看,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畏懼。這在地上那具血肉殘骸的襯托下顯得極其詭異,而他們開門的時候,這個外國人手裏正拿着……

    眼鏡男掃了一眼丁白曙腳下的事物——一杆拖把?

    他是在進行某種需要使用拖把來進行的儀式?男子越想越覺得荒謬,看向丁白曙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對未知的畏懼感。

    他到底是什麼人?

    終於其中一個灰髮中年男子言簡意賅地開口道:

    “轉過身,背對手,跪着。”

    語氣帶有不容否定的威嚴,這顯然是在命令着丁白曙。

    而丁白曙知趣地照做,突然他的背部突然被一陣巨力壓制住,緊接着很快雙手就被其中一個人用手銬銬住。

    “希望我不會牢底坐穿吧……”丁白曙在心裏默默言道。

    丁白曙手被銬住之後,知趣地跪對着牆壁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顯然後面還有人盯着他,要是自己做出什麼過激動作,輕則捱打,重則當場擊斃,鬼知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另外的人似乎在搜查着房間的東西,接着丁白曙突然眼前一黑,不是昏過去了,而是被套上頭套。

    “還挺專業啊。”丁白曙在心裏評論道。

    之後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丁白曙隱約聽到幾個單詞

    大概跪了二十來分鐘,背後傳來了接二連三的慌忙腳步聲,接着幾聲有些錯亂的交談。

    突然丁白曙感到自己的右肩被某人提起:

    “站起來。”

    這道男聲聽起來比較年輕一些,不知道是剛纔拿槍指着他的人之一還是後面趕來的誰。

    不過說了肯定要照做,丁白曙迅速無聲地站起,膝蓋的痠痛終於不再加重。

    “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乖乖配合,不要做出任何可疑的舉動,否則後果自負。”

    “好。”丁白曙言簡意賅地迴應,他可不想節外生枝,招引不必要的麻煩。

    “這算我有生以來被捲進的最大的麻煩事了吧。”他在心裏想道。

    ————

    晨曦的光芒透落過帶有鐵欄杆的窄小窗戶,照落在一位黑髮男子的柔和的睡臉上,他的睡相很不雅觀,一隻手臂擱置在牀架外,左大腿則是微微支起,緊貼着牆壁,好似這麼睡能夠舒服一點。與那身下那支撐着粗糙的發黃棉布,只能勉強睡下一個人的鐵架牀搭配起來,莫名地產生一副隨性的美感,就連同一副奇特的油畫所能帶來的感觸一樣。

    時間親眼目睹,或許也會爲這有趣的構圖而駐足片刻。

    “喂!醒醒!”一位年輕警員敲擊欄杆,試圖驚醒那個一進警署就睡得很香的嫌疑犯。

    丁白曙不緊不慢地睜開雙眼,只睡了幾個鐘頭,這讓他意識暫時模糊,緊接着幾個小時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轟入他的大腦。

    昨天晚上三點左右,自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接着一個試圖把自己用作某種儀式的男子被自己踢開棺材的舉動弄自爆了,然後自己又被疑似特工的人帶到警署的拘留間裏,接着自己睡着了。

    “幾點了?”丁白曙輕描淡寫地問道。

    “哈?”男警員有些爲之詫異,往日裏被他叫醒的小偷、混混、痞子,大多會抱怨,少數是一言不發,個別會仇視地看着他。

    但是這個像是乞丐的嫌疑犯一覺醒來居然會問這個,真是新奇。

    他注意到那乞丐平靜如水、毫無波瀾的烏黑眼珠正在盯着自己。

    年輕的警員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那……哦,對了,八點,早上八點整。”說完之後警員有些納悶,自己爲什麼會有些不自然?明明關在裏面的人是他纔對,而他……只不是一個衣着破破爛爛的外國流浪漢而已。

    “謝謝。”丁白曙禮貌地對着警員頷首致謝,站起來伸張活動四肢後,利用水龍頭進行簡單的漱口和洗臉,不再理會警員。

    只睡了五小時啊……不太健康。丁白曙如此想到,這與他所追求的健康生活相悖。

    “額,那個……”

    看着丁白曙不再理睬他,警員不由有些尷尬,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對方好像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而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生氣的理由。

    丁白曙平靜地審視着警員,接着開口道:

    “請說。”

    “早餐一會會有人送來,半小時後你會被帶到審訊室接受審問,嗯……啊,唔……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話……將作爲呈堂證供。”

    “好的,謝謝。”

    警員離開後,在心裏回味過來。

    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不對頭,不過那份冷峻的氣場和冷靜的禮數,這個外國人……絕對不是什麼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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