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循環 (7)
    “我跟他就此聊了一會,對那裏,也就是卡斯里安府主樓房後方的牆面我印象不深,畢竟我平時很少在宅邸後方的後花園走動,不過零星的記憶讓我想起那裏的壁面和磚瓦確實不完整,隨着時過境遷,逐漸衍生裂缺,孳生腐朽。”

    “他所表現出多病症狀的時間點,恰好跟他們謀殺我長子的時間相近,也許是謀殺之前,也許是謀殺之後。”

    “但無論具體時間如何,對於杜門所表現的異狀,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祂的影響,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而遭受到祂的影響,就說明他曾前往過弗萊恩湖,因爲祂的力量只侷限於弗萊恩湖周邊一帶。”

    “我猜他應該是在謀殺我長子之前,就已經去過了湖一趟,理由有兩點。”

    “第一點基於我得到的記憶來看,他顯然是認識查理·塞內加登的,而這說明他們之間有過一些交集,能讓一個外來的神父跟住址相距甚遠的男青年扯上關係的原因,我只能想到‘釣魚’。”

    “杜門一定是從誰那裏聽說了關於弗萊恩湖的存在,然後在去那裏釣魚的中途認識了神父……我不知道他是走那條路線去釣魚,但是他肯定是在釣魚過程裏見到了神父,然後結識了神父,也就是,在先前就來過了一趟。”

    “第二點,那就是從他邀請我的長子去弗萊恩湖釣魚,並且提前達到了伊洛韋恩禮拜堂的行爲來看,他很顯然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並且將路線轉告了我的長子,如果他沒有來過這裏,那麼表現得肯定不會這麼熟絡,所以他可能不止來過弗萊恩湖一次。”

    “基於這兩點,我讓熟人接着去調查關於他‘釣魚’這一方面的情報,我想根據他的這一行爲,能夠追溯到更深層的線索。”

    “那麼這麼一看,塞內加登的表現似乎跟杜門正好相反,但實際情況是他們兩個應該都已經被祂所影響了纔對,所以其中定有隱情。”

    “而這毫無疑問又是一處疑點。”

    “再接着又過了一個月,負責調查杜門的人帶來了很有價值的情報,跟我之前的推測基本一致。”

    “杜門確實是一個熱愛釣魚的人,即便是在近期,他也在常在休假日外出垂釣,作爲假期的消遣活動,大概每個一兩週去釣一趟魚。”

    “很明顯他的愛好一直以來都沒有變動,但如果只是這樣,其實算不上什麼問題,關鍵是他每次所前去垂釣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弗萊恩湖。”

    “是的,他經常前往那個鬼地方,卻沒有遭遇問題,本質上就足以說明問題所在。”

    “根據熟人的彙報,有的時候他是從禮拜堂那邊前往弗萊恩湖的左岸,有的時候是直接從伊洛韋恩河河岸走到弗萊恩湖右岸。”

    “而前一種路線自然會跟神父有所接觸,但據追蹤者所言,在他暗中觀察的期間,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的交談,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彷彿看不見彼此一般,相當的詭異。”

    “而這又是一處疑點。”

    “此外,監視者很有防範意識,他一直與弗萊恩湖保持在一個很遠的距離,避免遭到祂的影響,捲入不該捲入的糟糕情況之中。而這時候他用着諸些特殊手段進行監視,這些手段並不是一直都這麼可靠,所以有的時候會缺失或忽略掉一些細節和線索,譬如杜門帶着釣竿到達弗萊恩湖後,是不是真的在釣魚,還是在做些什麼,這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可不願意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來換取報酬。”

    “不管怎麼樣,基於他所提供的情報,這時候我已經有了一個合理的推論。”

    “首先是神父,我們都很清楚,神父常年與弗萊恩湖接觸。”

    “而根據我唯一一次被祂所影響經歷,以及我長子在溺斃前反常的表現來看,祂無疑有着讓人陷入幻覺,並接管控制受害者的軀體的能力,此外祂或許還有讀取受害人記憶的能力,但重要的是前一點。”

    “如果一個人處於湖邊,那麼只要受祂影響,就註定了溺斃的命運,神父爲什麼還能活到現在?爲什麼祂沒有試圖殺死他?”

    “我有了一個猜想,真正的神父早已死了,而現在還存活的,是繼承了他記憶,繼承了他身體的另一種生物,所以他纔會在我孩子溺斃的時候,站在旁邊袖手旁觀,影響他們的並非祂的幻覺,而是因爲那時他和杜門早已不是什麼正常人了。”

    而後來我才得知,我兄長死亡的具體緣由。

    在事發當天的中午時分,父親難得從外地回來一趟,

    隨着時間的推移,兄長與父親的矛盾已然沒有以前那麼銳利了,但我的兄弟依舊會在各種場合迴避我的父親,他倒也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晦氣。

    自然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與他碰面,所以讓傭人把中午的飯菜按時送到自己的房間。

    結果在中午之前,我的父親要求他來書房一趟,說是要討論他以後的未來規劃。

    然而我的兄長自然是不給他好臉色,沒放在心上。

    雖然,他們二人平時爭吵,但實際情況多半是這樣的——面對兄長的質問、指責和辱罵,我的父親總是以一種退讓姿態去應付,或許這在某種意義上,算是證實了他在母親病危的時候,卻在外頭與人偷情的事實。

    但說是吵架,其實不過是兄長單方面對父親的語言攻擊,而對於兄長的所作所爲,父親永遠都沒有什麼表態,既不生氣,也不反駁,彷彿置身事外,事不關己。

    熟知內幕的傭人會避開這一幕,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因此對於他的提議我沒什麼理由拒絕。”

    “畢竟也不用我做什麼,這些事情他自己會安排好,或許我該欣慰的是,即使年過半百,他依舊留存着當年的辦事能力,而這就意味着他的智慧和能力並未因爲年齡的增長而衰減。”

    “老人家肯找件事做,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生活總需要一些合理的變數,若生活中缺少了那一份變數,就會如同一潭死水,枯燥而褪色,再接着乾涸,至此至終都不會在人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跡,而這無非是一種異型的遺憾。”

    “因此過了不久,他就通過以前的關係僱傭了一批可靠的裝修工,並監督他們進行宅邸翻新工作,”福克斯沉默了一會,接着將心中疑惑道出,“怎麼說呢,另一方面,我也感覺他對這件事挺上心的,一天到晚都能看到他在旁邊監督。”

    “隨即過了數週,宅邸後方牆面的翻新工作已然做完了,不過他又有了一個新的提議,並在餐廳聚餐時間跟我講述了這方面的事情,那就是接着擴建大堂,將用於接待客房、客廳所在的那一棟樓和主宅右端連接在一起,我自然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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