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再現 (17)
    “那麼爲什麼神父的屍體會被倒吊起來?”范德林特指出這個最讓人費解的地方。

    其餘人陷入了沉默,看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一個有把握的答案。

    “白曙你有什麼看法?”霍華德再次詢問自己那位可靠的同事,想聽聽他的見解。

    後者摸着下巴,說道:

    “我覺得是挑釁。”

    “挑釁?”

    “不遠萬里,把杜門從聖裏恩醫院搬到卡斯里安府,搬到警方的眼目之下,而不是像普通的殺人犯一樣,將被害人的屍體藏匿起來,這一點,就像是在挑釁警方。”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一定的道理。”霍華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在心中默默地給兇手加上了“反社會人格”和“恐怖分子”的兩個標籤。

    “杜門的風評如何?”丁白曙問向范德林特。

    警長談到這一點,神情就有些陰鬱不快:

    “杜門是個挺樂觀的一個小夥子,人際關係簡單,性格也很平和,我從沒聽說過他有跟誰結下過樑子……唉,可惜了。”

    “那麼杜門被害,可能不是個人原因,而是他是一位‘警員’,代表着警方,而兇手或許就是出於某種仇警心理,將之殘忍殺害,接着倒吊在卡斯里安府,其中倒吊在卡斯里安府這個舉動就十分大膽,因爲幾個警察就在客廳那一端,而兇手敢潛入宅邸並將屍體倒吊,要麼說明他對警方的仇恨足以支持他面對這些風險,要麼他的腦子有些問題。”

    “確實,正如你所說,兇手可能有些精神上的疾病。”霍華德回憶最近發生的事情,“對了,最近亞維蘭療養院正好有個精神病患出逃,兇手那兇殘暴虐的性格、詭異的思維、難以理解的邏輯,都很符合精神病的標準。”

    警長低頭沉吟一會,接着擡頭開口道:

    “嗯……正如你所說,這兩件事情之間很有可能有些聯繫,回城後我立馬讓手下去療養院查一查那個出逃精神病患者的資料。”

    他接着問向丁白曙:

    “那神父的死又是怎麼回事?神父應該跟警察沒有什麼關係吧?”

    丁白曙回答道:

    “對此我有兩個猜想,我們再去卡斯里安府之前,來這個意外失火的禮拜堂對神父進行一番詢問,這個過程可能被兇手注意到了,他來殺死神父,第一點可能是因爲神父確實知道一些關於兇手的線索,他擔心神父在之後會走漏風聲,於是親自來殺人滅口,考慮到神父之前試圖隱瞞某些信息,這一點就尤其可能。”

    而在寬敞的黑色墓土之上依次有着一排排的大理石墓碑,古樸而沉重,並無奢華之意。

    周圍的密集林木在柵欄外肆意生長,林冠廕庇了天空,僅在衆人的頭頂匯聚成一小塊灰色天幕,只有那裏纔有陽光能夠徑直照射下來,這讓亞克里恩想到‘井底之蛙’一詞。

    墓園特有的僵硬氣氛,配合最近那怪誕離奇的恐怖案件,一種壓抑的氛圍逼迫在人心頭。

    若是普通人,大概不願在這裏多待哪怕一分鐘。

    “我是一個正直的人,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這是我的做事準則,而你的錯誤我會如實述說,而你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決不會添油加醋,對你的人格和品行造成子虛烏有的污衊,以此換取自己的名聲和名譽。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你的未來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耽擱,我不允許無辜者受到連累,也不允許真相雪藏,這就是我的‘正直’,你給我記好了!”

    而那兩位監視墓園的一男一女兩位警員,在看到衆人的到來之後,立即迎了上來,他們臉上的繃直線條也暫且舒展開來,看來衆人的到來總算是將他們從這壓抑的氣氛中拉扯出來。

    但好像是因爲一次下大雨忘記關窗,而導致書架和上面的書一併淋了點雨,書頁有些潮,但後面沒有發現,也忘記拿去曬,而後來發現問題的時候,不少書已經遭了殃。

    但其中還是有很多保存良好的書籍,因此我的父親就叫我自己挑出來。

    而當時自己第一眼就從那堆疊放起來的老舊書籍中發現了那一卷獨一無二的圖紙,將之攤開來後,鮮明而嚴謹的紅色線條在自己的眼前展現開來,那是結構示意圖,什麼的結構示意圖呢……

    他回憶起來那是卡斯里安府的結構俯視圖,在圖紙的邊緣有些積灰,圖紙的右上角還有一個時間標註,不過他忘記了具體的時間。

    “在拉朗和警方找上他的時候,他嘗試用謊言隱瞞過去,但森格·拉朗的“述實者”很輕易地戳穿了他的謊言。”

    “在與拉朗的一番交涉之後,他選擇了全盤托出。”

    “其實他也不清楚當時地上這個人到底死了沒有,緊張之下他也沒來得及辨認杜門的死活,而他身上的具體細節也藏匿在燈光照映不到而黑暗之中。”

    “但無論如何,他明白自己被拖下了水,成了脅從犯,這也是他最開始試圖隱瞞這一段經歷的原因。”

    “接着兇手出於某方面的自信,將載物馬車交付給湯姆,順便給予五銀安的報酬,讓他藏匿那輛載物馬車,樂意的話騎回家也行。”

    數百年前,麥安菲維斯家族的先祖藉以航海和造船產業,在索萊赫斯公國東部的赫斯特芬城發了家,家族的血脈也藉助於龐大的資產延續了下去,不斷壯大。

    但隨着時間的流轉,世界局勢的轉變,科技的發展,麥安菲維斯家族的產業和事業皆遭到了新時代的衝擊,已然不像百年前那般繁盛和富有名望,終究走向了沒落,化作歷史中的一粒不起眼的灰燼。

    但即便如此,家族裏的資產依舊足以讓數代人過上衣食無憂,乃至奢華的生活。

    但一個噩耗,一個噩夢,從此糾纏上了麥安菲維斯家族的成員,在他們的血脈中流傳百年。

    似乎是從我的高祖父那一輩開始,一種古怪的遺傳病就此延生。

    流着麥安菲維斯血脈的人,無一例外,皆患上了這種未知罕見的遺傳病,但這種怪病只會在女性成員的身上得以發作。

    一般發作的時候,會感到乏力和氣喘,並且隨着年齡的增長,發作時候的症狀會越來越嚴重,在年幼的時候基本表現不出來,但隨着年齡的增長,乏力逐漸演變爲脫力,氣喘逐漸演變爲呼吸困難。

    在後期,發病嚴重的時候,甚至都吞嚥和咀嚼都做不到。

    通常來說,患有這種病的人,活不過四十歲。

    一個女性成員患上這種病,還算是可以認定爲意外或是特例,但所有留着麥安菲維斯家族血脈的女性成員,無論老少,皆表現出這種症狀的時候,就很難不引起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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