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六十二章 調整方針
    正同范德林特話語的中斷,腳步聲也恰好停止——有誰到了辦公廳門外。

    果不其然,一位後勤人員推門而入對着衆人說道:

    “基地門前又來了一位中間人以及一位警員,前者以前來過基地,所以我認得,後者我沒見過。那位中間人說自己身旁那位警員想要轉告給警長一件事關緊急的消息,而自己是給他帶路的,需要我把他們全部帶上來嗎?”

    “找我?”范德林特流露出詫異的神色,他是自己一個人坐馬車到周邊街道,接着步行過來,畢竟交流一下情報,不需要帶着手下一同過來。

    而對於調查員基地所在地點,雖然沒有要求過要嚴格保密,但是不聲張不張揚算是組織裏一貫而來的傳統,因此普通人不知道基地所在地點,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而對於事關緊要的消息,范德林特壓根沒有頭緒。

    其餘人也思索着那位警員和中間人的來因——是調查有了進展?還是事態愈發惡劣?

    “讓他們全部上來吧。”理查德如此說道。

    無論如何,接下來事態又有一些變數了,這是毋庸置疑之事。

    後勤人員接着下樓把那兩位不速之客帶來上來。

    走在前面的一位是一位穿着棕灰色外套,戴着一頂軟氈帽的青年男性,他帽檐下目光坦然自在,對着各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從他那表現來看,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而跟在他後面那位穿着警服的是另一位警員警員。

    那個體型有些發福的中年警員剛剛踏入房間,理查德就立即認出了他是自己的一位下屬:

    “恩布爾都?你不是在卡斯里安府做搜查工作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恩布爾都臉色發紅,邊籲呼着氣,邊拿着手帕擦拭臉上的汗水,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是的……范德林特警長,出事了。”

    而另一邊丁白曙默默地觀察着兩位來者,他銳敏地注意到這位警員的鞋和褲腳帶上不少泥痕水跡,正常行程顯然不會沾染成這麼嚴重,相對之下,那位未曾謀面的“中間人”倒是衣着素淨,神色也自然很多。

    而那位男子隨意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他注意到丁白曙的目光,舉目回視,打量着丁白曙,畢竟“黑瞳人”在亞維蘭並不多見。

    不過打量並未持續多久,他禮貌性地收回目光,對着丁白曙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對此丁白曙微微頷首作爲迴應,接着注意力回到對話之中。

    “出事了?難道卡斯里安府又出了什麼亂子?你先坐下吧。”范德林特正色說道,接着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明眼人都能從這位警員的表現看出,他要報告的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是的……這怎麼說呢……”在坐下來,喘過氣後,恩布爾都的回覆依舊有些斷斷續續,畢竟他所得知的事情過於驚駭,以至於有些難以描述,不知從何開始,要是直接說出一句“有人的墳被挖了”,估計會讓人感到雨裏霧裏、莫名其妙。

    “那個……誰……誰……”恩布爾都突然心頭一緊,冷汗直冒。

    因爲他發覺自己在緊張之下,忘掉了那個人的名字,哪怕只是短短一瞬。

    他的內心如同溺斃之人在垂死掙扎,試圖抓到那不該忘記的記憶。

    名字……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

    里奧·卡斯里安。

    “咣噹”

    突兀的一聲響起,那是水杯敲擊桌面的聲音。

    “喝口水冷靜一下吧。”亞諾將水杯向前推移,他看得出來這位警員的心理素質不太行。

    “好……我太緊張了。”他拿起水杯,深飲一口。

    喉嚨的清涼讓他冷靜了不少,在飲水的途中,他也得以組織了一下語言。

    他放下水杯,眼帶謝意向着亞諾點頭,接着對着衆人說道:

    “咳,抱歉我有些神經過敏了,現在好多了,感謝這位先生,那麼我把這件怪事說一下吧……下午我在庭園裏做搜查工作的時候,意外發現先前去搜山的歐文趕忙奔跑,而且很明顯是向着我和旁邊的老克登斯的方位跑過來的,在靠近我們之後,他轉告了我們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人挖了里奧·卡斯里安的墓。”

    “里奧·卡斯里安……是”對於這個陌生而又好像在哪裏聽過的名字,范德林特思索一番,纔想起來他是誰,“勒克文·卡斯里安的長子?”

    “對,好像就是勒克文·卡斯里安不幸夭折的長子,也就是福克斯·卡斯里安的哥哥,”恩布爾都對此也不太清楚,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說下去,“這方面我也不太瞭解,總之他接着向我解釋,他們搜山小組四人偶然經過卡斯里安族墓時,進去兜了一圈,然後就發現了里奧·卡斯里安的墓土有被挖掘過的痕跡。”

    “只有他一個?”霍華德皺眉問道,他不理解挖一個在二十多年前溺死的倒黴蛋的墓有什麼意義,從常人的邏輯來講是這樣的。

    但是這個世界有太多常人無法理解的事物了……而這些事物促使一個人去做出這種出格之事,倒也不奇怪。

    這是一處矛盾。

    “對,據他所說,其餘墓土沒有遭到破壞。”恩布爾都回答。

    “那會不會是監守自盜?”霍華德接着追問,他認爲那四個搜山的人有些嫌疑。

    但轉過來一想,幕後黑手應該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事情引發關注,引火上身,除非有着不得不做的理由……

    一時間各人心思各異。

    “這個我感覺不太可能,他們四人身上的斜挎包裏可裝不下鏟子,而徒手挖墳……即使是下雨天,也得挖上一兩個小時吧,時間上對不上,並且手如果不洗的話,肯定也會很髒,而當時我特地注意了一下歐文的手,相當的乾淨。”

    理查德目光炯炯地注視着恩布爾都,而後者有意識地迴避他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他倒也不是心虛,畢竟能與理查德那銳利如劍一般的目光持續對視的人,屈指可數。

    理查德收起咄咄逼人的目光,向着他提問道:

    “那麼接下來你們這些人都做了什麼?”

    “額,我們把這件事通知給其餘不知情的人,最後一位特工要帶人去卡斯里安族墓開棺驗屍,頓克管家阻攔了他,請求給他時間先去通知福克斯,畢竟這麼重大的事情,肯定有待商榷。”

    “嗯,最後他自己騎馬出發了,而由於我騎馬技藝不錯,我就跟着他一起頂着雨上路,我打算帶着這樁消息回來通知給警署裏的有關人員和警長您,但是您離開了警署來到這個……特殊部門所在地點,於是我就根據你的留言,找了這位謝頓先生帶路,嗯,這就是所有了。”

    聽完話後,又有一重疑點步入衆人視線之內。

    有的人陷落於思索之中,有的人漫遊于思緒之內。

    但視線並不交錯,思想亦如此。

    而緘默無言是唯一的主題曲。

    片刻之後,理查德啓口打破了這段沉默:

    “看來我們的行動方針要調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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