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一百九十二章 破碎 (1)
    “這個過程就像是從物質中獲取了毒理學知識一般。”她是如此形容“毒巫”的這一項異能,並告知自己這個異能由於比較費神,一般來說一天頂多只能用上兩回。

    而她接着告訴自己關於第二條異能的作用幅度,組織早已經過嚴密的對照實驗,“毒巫”理論上能將物質的毒性提升和降低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樣子,而毒性是根據實驗題的死亡時間來確定的,所以在某些方面這個數值並不絕對,並且也在細微程度上會因人而異,不過總的來說就是差不多是這個幅度。

    而這個時候審查員分部的“毒巫”也應該有取走幾份樣本用於“毒性解讀”,屆時有關情報應該會由後勤人員轉述過來。

    但……

    從理性的角度上來看,不太對。

    簡單來說,兇手一行人應該不至於在白天跟警方和理智之門對着幹,對於超凡者而言,他們自己應該也清楚襲擊調查人員和襲擊普通人可不是同一個概念,襲擊前者的難度和善後程度都是後者的數倍。

    至少從兇手一直都試圖遮掩行蹤的舉止來看,他們還沒明目張膽到這個地步。

    那麼他們把調查人員引導放血地,是還有什麼特殊的緣由嗎?是進一步的誤導?還是設下了某種特殊的陷阱?

    無論如何,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湯姆·庫洛赫麥克身上,他已經經過了述實者的檢驗,說明他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矛盾之處在於就是湯姆理論上來說是一個“不可控因素”,畢竟誰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按照兇手所說的那樣做,如果他選擇當天夜裏立即報警,事態應該就會有新的轉變,湯姆選擇將載物馬車拋棄在荒郊之中,那麼追查馬車的調查之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輛馬車。

    因此湯姆的所作所爲,決定了調查者“發現馬車的時間”,或者說決定了調查者是否會發現馬車,接着發現放血地。

    但兇手真的會放任一個不可控因素自由行動嗎?

    除非他們依靠某種手段提前預知到了湯姆‘接下來要做什麼’,‘接下來會做什麼’,或者通過某種手段決定湯姆“接下來會做什麼”,否則他們的做法就有些解釋不通。

    在沉思頃刻後,理查德神色凝重地問向寧海德林:

    “他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不過這些“聲音”並非像是普通的聲波那樣從外界傳入鼓膜與耳蝸,更像是直接浮現在腦海之中一般,宛如一段文字或是圖像。

    因此比起聆聽,用“感知”來形容更爲貼切。

    當然直接感知範圍的所有的聲響,無異於自毀心智,這麼做對心智崩解值提升得相當的快,尤其是聲源越多越雜,心智崩解的速度就越快。

    因此即便是身處荒郊野外,聆聽者的異能也堅持不了一兩分鐘,而再硬撐下去就得支付不可磨滅的代價。

    但聆聽者在感知到聲響的剎那能夠選擇將之屏蔽掉,就能夠提前規避其對於心智的干擾,尤其像雨聲這種雜亂無章的聲音自然是屬於屏蔽的範疇之中,諸如此類還有不少聲響能夠屏蔽。

    此外聆聽者也可以控制和調整自身的感知範圍,再加上佩戴了“舞夜人戒指”之後,持續十幾小時的異能並非難事。

    而後者坦然地答道:

    “誰知道呢,或許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吧,顯然我們接下來還得談一會,所以你先找張椅子坐吧。”

    “好,”理查德擡起椅子,搬到辦公桌前,接着坐下。

    而這時對面也拿取紙杯,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理查德注視着寧海德林的神態——從頭到尾基本上看不出什麼變化,看來即便是如此錯綜迷離的案子,對她而言彷彿也不過如此。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凱特·蒙馬特的事情,此刻她應該就在監牢塔的某一層關着。

    我來到儲存食物和淡水的地方,但那裏的物資全然消失不見,箱子裏沒有任何食物,而淡水桶和酒桶都已然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剩,就如同我的希望一般。

    我再接着向着幽暗恐怖的內部繼續深入,就像步入深淵一般,從此一去不返。

    我邊走邊掃視着左右兩側水手們平日休息時所躺臥的吊牀,隨後——我的心跳不由爲之一滯。

    因爲我看到了一具骸骨。

    不,不只是一具……【劃去】很多具骸骨,它們依次躺在了吊牀之上,姿勢和骨骼都有些差異,而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永恆地死亡。

    從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所遭遇的,不僅僅是風暴。

    而是時間,我那本該恆定不變,隨同萬物一同跨越光陰的時間在那場風暴之中遭遇了一些變數。

    我還是人類嗎?

    就我寫下這行字的節點來看,我依舊不知道。

    我會餓,會渴,會進食,會排泄。

    但我的時間不再是時間,像是從這個世界的時間川流之中獨立出來了一般。

    而當時的我,在窒息片刻之後,捂着口鼻艱難地喘着氣,我意識到了我或許遭遇了比葬身魚腹還要可怕的事情。

    在擔憂和恐懼交加之下,我愣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在顫慄之中凝視着那被黑綠污孳所逐步覆蓋的餘留慘白。

    然後火焰終究是支持不了我的猶豫,在搖曳中告之終結。

    黑暗,黑暗又籠罩了我。

    “凱特·蒙馬特現在如何?”於是他就這麼問道。

    “‘意識核’被摧殘了一半,身體倒是無恙,尚且留有基本的求生慾望,不過她的餘生估計也只能在療養院中度過了,當然短時間內她顯然是不能從這裏出去的,預防出現意外,而這段時間一直有人監視着她的行爲舉止,晚上就由‘巡夜人’輪班監視,一天二十四小時基本沒有中斷,而她偶爾從口中走漏的言語基本上聽不出任何的意義……嗯先給我點時間,我要想一會。”

    “這樣啊……”理查德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無序之雨輕打於窗玻璃上,留下一道水痕,或是帶走一道水痕。

    這次的事件就彷彿這場雨。

    在這無定之雨中,發生了什麼?留下了什麼?又帶走了什麼?

    “那麼杜門被害,可能不是個人原因,而是他是一位‘警員’,代表着警方,而兇手或許就是出於某種仇警心理,將之殘忍殺害,接着倒吊在卡斯里安府,其中倒吊在卡斯里安府這個舉動就十分大膽,因爲幾個警察就在客廳那一端,而兇手敢潛入宅邸並將屍體倒吊,要麼說明他對警方的仇恨足以支持他面對這些風險,要麼他的腦子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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