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九年前與十三年前
    “在當晚用餐之前,他就先跟我提了一嘴關於這方面的事情。”

    “我跟他就此聊了一會,對那裏,也就是卡斯里安府主樓房後方的牆面我印象不深,畢竟我平時很少在宅邸後方的後花園走動,不過零星的記憶讓我想起那裏的壁面和磚瓦確實不完整,隨着時過境遷,逐漸衍生裂缺,孳生腐朽。”

    “因此對於他的提議我沒什麼理由拒絕。”

    “畢竟也不用我做什麼,這些事情他自己會安排好,或許我該欣慰的是,即使年過半百,他依舊留存着當年的辦事能力,而這就意味着他的智慧和能力並未因爲年齡的增長而衰減。”

    “老人家肯找件事做,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生活總需要一些合理的變數,若生活中缺少了那一份變數,就會如同一潭死水,枯燥而褪色,再接着乾涸,至此至終都不會在人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跡,而這無非是一種異型的遺憾。”

    “因此過了不久,他就通過以前的關係僱傭了一批可靠的裝修工,並監督他們進行宅邸翻新工作,”福克斯沉默了一會,接着將心中疑惑道出,“怎麼說呢,另一方面,我也感覺他對這件事挺上心的,一天到晚都能看到他在旁邊監督。”

    “隨即過了數週,宅邸後方牆面的翻新工作已然做完了,不過他又有了一個新的提議,並在餐廳聚餐時間跟我講述了這方面的事情,那就是接着擴建大堂,將用於接待客房、客廳所在的那一棟樓和主宅右端連接在一起,我自然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由於我當時在管理新設福利院和市議會廳兩邊的事務,所以比較忙,並非每天都有回到卡斯里安府裏,因此對於擴建中的一些細節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有一些大體上的印象的,他們修建大堂再到銜接兩棟相互獨立的建築,花費了大概數個月,進展挺快,至於繪製圖紙,應該是在擴建大堂的預備工作時期,因爲在這個時間段裏我見到過幾位傭人帶領着幾位裝修人士在宅邸各處用捲尺和相關工具丈量着什麼,很顯然這是爲了方便進一步的裝修工作,在收集繪製結構圖所需要的數據。”

    “不過繪製卡斯里安和客樓的整體結構圖,應該就是我父親的要求了,畢竟擴建宅邸並不需要繪製全局結構圖。”

    “他們繪製圖紙的地方好像就是在當時的客廳。”

    “而在大堂落成之後,給人的觀感確實很不錯,兩棟本來獨立的建築連貫起來,使之看起來更加宏偉端莊。”

    “當然那時候的大堂內部的結構還尚未經過裝潢,接着我的父親讓裝修工把一些他預先準備好的盆栽搬進大堂以此淨化空氣,接着讓他們小心地把三代人的畫像從原先的主樓一樓走廊過道搬進大堂一側的牆面上,而這三代人即卡斯里安一族的三任家主,就是我、我的父親、我的祖父。”

    “我想想……再接着這些工作都做完之後,我的父親讓他們幫忙把一些宅邸中淘汰下來的舊物搬運一些雜物間,接着跟在後者監督和指引着。”

    “嘛,我想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福克斯的話語於此停頓,接着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隨即說道,“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韋德微擡手臂,示意自己要提問:

    “首先我一直很疑惑,管家是怎麼時候在這裏工作的?”

    對於這個問題,福克斯倒是沒什麼特殊的表現,他環握着杯子,望着杯中還剩一半的搖曳液體,而他的神思如其間之物一般恍惚,無疑是思憶的體現:

    “嗯?這個的話,讓我想想……”

    “大概有十三、或是十四年吧,詳細我也不清楚了,大致就是這個年份,怎麼了?”福克斯還以一句疑惑的反問。

    其餘人大概都理解了他這麼問的用意。

    畢竟這個問題其實在上午到卡斯里安府不久後就從管家那裏打聽到了,不過現在管家疑點重重,自然他的話語失去了部分證實力。

    而丁白曙能夠從韋德的特殊氣質上感受到他迴歸到了理性的巔峯。

    而他也看出來了韋德醉翁之意不在酒,韋德這麼問還有另一層用意,他看出來了。

    而事實確實如此,韋德露着微笑,問道:

    “好的,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麼爲什麼當時這些處置雜七雜八的事務裏,一直都是由你的令尊在一旁監督,或許他確實對於這些事務比較上心,但不至於搬個淘汰下來的雜物還要自己親自引路吧,你剛纔是這麼說着——‘父親讓他們幫忙把一些宅邸中淘汰下來的舊物搬運一些雜物間,接着跟在後者監督和指引着’,但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呢。”

    韋德的想法與丁白曙不謀而合,很顯然勒克文在做事的態度上有些異常,理論上像是不怎麼重要的帶路或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監督工作上,應該由管家或是其他傭人來擔任纔對,但爲什麼大多情況都是勒克文來做呢?

    很顯然其中存在着一些異常。

    而凡事必有因果。

    “喔,你這麼說,我倒確實忘了交代另一件事,”後者則是一拍大腿,彷彿在剎那之中想起來什麼,“當時約恩·頓克,也就是頓克管家,在裝修開始的那一段時間,他也還在宅邸裏,因此那時候就是他指派傭人給裝修人士帶路,我之前應該是這樣說的吧?”

    “是的,所以他怎麼了?”韋德接續問道。

    “他的父親在去世了,所以他需要回艾斯霍提主持他父親的葬禮,因此暫時請了假,而他是大概一週後纔回來,而那段時間我也正好不在卡斯里安府裏。”

    “雖然當時宅邸裏還有其他傭人,不過我的父親可能不太放心,因此就自己帶路兼監督。”

    “嗯……當然,或許是他難得有些事情做,因此就在此處投入自己很久沒有用到的精力和專注,而這對我而言倒也是不足爲奇,畢竟在我的印象裏,他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做事端正認真且一絲不苟,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工作,都十分地嚴謹慎重。或許有些事物,是不會隨年齡的改變而改變的吧。”

    這個說法倒也算是能夠自洽其辭。

    “嗯,”對此,韋德託着下巴思索片刻,再接着問道,“對於那時的管家你有什麼印象嗎?”

    “只記得他在回來的一段時間裏都表現地很消沉,親友逝世的噩耗對他造成的打擊不小,過了幾個月他才從那種緘默寡言的狀態中出來。”

    “如果他是十三年前來到卡斯里安府的,那麼你與他也相處了十三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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